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午夜時分,安靜地悅來客棧裡,一個人悄悄地溜進雲翔天隔壁的房間,輕輕地把一個竹管,插進在牆壁上一個小洞中,對着雲翔天的房間吹了一口煙.她稍稍的等了一下,又走出房間,慢慢地打開雲翔天他們的房間,側耳聽了一下屋裡的酣睡聲,躡手躡腳的走向雲翔天睡覺的牀。
來人是雪萍,她走到牀邊,推了一下雲翔天小聲說:“大哥,起來,有人在外面等你。”
雲翔天坐了起來小聲的問道:“雪萍,他們現在都不會醒吧?”
雪萍輕輕一笑說:“不會,你放心吧,沒有我的解藥,想醒過來至少也得等到明日的午後。”
雲翔天滿意的點點頭說:“行,我們走吧。”
等雲翔天的人是三號首長。三號首長看着雲翔天,問雪萍說:“他現在是清醒的嗎?”
雲翔天嚴肅地說:“首長你放心吧。雪萍還沒有動手時,我就服用瞭解藥,清醒得很。”
三號首長也不囉嗦,開門見山的說:“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出來這麼多的變故?誅龍計劃還能不能順利進行?”
雲翔天規矩地站在那回答:“報告首長,我保證誅龍計劃順利進行,不會出任何紕漏。”接着他把從離開臨平後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詳詳細細的向三號首長做了彙報。
三號首長皺了一下眉頭說:“這小鬼子還挺狡猾的,轉來轉去就是不想張嘴咬餌。雲翔天你有什麼打算?”
雲翔天眼中露出堅定的目光,他把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他的計劃是:想盡一切辦法,逼着孫桐領他去見孫桐的其他同夥,然後,以各種理由,把金百合計劃的成員,集中到悅來客棧。等到金百合計劃的成員到齊後,雲翔天和三號首長,來他個裡應外合,就地動手,一舉拿下。說完還不忘徵求一下三號首長的意見,問道:“首長,您還有什麼指示?”
三號首長沉吟了一下說:“你的這個計劃雖然可行,也有可能將金百合計劃的隊員一網打盡。但是裡面存在着風險,隨時可危及到你的生命安全,我不同意。”
他突然看到,雲翔天還規矩的站在那裡,就指了一下他對面的凳子說:“坐吧,你雲翔天什麼時候學乖了?知道站着和我談話啦?”
雲翔天立馬變得鬆垮起來,他坐在凳子上,大大咧咧地說:“首長,我在你的面前,什麼時候不是乖乖地。不乖?又該請我喝酒啦。”
三號首長盯着雲翔天,一臉臉怪怪的說:“不,對你我不會用酒啦,我還有別的東西,比酒更有說服力。想不想試試?”
雲翔天連連搖頭說:“不試,不試,我對那玩意不感興趣,還是說誅龍計劃吧。首長,我已經走到這一步啦,沒有退路了。您就讓我,按照我的方法去做吧。”
三號首長凝重地說:“雲翔天,你是靈峰地區的爺,不能有任何閃失。還是想別的方法吧。”
雲翔天說:“首長,也就這一個辦法,能把金百合計劃的行動的小鬼子聚到一起,圍而殲之。我的命硬,小鬼子奈何不了我。”
三號首長皺着眉一直沒有說話,雲翔天有點着急啦,忽的一下站了起來說:“首長,我知道你是爲我的安全着想。但是,如果不把金百合臨平行動組連根拔起,他們是不會對靈峰王王妃墓死心的。”他啪的一個立正說道:“報告三號首長,封靈山厲鬼大隊,大隊長雲翔天,請求三號首長批准我的這次行動計劃。”
三號首長,斜着眼睛看着雲翔天,考慮了半天,重重的出了口氣說:“坐下吧,重新分析一下你的計劃,仔細研究一下,有沒有什麼遺漏。媽的,老子可不捨得把你的命給搭進去。”
雲翔天興奮地說:“謝謝首長,我死不了。我死了誰來給你找麻煩?你煞費苦心搞出的那些另類賞賜,誰來領教啊?”
三號首長隔着桌子把手裡的筆扔到雲翔天身上,張口罵道:“媽的,損起老子來啦,老子現在就他媽的斃了你,給你一口好氣,你就不知天高地厚,皮子癢了是不是?”
罵人是不對的,打人更不對。可雲翔天就喜歡三號首長這樣對他,他看得出,三號首長的打罵裡透出的是親切和關懷。他嬉皮笑臉地把筆撿起來,放到桌子上說:“這麼好的筆,打傷我不要緊,可別把它摔壞了。”
朝陽爬上屋頂的時候,一陣陣早餐的叫賣聲,飄蕩在臨平的大街小巷。叫賣聲驚醒了沉睡中的孫桐,他一咕嚕爬了起來,看着其他人依舊沉睡不醒,沒有離開房間,心放了下來。他穿衣下牀,推醒了小林正茂。看到小林正茂睜開眼,孫桐把食指放在嘴前,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動作。
小林正茂心領神會的點點頭,慢慢地穿起衣服。眼睛望着孫桐,顯出詢問的樣子。
孫桐剛想說話,聽到響動,回身一看,王七坐了起來。王七看了孫桐和小林正茂一眼,伸了個懶腰。也不和二人說話,穿起衣服,站起身來。輕輕地跺了一下腳說:“喂,你們兩個誰去茅房?和我做個伴。”
孫桐本來想和小林正茂密謀幾句,無端的讓王七給攪和了,他氣不順的說:“你是小還是怎地,上個茅房還要人陪着?”
王七雙手捂住身體的某個位置急赤白臉的說:“你們有沒有人去?沒有人去,我自己可是要去了,以後出點啥問題,可是與我無關,這是你們逼的。”
孫桐一愣,接着看了小林正茂一眼,小林正茂唉了一聲說:“走吧,我陪着你去。”
孫桐也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不緊不慢地說:“我也想去一趟,一塊吧!”
雲翔天躺在牀上,翻了個身說:“海子,你去陪着孫老闆,他對這裡不熟,可別一不小心順着尿道眼呲出去。”
王海一邊穿衣服,一邊說:“行,正好我也憋得慌,就陪孫老闆去一趟。”
孫桐有點惱火,他皺着眉頭說:“後老闆,你這是在看犯人嗎?我們是生意夥伴,應該相信我們,不應該處處防着我們,就跟防賊似得?”
雲翔天坐了起來,揉了一下眼睛,慢條斯理地說:“孫老闆,這你就錯啦,我不是防着你,我是在保自己的腦袋。我乾的是傷天害理的勾當,人神共憤。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在夢中,我的這顆頭顱就會成了別人邀功的戰利品,不防不行啊,請勿見怪。
孫桐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說:“侯老闆,你也太小心的過火了吧。我、、、”
雲翔天皺了一下眉說:“先去茅房吧,回來再說。上個茅房還唧唧歪歪的,不怕憋死你。”
解手回來的孫桐無奈的讓步了,同意雲翔天和他一起去見,帶領下苦的同伴。
當雲翔天跟着孫桐幾經周折,在一條街口見到孫桐的夥伴時,雲翔天有點失落,他知道昨夜定下的計劃又要落空啦。因爲來的人是,和雲翔天一起出的臨平城,坐在頭一輛馬車上的三個男的,那女的卻不見啦。
孫桐和那三個人的交談中,孫桐的同夥李偉,有意無意的說了這麼一句話,李偉說:“我妹妹回婆家去了,我們回去就不用等她啦。”
“欲蓋彌彰”,雲翔天首先想到了這麼個成語。“他媽的,跟老子捉迷藏。”接着心裡狠狠的罵道:“王八蛋,你認爲老子是三歲的孩子,還是傻子,你一句話就能瞞住老子。看來老子不跟你們玩的花活,你們不知道我比馬王爺還多一隻眼睛。”
他不動聲色地說:“孫老闆就他們三個人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回悅來客棧吧。”
李偉連連點頭說:“好,我們聽侯老闆的。侯老闆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
雲翔天和孫桐剛離開,他們附近的一輛黃包車,就向另一個方向飛奔而去。賣香菸瓜子的雪萍,莞爾一笑,坐上破風刀的黃包車,尾隨而去。
回到悅來客棧的雲翔天,本打算當天就去清水灣,沒有想到遭到李偉的反對,李偉說:“侯老闆,我的這兩個兄弟,昨天晚上找了個地方快活了一宿,沒有睡好,現在就是兩個軟腳蟹。今天我們去清水灣,怕他們幹不了活,明天走如何?”
雲翔天惱火地說:“媽的,事真多,等活幹完了,拿到錢再快活不行嗎?沒聽說夜長夢多啊?我們一大羣人擠到一起,如果有個風吹草動的,怎麼收拾?”
李偉帶來的一個人,猥瑣地說:“侯老闆,我們原來的支鍋說,我們乾的這活不能陽氣太重,幹活前,最好放放陽氣,敗敗火,那幹起活來才能得心應手。”
雲翔天氣憤的罵道:“放屁,老子入行十幾年,開的瓢也不是三兩個,就他媽的沒有聽過你這種鬼話。嫌自己的陽氣旺,老子有刀,你他媽的只要一抹脖子,啥陽氣都沒有啦。”
李偉看着雲翔天臭罵他的夥計,皮笑肉不笑的站在窗戶邊,右手搭在窗臺上,食指不停地,有節奏地敲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