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利爾看着邢肆說道:“既然唐那邊的事情你可以解決,那就不用找梟回來。不過...讓他多爲炎盟考慮考慮。”
所有人都聽得出來,科利爾最後這一句話,帶着警告。
雖然梟的能力確實有目共睹,炎盟在他的手裡也是愈發壯大。但他們若是察覺到梟不再有資格擔任這個領頭,那他們隨時可以把他換掉。
邢肆不置可否,對於科利爾毫不掩飾的威脅,好似並未放在眼裡。
“各位慢走。”邢肆起身,語氣倒是客客氣氣的,但眼底裹挾着的寒意,幾乎快溢出眼眶。
等所有高層陸續離開議事大廳,邢聿快速湊到邢肆跟前,一臉義憤填膺。
“肆哥,這些老傢伙就是閒的,若是老大在,全都得夾着尾巴,到這裡來充什麼大爺,我看他們...”
“閉嘴!”
不等邢聿繼續說完,邢肆冷聲呵道。
邢聿身形一抖,看着邢肆那幽深黑沉的眸子,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肆,肆哥,我...我先下去了。”邢聿顫着聲,緩緩後退,要到門口時,轉身就跑,一溜煙的就跑的沒了影子。
邢肆收回視線,眉心緊鎖,不知道在想什麼。
邢聿跑出去,正好碰見來找邢肆的邢至。
“邢至!”邢聿一看到他,哥倆好似的將手搭在他肩上。
可邢至怎麼可能會讓他搭,微微一閃,躲開了他的手。
邢聿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嘿,你小子!”邢聿站穩。
邢至沒說話,直接往前走,進了議事大廳。
邢聿往裡面瞟了眼,就看到邢至湊到邢肆面前說着什麼。
似是有所察覺,邢肆的目光掃向門外,帶着寒意。
邢聿急忙收回視線,乾笑兩聲,轉身離開。
這一個小插曲並未讓內堂的兩人放在心上。
.......
帝都,天禧酒店。
天禧酒店是整個帝都數一數二的宴會承辦地,並不是有錢就能在那裡訂到一席之位。
邢氏集團的週年慶活動,在天禧酒店舉行。
爲了這一次宴會,邢氏包下了整個酒店。
財大,氣粗!
也讓人知道,邢氏並不是傳言那般落魄。
至少能包下整個天禧酒店的人,屈指可數。
受邀到場的,全是帝都一些重量級的人物。
不止有邢氏集團的生意合作伙伴,帝都的名門望族,還有一些陌生的面孔。
但穿着氣度不凡,一看就不是常人。
天禧酒店不遠處的停車場內,豪車一輛接着一輛的駛了進去。
這種宴會,一般是那些有錢人談天論地的場所,而那些年輕小輩,自然是奔着別的目的。
所以此時邢妙蘭正端着酒杯,一聲高定的禮服裙,包裹着盈盈一握的腰肢。
一頭長而卷的頭髮被她挽在腦後,露出白皙細長的頸項,上面戴着一根簡單精緻的項鍊,是出門前陸枋給她的。
她向來不喜歡太過繁瑣的首飾,但陸枋給的這根項鍊,卻讓她十分喜歡。
簡單又高貴。
和市面上那些奢靡庸俗的珠寶,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王總,今晚可得玩好吃好,邢氏能有今天,多虧了你的合作。”邢妙蘭嘴角帶着笑,只是笑未達眼底。
她面前站的是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與邢氏常年合作,算是老合作伙伴了。
那王總雖然模樣長的有些磕磣,但性子極好,眼前的邢妙蘭無疑是勾人的。即使她已經不再年輕,但貌美還是有的。
現在更顯成熟的韻味。
“大家互惠互利的事情,還希望邢董別拋棄我們王氏。”那王總笑呵呵的說道。
邢妙蘭和他寒暄了幾句,餘光瞟到剛進門的程海彪和程詩泠。
程家自從上次的事,並沒有一蹶不振,這次邢氏也給他們發了邀請函。
邀請函的事是由邢妙蘭一手操辦,畢竟她瞭解邢氏。
雖然很看不爽程海彪,但程家既然沒倒臺,他們邢家肯定就不會落入話柄到別人的口中。
“王總,我先失陪一下。”邢妙蘭微微頷首。
王總也看到了程海彪,不過他沒什麼反應,笑着和邢妙蘭說了聲沒關係。
邢妙蘭一隻手提着裙襬,一隻手端着酒杯,風姿綽約的走向程海彪。
她看到了程海彪,程海彪自然也看到了她。
眼底微微閃過驚豔,不過被他很好的掩飾住。
年輕的時候,他也是對邢妙蘭動過心思的。不過那時候邢家還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程氏能撼動的,所以他是有賊心沒賊膽。
“程董,歡迎。”邢妙蘭臉上掛着得體的笑,大方的衝程海彪伸手。
程海彪伸出手,還差一點就握住邢妙蘭的手,卻被她很巧妙的躲過。
外人看來就是十分正常的握手,可只有程海彪知道,他連邢妙蘭的手都沒碰到。
程海彪臉色有些不好看,不過還是大聲笑道:“我還以爲邢董不會歡迎我們。”
邢妙蘭從頭到尾都沒提過他們程家怎麼來了,可程海彪的話卻很容易讓人誤會成邢氏壓根沒想邀請他。
邢妙蘭面色不變,依舊掛着笑:“瞧程董說的,邀請函都親自送到府上了,怎麼可能不歡迎你們。”
周圍的人這才明白,感情人家還親自邀請了。
還以爲上次宴會的事,兩家鬧了矛盾,程家和邢家會老死不相往來。
沒想到邢家那麼大度,竟然沒怪程海彪當初說的那些話。
“詩泠也來了啊,快去找許向農他們,他們可是早就來了。”邢妙蘭就像是剛剛纔看到程詩泠,親切的拉起她的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那羣年輕人。
程詩泠很久沒出來參加過這種宴會了,就怕別人對她指指點點。
但她也不是輕易認輸的人,一次不行,她就再一次。
她就不信,憑她的樣貌與才華,會比不上一個從鄉下來的女人。
“姑姑。”程詩泠低低的喚了一聲。
邢妙蘭目光沉了沉,不過很快嘴角就揚起了笑,就像剛剛沒聽到程詩泠叫她。
“你去吧,讓你爸和我們這羣老年人聊聊天。”
程詩泠咬了咬脣,點頭,往那邊走了過去。
看着自己女兒這幅模樣,程海彪氣不打一處來。
他今晚本來是不想帶女兒來的,但拗不過她的軟磨硬泡,只好將她帶了過來。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想要做什麼,只不過是抱着一絲僥倖,想讓她試試。
“程董,,那我就先失陪,你自便。”程詩泠一走,邢妙蘭眯着眼,笑着說道。
雖然是笑着說的,但程海彪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她的態度。
臉色不由有些難看,但又不好發作。
只好平和的說道:“邢董你先忙。”
邢妙蘭頷首告別,走向了其他地方。
程海彪就被晾在了原地,手裡端着一杯還未喝掉一半的酒。
雙眼掃了眼四周,看見程詩泠已經在和許少那些人聊天時,稍稍放下心來。
邢家,還真是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