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韓翠萍怎麼苦口婆心的勸慰，但老洪是一點兒面子也不給，他點上了一根菸冷笑了一聲，“韓翠萍，這澡堂子的老闆我原來當得好好的，但沒想最後讓你給攪和了，現在你又想管我借錢幫着潘蕊，跟你說吧，沒門！”
“那這澡堂子要是真關門了，那你怎麼辦？”
“我去別的地方接着幹。”“你的意思是你就一個人過日子，莉莉怎麼辦？”
“跟你說了多少回了，你帶着孩子回鄉下得了，何必在這兒湊合。”老洪的話還沒說完，這時候潘蕊來到了廚房，還沒等她說話，老洪倒是率先開口，“潘蕊，你大姐剛纔跟我說了，我現在是真沒錢，幫不了你這忙，還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說明白了，這背後捅刀的事，我可幹不來。”
“老洪，我還不知道你這人。”潘蕊知道老洪說話的意思，不過她也在琢磨是誰去城管告的狀，“那你知道這事回事誰幹的？”
“我估計是江峰。”老洪不假思索的說道，“這小子這幾天沒來洗澡吧，準是不願意見我了。”他就把那天怎麼羞辱江峰的事情說了一遍，“你說這小子多不是東西，你看不順眼咱們倆兒單挑，背後幹這事，真不是個東西！”
“那你肯定是他嗎？”潘蕊追問道，“我見過這個人，我絕對饒不了他。”
“潘蕊，你別說這氣話了。”韓翠萍對潘蕊寬慰道，“現在他也不來了，你去哪兒找他，還是想想眼前的事吧。”
“還能想什麼？現在我手裡就有劉涌給的三千塊錢，也就只能是換一個電爐子，要不然先換男浴室的。”
“隨你便吧，你要是說換那我現在就去把爐子拆了。”老洪說着起身就往外走，但是被潘蕊給攔住了，她把老洪拽到了澡堂子的門口，看了看沒別人這才說道，“老洪大哥，剛纔我想了半天，要不然咱們就聽肖升的主意吧。”
“這太危險了吧，要是讓警察抓到了，那這澡堂子就得關門。”
“小心點兒唄，你說就算是按上了電爐子，那這生意能好的了？漲了五成的房錢，根本就不可能掙回來。”
“你是老闆，你想好了就行，我聽你的。”
“我知道你同意，可是大姐不同意。”
“她不同意就讓她帶孩子回家，咱們現在就跟她說去。”老洪說罷是帶着潘蕊回到了廚房把剛纔他們商量好的事情說了一下，韓翠萍當即表示不同意，“這不行吧，要是讓莉莉知道了，那這孩子該學壞了。”
“不會孩子看見的。”老洪隨口說道，“不過你要真是不樂意，那就帶莉莉回鄉下吧。”
“大哥說的沒錯，韓大姐，您要是真是不樂意的話，那就帶莉莉走吧，我也不能留你們了。”
“別介啊，莉莉纔剛上學，怎麼能說走就走呢。”韓翠萍前思後想了一陣後，這纔算是勉強的答應了下來。潘蕊見她同意了，立刻是又把肖升找來了。
“這回同意了？”肖升聞訊後來到了澡堂子興高采烈的問道，“那幫老孃們兒早就想到這澡堂子幹活兒了。”
“你先彆着急，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潘蕊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你找來的人要老實點兒，別回頭讓人知道。”
“這是你放心吧，我心裡有譜，我就叫叫幾個人過來，你先看看。”肖升說罷打電話叫來了幾個在衚衕口開發廊的女人，潘蕊仔細斟酌了之後留下了三個，告訴她們就在澡堂子住下，到時候會給她們安排活兒幹。這幾個女的聽到這話後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潘蕊之後又把老洪叫來，跟他商量着下一步怎麼辦，“你把認識的老鄉叫來，熟人我還踏實點兒。”
“這好辦，一聽說有這好事他們肯定來。”老洪說着打開電話薄，撥通了在城市裡打工的老鄉，這些人都是一年半載碰不到女人的，聽說老洪現在的澡堂子有這樣的買賣，那都是樂開了花，立刻是紛紛來到澡堂子尋樂子，生意自然是很紅火。
潘蕊見掙到了錢，心裡也是挺高興，到了月底是按時交了房錢，老肖頭見到錢也沒多想，反正人家給了房錢，那這澡堂子就歸潘蕊管了。她這下更是忘乎所以，讓肖升把衚衕開發廊的女人都叫來，而且還編上了號，在號牌上還貼了這些人的照片，整天來這兒的人是絡繹不絕，錢是大把大把的掙。雖說是幹了這見不得人的生意，不過掙到了錢，大傢伙都挺高興，只不過韓翠萍是心有餘悸，因爲她就怕女兒學壞，洪莉莉也覺得有些奇怪，因爲原來到這兒洗澡的人是越來越少，而且是隻見男的來，“媽，現在怎麼沒有女的到澡堂子洗澡？”
“女浴室的桑拿壞了，所以就沒人來了。”韓翠萍盛了一碗飯遞到了女兒的跟前，“這兩天學習怎麼樣？有沒有考試啊？”
“沒有，這開學纔不到一個月，還沒考試呢。”洪莉莉說着把手機關上，拿起筷子吃飯。老洪這時候走進廚房，搬了把椅子是坐在了女兒的身邊，“別上課玩手機啊，回頭再讓老師沒收了。”
“我纔不會上課玩呢。”洪莉莉隨口說道，“我怕拿出來讓別人笑話。”
“有什麼可笑話的？”老洪不解的問道，“你是不是不會用，看看說明不就行了。”
“您買的是假手機，我好意思拿出來嗎？”
“你這孩子怎麼胡說八道，這是方老師從國外帶回來的，怎麼能是假的？”老洪是火冒三丈的說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說話？”
“老洪，別跟這孩子置氣，她愛用不用！”韓翠萍上前安慰老洪言道，“你要是想要真的就自己去買，給你買個假的就不錯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老洪聽了韓翠萍說出這話後是更不是滋味，“你是不是也認爲我買了假手機騙你，要不然我去把方老師給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