陸騰要從樹中取出已經打進去的那把刀,方法有許多,但現在的條件並不是很允許他那樣做,而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破開樹身本身,從而取出被緊緊夾在裡頭的整把刀。
如果單單只是以撥刀柄的方式用蠻力將其撥出,在這樣的方式下過程中很不可靠,原因就是現在陸騰是在二十米高的樹杆上,雖然說他在其上可以像在地面上一樣行動自如,但怕就怕在他腳下的從樹身上生長出來的樹杆一旦不夠結實可靠的話,就像先前下面發生過的情況,萬一發生了斷裂,這樣的情況一旦發生,陸騰將面臨無足而立而的尷尬處境,其後果不堪設想,此舉也並非兒戲。
所以,陸騰現在決定用內力震開樹身的內部組織,這個範圍恰恰在刀身打進樹身的範圍一帶,也就是說陸騰要特殊的攻擊方式將原本刀身打進樹身的那道缺口擴大,再者讓樹身周圍的組織瓦解,從而能讓整把刀從中脫離出來。
但這樣的方法就算是陸騰以前也沒有進行過嘗試,所以這到底有沒有效果,陸騰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起碼也要試過之後才能知道是否可行,不過在這之前陸騰一邊也要保障着自己不處於無足而立的處境,那就是不能讓腳下的樹杆承受了力量而斷裂。
考慮了幾個重要的因素之後,陸騰要做的事情有兩件,一是取出他打進樹身裡頭的刀,二是在過程之中將自己發出的勁力引導到不反彈回來的辦法。
要解除後作力,這一個難度可真是不小呀,陸騰他想到了一種方法,他現在就來試試看。
但見陸騰屏氣凝神,雙手手心向外,手背貼着刀身打進去的位置的左右,這時渾厚的從丹胎升至胸口膻中的位置,而後散雙臂,有兩股綿長的柔和力量凝聚在陸騰的兩掌。
只見陸騰的雙手掌內的情況起了變化,瞬時之間手掌原本的顏色發生了改變,原本紅白參差不一的手掌漸漸變得像血一樣鮮紅,逐漸愈發妖豔,彷彿就像手掌中映着兩團火雲一般。
這是內力凝聚濃度越高的表現形式,
與此同時顯現出來的紅火表示陸騰在燃燒消耗着自己的血氣。
好在練武之人無不是血氣充盈之輩,否則還真無法經得起像陸騰現在這樣的消耗,這就是與不練武之人不同的地方。
現在陸騰整個人的氣息已經達到的一個微妙的境界,彷彿稍稍有什麼東西一旦被觸動,陸騰將會爆發出來可怕的毀滅性力量,好似他就像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醞釀着不爲人知的神秘。
陸騰輕擡肘臂,雙腕一轉,手掌換作手背,陡然打在樹身之上。
沒有任何的聲音,但卻有一股說不出的詭異波動,就像水面蕩起的漣漪一樣傳入陸騰面前的這棵樹身之中。
在樹身內部,正因這股從陸騰雙掌上傳入的波動,導致這裡發生了驚人的變化,一層層由像線條一樣組成的纖維,相繼發生斷裂,內部層次的逐漸破壞,令樹身外的形態也發生了萎縮性的變化。
只見原本很壯實飽滿的樹皮表面,發生了好似水分缺失的變化,開始慢慢變得曲扁,這種情況的發生讓原本很圓滾的樹身彷彿在一時這間被什麼重物擊打了一樣,那些被擊打的位置就是樹面上曲扁的地方。
而在陸騰打進刀身的位置,前後兩端明顯有縫隙列張的長度變化出來,讓人輕而易見。
先不要着急,如果眼下這樣的情況發生在人的身上,那又會是怎麼樣的一個結果。
簡直就不敢想象,如果是像陸騰這樣水平的人遇上陸騰,雙方一個不和進行了武力的較量,若對方使了陸騰剛纔施展的招數打中了對方,或者是對方用這樣的招數傷到了陸騰,那豈不是也像這棵樹一樣?
其實不然,樹歸樹,人歸人,先前已經看到了張三對陸騰發動了攻擊,結果陸騰完好無損,他的身體皮肉骨骼的抗防能力,已經達到了一個令平常人望而生畏的程度。
陸騰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但若真要將他與其他人區別開來,可以舉一個非常簡明瞭的例子。
假如張三使竭全身的力量,一拳能將
一個普通人的肋骨打斷,這樣的前提條件之下若換作是陸騰來嘗試,他能一拳將其人的肚子穿透一個窟窿。
很顯然,如果發生了那樣的情況,那與陸騰攻擊的那個傢伙相比,張三打的那個人應該可以說是非常幸運的了,但若真有其人,他是不是也是這麼想的呢?
區別就在這裡。
不過現在,是時候該把刀取出來的時候了。
樹身的兩處內部結構,已經在剛纔被陸騰施展內力破壞了個七七八八,此時將刀撥出是最好的時機,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爲陸騰他有些擔心,他擔心的是眼前的這棵樹恐怕支持不了多久。
因爲就在剛纔的時候,陸騰有些意識到自己好像沒有完全把握住那一個力度,而現在心頭油然間生出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好像預示着時間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事情發生。
但現在,陸騰要先行離開這個地方爲妙。
於是,陸騰伸出手,握住刀柄,只稍微一用力,刺白明晃的刀身便從樹皮中慢慢一點點拉了出來。
說起來這棵被陸騰藏身的大樹,少說也有上百年的時間了,但就不知是什麼樹種,長得雖高,但卻不似其他樹那樣粗寬圓般,從二十米的下方一路到上面,樹身生長得非常直挺,不似一般的樹上下樑不整正。
這個時候,最後一點兒的刀尖脫離出樹身,手輕微地撫摸着刀背,眼中有着欣喜的神色,自這把刀離開了陸騰的身邊之後,他就感覺心頭彷彿有什麼東西失去了一般,如今再拿了回來,是那麼得親切,是那麼得熟悉,讓他戀戀不捨。
但這樣好的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當陸騰的目光看到刀身中間那道猙獰的傷口之後,他炙熱的眼神逐漸消冷了下來,隨之眼眸之中生起的,只有壓抑着的火焰,整個人的氣息彷彿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些改變。
他想起了一些事情的同時,陸騰也注意到了眼下身處的情況,他看了一看自己的腳下的樹杆並沒有斷裂,但目光轉向下方的位置,卻不見到張三那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