剜肉療傷雲翔天對着後面的清水喊道:“清水,把你和星仔搞得手雷,還給小鬼子一部分,把路面給我炸出坑。擋一下小鬼子,我要在前面的樹林下車。”
清水應道:“得嘞,我讓小鬼子趴着過這一段路。”
清水摸出手雷,拔掉拉環,在車上一顆扔向小鬼子的三輪摩托,爆炸迫使小鬼子放慢追擊速度。清水拿起一顆手雷問雪萍:“來玩玩。”
雪萍白了他一眼說:“還是留着你自己玩吧,這也值當顯擺。”
廖春雅卻興奮地說:“教給我,我炸死這羣小日本鬼子。”她摸起一顆手雷說:“怎麼才能讓它響?”
清水遭了雪萍的白眼,正在難受。看到有人求他,就驕傲地說:“還是有人想殺鬼子的,不像某些人,冷淡。”
顏雪冷冷地說:“王七話多,不冷淡,不是雲大哥求我,現在還在呱呱叫吧。”
清水一聽嚇得一聲也不敢吭,昨夜王七的慘烈,他是看到了的。他爲了掩蓋內心的恐慌,拿着手雷對廖春雅說:“你看,拔掉這個拉環,然後,這麼一磕,三秒鐘內必須扔出去。知道嗎?”
廖春雅點了點頭說道:“嗯,知道啦。”她拿着手雷,拉掉了拉環,在汽車上一磕,隨手扔向小鬼子的摩托車。一聲爆炸,路面上升起一股硝煙,小鬼子摩托車就地一個轉彎,避開路面上被炸出的大坑。廖春雅一見自己扔出的手榴彈,在地上炸出個坑。延緩了小鬼子的追擊速度,高興地探出頭來,拍着手說:“我扔的手雷響了。我扔的手雷響了。”
二牛聽到叫聲回頭一看,廖春雅正一晃一晃地探出頭來大呼小叫,小鬼子的機槍又正在掃射,他來不及細想,飛身把廖春雅撲倒在車裡。
廖春雅惱怒的推着趴在她身上的二牛嗔怒道:“你幹嘛壓着我?討厭,你快起來。”她猛地感到臉上一陣溼漉漉的發燙,伸手一擦,紅的。腦海閃過一個字:“血”,頭一歪昏了過去。
二牛艱難地從廖春雅的身上爬下,雪萍看到了春雅臉上的血驚叫道:“春雅受傷了。”
二牛有氣無力的說:“她沒有受傷,是我受傷了,她臉上的血是我的。”他看到幾個隊員都回過頭看他,他嘿嘿一笑說:“死不了,別看了。繼續扔手雷。”
清水看到二牛受傷,一陣難受,這裡面有他間接的責任,他要是不教廖春雅扔手雷,廖春雅就不會高興地擡起頭。那麼二牛就不會受傷。他內疚地問:“二牛沒事吧?”
“沒事。媽的就是疼。怎麼樣?把鬼子扔出去了沒有?”二牛咬咬牙問。
“已經看不見了啦。路上炸的都是坑,小鬼子一時半會上不來。你、你真的沒事?”清水把二牛扶起來,靠在自己的腿上。
雪萍坐到二牛身邊,撕開二牛的衣服說:“忍着點,我給你上點止血藥,會痛。”
二牛對雪萍一笑說:“謝謝,雪萍姑娘。來吧,我咬咬牙一挺就過去了,要是真的叫喚開了,你也別見笑。”
雪萍一伸大拇指說:“好樣的,實話實說,是爺們兒。”她衝着前面喊道:“停車,大哥,半柱香的時間,二牛受傷了,我給他上點藥。”
汽車轉過一個山彎,雲翔天讓王七把車停下,擔心地問:“雪萍,二牛的傷勢要緊嗎?有沒有生命危險?”他跳下汽車駕駛樓,指着車廂裡的三名厲鬼鐵牙的隊員說:“下車警戒。”他又對着馮家星喊道:“星仔,去前面的小樹林,做的手腳,一會把鬼子的追兵引進去,揍他狗日的。”
他跳上汽車的後大箱問:“雪萍,怎麼樣?二牛要不要緊?”
“沒事?看樣子死不了。”雪萍檢查了一下二牛的傷勢,說着讓二牛咬着一塊木板,趴在清水身上。手中卻多了一把牛耳尖刀。她用刀尖壓了壓二牛傷口的邊沿說:“二牛能忍住嗎?能的話就點點頭。”
就在二牛點頭之際,雪萍的尖刀的刀尖順着傷口就紮了進去,一剜一挑,二牛悶哼一聲,啪地一聲,一顆彈頭從二牛的傷口裡跳了出來,雪萍迅速在二牛的傷口處撒上藥,血沒一會就止住了,雪萍用布擦乾傷口周圍的血跡,爲二牛包紮好傷口。然後收拾好自己的物品說:“二牛,子彈頭剜出來了,一聲都沒吭,是條漢子。”
二牛一頭冷汗,吐出木板,咬着牙說道:“咬着木板,堵住了嘴,叫不出來呀。”他動了一下又說:“雪萍姑娘,你厲害,比那笨手笨腳的醫生好多啦。痛快。”
清水佩服地說:“呦,雪萍姑娘,還有這兩下子。倒是讓人刮目相看那。”
“閉上你的臭嘴。不是你要逞能,那小丫頭片子,會不知死活的擡着頭找死。”雪萍餘怒未消,她又說道:“二牛輕輕動一下,看看怎樣?骨頭有沒有事?”
“你說誰是丫頭片子?”廖春雅不服氣地說。她在雪萍爲二牛做手術前就清醒過來,只是一直沒有敢說話,聽雪萍罵她是小丫頭片子,很不滿意地說道:“我是丫頭片子,你是大老爺們兒不成,不就剜顆子彈嗎?有什麼牛的。”
雪萍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說:“你牛,行了吧?過來吧,我給你包紮一下胳膊上的傷口。”
廖春雅這纔想起來,自己的胳膊上有異樣的感覺。看到上面有血,猛地感到一股鑽心的痛令她無法忍受,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喊道:“爸,我受傷了。我受傷了。爸,疼死我啦。”
當二牛把她撲倒在地的時候,春雅就感到左臂上像是被火燒了一下似得。出於少女的本能,她卻顧不了這些,拼命地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男人,她要捍衛自己少女的尊嚴。當二牛血滴了她一臉又讓她昏迷,醒來雪萍給二牛做手術又讓她驚慄,竟然忘了胳膊的痛。現在經雪萍一提起,看到鮮血染紅了外衣,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楚,竟讓她痛苦萬分。
雪萍冷冷地說:“包紮不包紮?就知道哭哭哭,不包紮的話,我們要馬上趕路,後面的小鬼子快要追上來啦。”
廖春雅哭哭悽悽地說:“吼什麼吼?受傷的不是你,你當然不知道有多痛啦?疼死我啦。”
子彈只是在廖春雅的大臂上穿了一個洞,沒有傷及骨頭,傷勢並不重,可她一直哭哭啼啼。雪萍很快就爲她包紮好傷口,說:“好了,大小姐,別哭啦,要不是二牛替你擋一槍,你現在,怕是連哭的機會都沒有?好好謝謝二牛吧。”
廖春雅感激的看了二牛一眼,又期期艾艾地問雪萍:“雪萍姑娘,我胳膊上會留下傷疤嗎?”
雪萍冷笑一聲說:“能保住命就不錯了,還怕有傷疤,想什麼呢想?”
廖春雅又哇的一聲哭起來說:“要是胳膊上留個大傷疤,還不如死了呢。”
“想死,容易。”雪萍拿起一把刀,扔到廖春雅的面前說:“喏,給你刀,動作快點,處理完了,我們還得趕路。要是下不了手,下車,站在路邊等小鬼子,他們捨得下手。”
廖春雅沒有想到雪萍會來這麼一句話,氣得渾身發抖:“你,你什麼意思?”
雪萍故作驚訝的說:“你不是想死嗎?我在教你死的方法。有錯嗎?”
雲翔天嘆了一口氣說:“別鬧啦。雪萍到了前面的小樹林,跟我下車,我要你幫點忙。”
雪萍燦爛的一笑說:“好,大哥,要做什麼?”
廖春雅聽到雪萍叫的親熱,就喊道:“雲大哥,我也、哎呦痛死我啦。”他本來想說我也去,沒想到一用力,牽動了傷口,疼的又流下淚來。
雲翔天安慰道:“你身上有傷,就不要去了。我這裡有雪萍幫忙就行了,再說雪萍要乾的事情,你也插不上手。到時候還是呆在車上安全。”他又伏在雪萍的耳邊輕輕地嘀咕起來。雪萍聽着連連點頭,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廖春雅氣的嘟嚕着小嘴,哼了一聲把頭扭向旁邊,暗自懊惱。
王七走了過來說:“都過去這麼長時間啦,怎麼會一點動靜都沒有,小鬼子會不會不追啦?”
雲翔天摸着下巴說:“難道小鬼子真的不追啦?不應該呀。”
二牛咬咬牙說:“就是他想追,也得路能走才行。手雷把路炸的都是大坑,他小鬼子開的又不是坦克,還不得慢慢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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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翔天一笑說:“我倒是把這給忘了,都上車吧,出發。”
汽車前行了大約有三裡左右,路邊是個樹林,雲翔天再次命令王七把車停下。他跳下汽車,喊道:“清水,你過來開車,把廖翻譯官和廖春雅小姐安全帶會靈峰,二牛你身上有傷,也跟着回去吧。”
二牛笑了笑說:“好吧,我這次就偷偷懶。”
雪萍在山口雅黛和老傭人的鼻子下又抹了一點藥,遞給二牛一包藥說:“二牛,回去後把這藥化水給他們喝了,他們就醒啦。”
看着遠去的汽車,雲翔天心想:“這麼半天沒動靜,鬼子會不會不追了?要是不追來,我在半路下車,豈不是自討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