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立巖的那套院子在南郊,早年是一大戶人家的宅院,邢立巖見主人家要出手,果斷買了下來。
修繕一番,就成了南郊獨一無二的一道風景。
平日裡邢立巖也很少到這邊來,主要是因爲離公司不算太近,所以他一直住在邢家老宅。
陸枋看着眼前頗有年代感的宅子,有些怔忡。
這怎麼……和她曾經記憶中的宅子這麼像。
“這是你家的?”陸枋悶聲問道。
“我自己買的,買了有些年頭。”
用的是現代的密碼鎖,邢立巖將門打開後,讓陸枋進去。
陸枋進了院子,看着院內的一切,突然覺得眼睛有些發酸。
“剛買的時候很多東西已經朽壞,我就讓人修繕了一下,不過樣子沒怎麼變,只是材料上換了些更加防腐的木材。。”
半晌,身邊的人沒有出聲。
邢立巖偏頭,只能看到濃密的睫毛,一張清冷豔麗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怎麼了?”
陸枋回過神來,搖頭:“沒事。”聲音有些顫。
邢立巖幾不可查的皺眉,但不好多問:“走吧。”提上行李箱,走向屋內。
陸枋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收拾好情緒,跟在邢立巖身後。
那種讓人傷感的情緒來的莫名其妙,走的也有些莫名其妙。
將陸枋安排好之後,邢立巖沒有多停留,直接驅車回了公司。
邢烈已經在公司,見邢立巖匆忙趕回來,急忙上前。
“Boss。”
“查到沒有?”邢立巖冷着一張臉,一身寒霜。
“查了,但是對方做的很隱蔽,所以沒查到什麼有用的信息。”邢烈一臉複雜。
就在邢立巖和陸枋吃飯的時候,突然收到消息,公司被黑客入侵,但並沒有什麼損失,就像...宣戰。
只有邢烈知道,公司的防火牆是邢立巖自己動手做的,有多複雜難以攻破,只有他們內部人員知道。
可現在,對方就像闖入無人之境,來去自如,一絲痕跡都沒有給他們留下。
邢立巖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先是M洲總部貨物被劫,現在又是公司防禦系統被人攻擊,怎麼說都不是好事。
“Boss,需要聯繫M洲那邊的人嗎?”
M洲總部的黑客組織雖然不龐大,但好在個個是一些能在黑客榜排上名號的人。
看這樣子,技術這麼好的人,應該不是在國內。
“不用,先上去。”邢立巖擰眉,直接上了樓。
......
南郊邢立巖的院子裡,陸枋已經收拾妥當,趁着月色,坐在院裡的躺椅上,一搖一晃的。
“你給我寄的那袋玩意兒是什麼意思?”陸枋有些嫌棄的問道。
電話那頭的克萊爾嬌笑一聲:“這不是爲了讓你應應急嗎。”
陸枋忍不住冒黑線,應急需要一箱的槍?
“怎麼過的安檢?東西那麼多,我就不信不會被查。”國內可不比M洲,這邊沒有什麼人脈。
“我辦事,你放心,既沒殺人也沒放火,只不過是出賣了一點美色。”克萊爾語氣輕鬆。
陸枋一陣無語:“東西我放哪?”讓她每天提着一箱槍東奔西跑?
“頭,要不要在那邊買套房子?”克萊爾提議道。
“不要,我窮!”陸枋想都不想的就拒絕了。
克萊爾:“……”
你要是窮了,那我們豈不是隻能算乞丐?
“那你住的哪?”克萊爾好奇的問道。
陸枋打量了一下四周,語氣散漫:“一土豪家。”
克萊爾聞言,不好多問,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裴言前兩天接到一個單子,國內的。”
陸枋直起身,眉心緊擰:“我不是說過不接國內的單子嗎?”
一開始成立冥流,她就下了規定,嚴厲禁止接國內的一切單,不管給多少錢也不接。
雖然她喜歡錢,可不代表她爲了錢什麼都願意幹。
“頭,不是裴言想違反規定,而是對方開的報酬實在是太誘人。”
陸枋沒說話,一股低氣壓縈繞在四周。
見陸枋不說話,克萊爾又接着說道:“對方將炎盟的兩個盤口給了我們。”
“什麼?!”陸枋一下子坐起身,大聲問道。
“兩個盤口,還是M洲北際最大的兩個盤口。”克萊爾語氣裡隱隱有些激動。
陸枋沒說話,臉上並沒有克萊爾那般的激動,反而有些陰沉。
她作爲冥流創始人,一直以來對於炎盟的關注只多不少,自然知道兩個盤口對於炎盟來說意味着什麼。也知道如果冥流收下了兩個盤口,他們和炎盟勢必水火不容。
很顯然,裴言他們並沒有想到這一層,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
她知道,能和炎盟作對的人,肯定也不是善茬,但她眼下並不想得罪炎盟。
“那兩個盤口已經在冥流名下了嗎?”陸枋沉聲問道。
克萊爾一頓,纔想起對方說好的事成後就兌現:“應該今晚吧,對方說今晚和我們交易。”
陸枋一聽,眼裡聚集着滔天怒火:“你們還真是好樣的,我不過才離開不到兩年,你們竟然已經自作主張了。對方明顯的是想讓我們冥流去頂這個鍋!”言語裡蘊含的怒火,似乎要毀天滅地。
克萊爾在電話那頭久久不語,這次,好像是他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頭,我們……”
“對方下了什麼單?”陸枋沒給她說話的機會。
“攻擊國內一家公司的內部網絡,你知道裴言的技術,不是難事。”所以裴言纔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動動手的事,換冥流的壯大,不用考慮就知道怎麼選擇。
陸枋的直覺,她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兩次,兩次和炎盟有牽扯,都是因爲第三方在中間搗亂。
她總覺得,對方不單單是想對付炎盟和國內的那家公司,一定還有別的秘密。
“那家公司叫什麼名字?”陸枋想試試有沒有什麼可以挽救的方法。
“邢氏集團,在帝都,不算什麼大公司,也不是帝都的什麼名門望族。”
邢?
陸枋心裡一咯噔,怎麼會有那麼巧的事情。
今天那個叫邢烈的男人怎麼介紹邢立巖的……
“臥槽!”陸枋低咒一聲,在院子裡來回踱步。
“頭……怎麼了?”那頭的克萊爾有些惶惶不安的問道。
“你們給老子乾的好事!”陸枋此時已經氣的想殺人,直接掐斷了電話。
克萊爾被陸枋這番操作弄得有些摸不着頭腦,急急忙忙的跑去找裴言。
她心裡有些慌,總覺得這次好像闖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