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立巖和陸枋的出現,無疑是給這場宴會增添一抹風景。
俊男靚女站在一起,自然是吸引目光的。更不用說陸枋那張既陌生又讓人驚豔的臉。
“那是誰家的千金?怎麼沒在帝都見過?”
“不知道,是不是邢家哪裡請來的,據說現在很多小明星,都會接這種活。”
“這邢傢什麼時候落魄到需要請小明星來充場面了?”
“這邢少也真是的,放着家裡那麼好看的未婚妻不帶,偏偏喜歡外面的那些妖豔賤貨。”
“這程家畢竟凌駕於邢家,想來這邢少也是因爲不敢指使程家的那位小姐。”
有知情的人站在一旁,未說話。
不過在看到邢立巖和陸枋時,還是下意識的看了眼角落裡的程家大小姐。
臉色猙獰,極其難看。
碰了碰身邊的人,讓她看程詩泠的表情。
“這程家大小姐這麼忍得?人家都帶着人大告天下了,她還能穩坐着。”
“據說程家大小姐脾氣好,肯定是因爲強忍着,否則是我的話早就衝上去了。”
衆人議論紛紛,程詩泠拳頭攥的更緊了些。
迫於無奈,她只得站起身,走向那被簇擁在中間的女人。
邢妙蘭正拉着陸枋的手,向身邊的一些合作伙伴介紹着,餘光瞟到走過來的程詩泠,下意識的冷了臉。
邢妙蘭先一步開口:“程小姐,這是要去哪裡?”
她適時的放開陸枋的手,也讓邢立巖有了可乘之機,將老婆搶了回來。
看着相攜站到一旁的兩人,程詩泠低垂着眉眼,斂住眼底的陰沉。
對於邢妙蘭的明知故問,程詩泠努力壓制住自己快暴動的情緒,擡頭,巧笑嫣然的說道:“姑姑,我是看立巖來了,想去打個招呼。”
程詩泠向來走的是清純可人,溫柔恬靜的路線,此時身上穿的,也是粉粉嫩嫩,兩根細長的吊帶,讓她精緻的鎖骨若隱若現。
和陸枋那明豔絕麗的容顏相比,她的樣子看起來顯然要溫柔許多,也遜色許多。
邢妙蘭沒再阻攔,人家話都說在那兒了,若是她再阻攔一下,指不定別人會怎麼說他們邢家。
程詩泠微微抿脣,從小廝那裡拿過一杯酒,施施然的走向那對璧人。
邢立巖的手輕攬着陸枋的腰,對周圍的人微微頷首,打着招呼。
陸枋乖巧的待在他身邊,把玩着他的手指,那模樣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程詩泠一步步的走進兩人,周圍一羣人的目光一直隨着她移動。
因爲很多人都知道程家和邢家的事,現在邢立巖不止帶了別的女人蔘加自家公司的週年慶活動,竟然還明目張膽的秀恩愛。
而程家的人也參加了這次活動,此時他們看着程詩泠走向兩人,就像準備看一出修羅場。
察覺到有人靠近,陸枋擡眸,細白的手指輕輕鬆開邢立巖的手。
邢立巖偏頭,以爲小姑娘玩累了。
誰知卻看到了一張並不想看到的臉。
眸色倏地一冷,眉眼間染上不悅。
程詩泠似乎沒料到邢立巖會突然轉身看向她,被他冷如寒冰般的眸子嚇的楞在原地。
陸枋眸色清冷,看着程詩泠的眼神毫無波瀾。
程詩泠緊抿着脣,看着陸枋那張臉她就覺得胸口鬱積着一股無名火,讓她十分難受。
“立巖,我只是來和陸小姐打個招呼。”程詩泠低垂着頭,但誰都能察覺到她說這話時的委屈。
也是,自己是邢立巖正兒八經的未婚妻,結果看到未婚夫帶了別人來,還要裝作一副大度的模樣,換做誰都會覺得不舒服。
周圍的人看程詩泠的眼神,頗有些同情。
程詩泠本就長的柔柔弱弱,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此時低着頭,肩膀一抖一抖的,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在哭。
頓時議論聲響起。
“這邢家怎麼這麼不知好歹,竟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給程家小姐難堪。”
“這邢家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長了一副狐媚樣,難怪邢家那位會爲了她和程家叫板。”
“要死我,我也願意死在牡丹花下。”周圍的聲音愈發肆無忌憚,一道道聲音蓋過了程詩泠的抽泣聲。
邢立巖一隻手插在西裝褲裡,一隻手將陸枋垂在身側的手握在手裡。
目光清冷寡淡,面無表情的看着程詩泠那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
隨着身邊那些議論聲,男人臉上的表情愈發冷凝,眼尾帶着一絲寒芒,掃過在場的人。
在場的人,沒有誰的家庭背景是簡單的。但此時看到邢立巖的眼神,還是忍不住有些怵。
程詩泠低着頭,聽到別人的議論聲,嘴角漸漸上揚,不過此時沒人注意到她。
“嗤,裝的還挺像。”
突然,一道漫不經心的聲音,帶着一絲涼意。
程詩泠臉上的表情一僵,隨即擡頭,臉上又是那副潸然欲泣的表情。
“陸,陸小姐,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程詩泠嬌柔的問道。
配上她那副白蓮花的表情,就像陸枋對她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一般。
“什麼人啊,不就是搭上了邢家嗎,瞧那囂張的樣子,完全把她自己當做邢家的少奶奶了。就算是邢家少奶奶,那也沒有資格和人家程家大小姐相提並論。”
“現在這個年頭,想要上位的人比比皆是,一個比一個賤。”
“娛樂圈亂的很,指不定邢家那位擱哪兒找回來的野雞。”有人嗤笑道。
結果話音剛落,就發現一道寒氣逼人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
扭過頭,就看到許家少爺許向農表情冷凝,面帶寒霜的看着她。
那女人戰戰兢兢的低下頭,不敢再開口。
邢妙蘭臉色鐵青,瞪了眼那些亂嚼舌根的人。
走到陸枋身前,拉過她的手,面向大衆。
“各位,今天是我們邢氏集團一百年慶典,我代表邢氏集團所有人,熱烈歡迎各位的蒞臨。”邢妙蘭雖然現在已經退到幕後,但很多人都知道,邢氏現在百分之八十的股份,都是邢妙蘭的。
而邢立巖,不過是一個每個月拿死工資的邢家人而已。
所以由邢妙蘭說道謝致辭,顯然是合情合理的。
“各位肯定現在都很好奇,我身邊的這位是誰。現在,借這個機會,我想向大家介紹一下,對我,對我們邢家而言,很重要的一個人。”邢妙蘭嘴角帶着溫柔的笑意,看着會場裡的每一個人。
所有人都帶着疑惑,也等着邢妙蘭的介紹。
邢妙蘭將陸枋拉到自己身前,將她的手緊緊的攥着手裡。
“我身邊這位,是我們邢家新添的家庭成員,我們邢家的少奶奶,陸枋!”邢妙蘭的話音一落,整個會場裡安靜的猶如針落可聞。
片刻後,響起一道道議論聲。
“邢家的少奶奶,我可記得邢家現在就剩下一位少爺了。這……”
“我就說那女人肯定不是普通角色,沒想到竟然真嫁進了邢家。”
“怎麼沒聽邢家對外說過這件事,這種事難道不該昭告天下嗎?”
“人家這不是正在說嗎,說不定兩人剛確定好關係。”
旁邊的人紛紛點頭。
邢妙蘭這個消息,無疑是在今晚的宴會中扔了一顆炸彈。
所有人面面相覷,都有些不敢置信。
不由得,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了被晾在一旁的程詩泠,以及剛從偏廳過來的程海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