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枋到達基地時,已經是晚上九點。
夜色瀰漫,整個島上除了依稀可見的燈光,靜的有些可怕。
鐵手一直在港口等着接人,但等了半天,都沒有接到人。
等他再回基地的時候,就看到正端着咖啡一臉悠哉的某人。
“陸丫頭,你...”鐵手本想問她什麼時候回來的,但想到她的身手,直覺還是不問的好。
“鐵手叔。”陸枋衝他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小口小口的喝着自己的咖啡。
看她那模樣,不像是回來辦事的,倒像是來度假的。
“丫頭,東西都準備好了。”恆叔從實驗室裡走出來,看到陸枋並沒有什麼驚訝。
陸枋點點頭,將手裡已經涼透的咖啡放下,起身。
“丫頭...”恆叔見她一臉決然,頓時心中一慌,出聲叫住她。
“怎麼了恆叔?”陸枋停下腳步,有些疑惑的看着周恆。
“你考慮好了嗎?”周恆看着她,有些嚴肅的問道。
陸枋沉吟幾秒:“考慮好了。”
周恆望着面前這個自己看着長大的小丫頭,一股惆悵縈繞在心口。
神盾走的時候,就料到了會發生今天這種事,所以讓他一定要看好陸枋,以防出現什麼不測。
陸枋體內的毒怎麼來的,他再清楚不過,現在有能治好她的辦法,他自然樂見其成。但什麼事情都有兩面性,因爲連神盾都不知道,會不會成功。
“你...”
“恆叔,放心。”陸枋那張臉上少有的掛着淡淡笑意,語氣也溫和了幾分。
周恆一臉的欲言又止,但看着那張清麗的小臉,頓時覺得到嘴邊的話又說不出口。
“去吧。”
陸枋眼底劃過一抹深思,但終究沒說什麼,轉身走了出去。
“恆叔,你和陸丫頭在打什麼啞謎?”鐵手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麼,陸枋一走,他就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們這些老傢伙,看來要賭一把了。”周恆搖頭嘆息,也沒回答鐵手的話,從他身邊走了出去。
鐵手一臉懵,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
“開始吧。”陸枋躺在一張手術牀上,刺眼的白光直直的打在她的身上。
此時手術牀邊,正站在六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全是實驗基地的教授們。
“陸丫頭,時間可能有些長,風險也很大,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領頭的教授沉聲說道。
“嗯。”陸枋輕應一聲,然後閉上了雙眼。
冰冷纖細的針頭扎進白皙的皮膚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陸枋張瑩白的小臉在燈光的照射下,更顯蒼白。
手術牀上的人呼吸漸漸平穩,好似真的睡着了一般。
幾個教授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開始吧。”佟教授看着已經因爲麻藥而睡着的人,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嚴肅。
幾名教授紛紛點頭,手術開始。
而此時整個冥流,已經進入一級戰備狀態。
但實驗室外並沒有人把守,一切看起來都十分正常。
寒芒趕回冥流的時候,已經是陸枋回來後的第二天。
“恆叔,頭呢?”寒芒一回來,立馬就跑到了實驗基地。
能出入實驗基地的人,只有冥流的那麼幾個掌權人,他們有通行證。
周恆已經在實驗室外守了一夜,但裡面並沒有什麼動靜。
寒芒見周恆那一臉沉重的樣子,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恆叔...頭...”寒芒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手術還沒結束。”周恆往旁邊走了兩步,坐到椅子上,久站讓他的雙腿有些麻木。
“幾點開始的?”
“昨晚十點。”
寒芒擡手,看了眼手上的時間,已經十一點了。
手術時間過了整整十三個小時。
寒芒臉上的表情愈發僵硬,靠在牆上,一言不發,焦急的等待着手術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