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托馬斯依然樂此不疲的帶着家歡參加各種酒會。
自從司柏寧告訴她,托馬斯此舉只是爲了麻痹對手掩人耳目,家歡才漸漸放下防備。當她把酒會當做一種消遣和娛樂的時候,反而應對自如,在貴族名媛圈備受讚譽和喜愛。
清晨,家歡穿着某島國公主送的淡粉色櫻花睡袍緩緩走進餐廳,她腳步輕盈,真絲下襬在腳踝邊緣盪出層層波瀾,搖曳生姿十分誘人。
因爲時間還早,司柏寧正坐在餐桌旁邊擦拭銀器,隨着一陣窸窣聲響司柏寧乍一擡頭,立即被家歡這不同尋常的裝扮所吸引,流露出癡迷的目光。
看到司柏寧驚豔的表情,家歡心意達成不覺嫣然一笑,原地轉了個圈:
“好看嗎?”
司柏寧這才恍然,暗暗嚥了口口水,點點頭繼續擦手裡的勺子,那曼妙的酮體卻早已烙進他腦海。
家歡見司柏寧故作鎮定,一隻勺子抓在手裡,擦得鋥亮還不放手,分明是心不在焉不覺好笑,故意靠到他身上,用食指攪着司柏寧微卷的頭髮,緩緩俯下身來,將櫻桃小口湊到司柏寧耳畔,吐氣如蘭:
“那~你喜歡嗎?”
少女的體香惹得司柏寧心猿意馬,呼吸漸漸變得急促。
“鐺~”銀勺突然從他手中掉了下來,司柏寧急忙紅着臉伸手去撿那勺子,誰知,家歡動作更快,早已將勺子握在手中。司柏寧的手不偏不倚蓋在了家歡的手背上。
他愣了一秒,立即好似觸電一般,將手抽了回來。
家歡見狀不由咯咯大笑起來,司柏寧的臉卻更紅了幾分。
司柏寧呼吸依然急促,他說不清楚自己爲什麼竟然會害羞,這種臉紅心跳的感覺好久都沒有遇到過了,正不知所措時,樓上傳來托馬斯下樓的腳步聲。
家歡忙收住笑,跳着跑到托馬斯身旁:“爹地~”
托馬斯一怔,上下打量了家歡一眼,露出淡淡的笑意,他正想說什麼,目光一偏,落在司柏寧緊張泛紅的臉上,不覺笑意全無,聲音也變得冰冷起來:
“怎麼穿着睡衣就跑下樓,哪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快去換掉。”
家歡一怔,不覺委屈的癟起小嘴:“是。”說完,家歡偷瞄了司柏寧一眼,便乖乖上樓,心裡暗暗奇怪,爹地的臉色怎麼說變就變,從沒見過他對自己這麼兇呢。
等家歡換好得體的衣服,再次下樓時,司柏寧和托馬斯都早已離開餐廳,只剩下凱蒂一個人在收拾餐具。
凱蒂見家歡下樓,殷勤問道:“小姐,我做了土司,您要不要來一點?”
“好的。不要牛奶了,給我一杯咖啡。”家歡道。
“是。”凱蒂一如往常般少言寡語。
家歡看着她窗邊走來走去的樣子,陽光透過窗簾照在她身上,在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變幻出一個小小的抽象的影子。那影子晃來晃去,好像走在鋼絲上的人一般搖擺不定。
家歡看着突然感到有些寂寞,也許她已經不適應一個人獨自吃飯了吧,總覺得少點什麼。
“凱蒂?”家歡終於開口,見凱蒂回頭看她,不覺笑了笑:“你吃過飯了嗎?”
“還沒有。”凱蒂道。
“那坐下,陪我一起吃吧。”家歡說。
凱蒂一怔,接着微笑道:“好。”
凱蒂將香濃的牙買加咖啡端到家歡面前,她自己則是簡單的土司配牛奶。兩人相對而食,似乎沒有什麼共同的話題好聊。家歡優雅的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你的手——沒事了吧?”
凱蒂剛剛端起牛奶的手頓時懸在半空,嘴角很不自然的抽動了一下,輕聲道:
“哦,沒事~我,前天不小心燙了一下,不礙事。”
凱蒂說話時,目光一直躲着家歡,說完,將牛奶送到嘴邊,也許是喝的太急,竟嗆到氣管裡咳了起來。
不一會兒,凱蒂的咳嗽漸漸止住,眼睛卻紅的像番茄似的。家歡不動聲色的切着盤子裡的吐司,輕抿了口杯中的咖啡:
“恩~這種咖啡果然對我胃口,一會兒記得打電話替我向託尼太太表示感謝。”
家歡說完,便起身離開餐廳。
凱蒂在撒謊!家歡邁着優雅的步伐,眸中閃過一絲銳利的芒。
那天在客房門口找到凱蒂時,家歡便看到她手臂上有一塊類似扭傷的青痕。當時因爲凱蒂失蹤,家歡着急找她,便沒來得及關心此事。家歡本以爲凱蒂無非是在浴室裡不小心滑倒,或是修理水管時弄傷的。
誰知,今天家歡不經意的一問,竟然得到這樣一個答案。
燙傷?“哼!”家歡鄙夷的笑了笑,我倒要看看你身上究竟有多少傷!究竟暗藏了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