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偏遠的小鎮裡,住在一戶十分奇怪的人家。
家裡只有一個女人,以及一個幾歲的孩子,據說是一對母子。
女人長得猶如畫裡走出來的人一般,模樣精緻,身段優美。
只不過整日愁容,讓她看起來鬱鬱寡歡。
鎮裡的人幾乎很少見到那個女人出門,平日裡只能看到那個孩子蹲在門口,看到有人來,就慌亂的跑進了屋裡。
房子是那個女人從鎮裡一個居民手中購買的,算起來也算是鎮裡的一員。
但鎮裡見過她的人,卻爲數不多。
深居簡出,也鮮少和鎮裡的居民有什麼交集。
讓人覺得奇怪的,還是那個跟隨在她身邊的孩子。
男孩,模樣生的精緻,看起來不過五六歲的年紀。
但每天都能在家門口看到那個男孩的身影,一身污濁,被泥污捂滿的小臉,看起來楚楚可憐。
不管是冬季還是夏季,男孩都只穿着一身衣服。
已經破爛不堪的短袖,一條燈芯絨的褲子,褲子有些肥大,並不合身。
鎮裡有些居民見不得男孩那副模樣,試圖找那女人談談,但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即使是鎮裡的相關部門找她,也無濟於事。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像習慣了那個街角的渺小身影,有心好的,偶爾會拿些吃的穿的給他,但第二天,那些東西又會原封不動的出現在自家門口。
那女人的性子,他們多少也算了解,所以時間久了,他們也就歇了心思,對男孩的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漸漸的,鎮裡的人越來越來,很多都是從鄉下搬到鎮上的人。
三教九流,各式各樣。
而那個女人本就生的美豔,即使很少出門,但平日裡也會出門買點吃食,總會被人瞧見。
一些地痞流氓,開始隔三差五的跑到她家門口,說一些污言穢語。
男孩也漸漸脫去了稚氣,那張遺傳母親的臉,愈發讓人驚豔。
鎮裡的居民大多裝扮樸素,模樣也是生的憨厚老實,容貌出色的孤兒寡母,自然會引來不懷好意的人。
一把火,將那角落裡的房子,燒了個一乾二淨。
而那個面冷心冷的女人,竟然一反常態的爲了兒子犧牲了自己。
男孩只是手臂上受了傷,而女人卻被落下來的房樑砸了個正着。
也是在發生意外後,鎮裡的人,纔算知道了那對母子的來歷。
女人名叫素清,姓什麼卻沒有說,只是說她叫素清。
而那個男孩,沒有名字,她也沒想過要給他取個名字。
他們來自帝都,鎮里人從來沒去過的一個大城市。
其實從那女人的言談舉止,以及氣質來看,他們早就猜到了二人的來歷肯定不簡單,只是沒想到會那麼複雜。
素清隻身一人帶着兒子來到這個陌生又落魄的地方,並不是因爲什麼家道中落或是遭奸人迫害,而是被男孩的親生父親,逼到了如此境地。
鎮上的人一陣唏噓,沒想到母子二人的來歷比他們想象中還要複雜,還要坎坷。
尤其是想到男孩站在寒風中,睜着那雙無辜的,毫無波瀾的眼眸看着他們時,那種憤然感油然而生。
虎毒不食子,竟然這麼對待自己的親生孩子。
衆人都義憤填膺的說讓素清回去找渣男討回一個公道,但她的傷勢太過嚴重,在和男孩交代完一切後,就嚥了氣。
鎮上的相關部門處理了素清的後事,準備將男孩送到福利院時,男孩卻失蹤了。
出動了警力以及人力,卻一無所獲。
警方最後將素清的死亡歸類爲意外死亡,草草結了案。
男孩的失蹤也並未引起多大的關注,漸漸的,鎮裡的人都忘了素清母子的事。
若是沒有那件事,或許他們的事再也不會被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