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毅跟曾貢在府衙裡,翻看着幾個月的賬目明細,這幾個月來,最喜人的就是這些商稅的收入,雖然現在看起來還不算是什麼,但是假以時日,長安必然是整個大明內陸最繁華的城池了。
“曾大人,這吉祥坊的賬目,似乎是有些不對啊。”孫毅皺着眉頭,看着吉祥坊的稅收,這賬目上吉祥坊跟其他地方的酒樓稅收差不多,雖然看起來正常了許多,但是孫毅知道這吉祥坊可不是一般的酒樓,而且即便是這麼多酒樓擠在一起,那稅收也不可能家家都跟正常的酒樓一樣。
“這,大人,這通過票據來看,卻是是這個票據啊,下官知道吉祥坊是個什麼地方,但是查無實據,去了人家也不認,朝廷也無定律,下官也是苦惱的很啊。”曾貢哭喪着臉,對孫毅說道。
孫毅這下眉頭又皺了起來,確實這種事情,酒樓可以按夜收費,但是官服這個稅就不是這麼好收了,而且那個票據目前來看,只能是用來維權,而這種地方,即便是吃了虧,也不會有人出來維權,看着每天流進吉慶坊的銀子如同流水,府衙一文錢都撈不出來,孫毅着實着急的很。
孫毅坐在椅子上,喝着茶,過了一會,對曾貢問道:“府衙現在有多少衙役?”
曾貢稍微一算,就告訴孫毅道:“啓稟大人,現在府衙捕快有一百二十人,已經差不多能維持府衙的需要了。”
孫毅皺着眉頭,對曾貢說道:“這些人手還不夠,你去外面在招一百衙役,現在這一百二十人不夠。”
曾貢詫異的看了一眼孫毅,孫毅看着曾貢說道:“除此之外,你再把吉祥坊的各個掌櫃給我叫過來。”孫毅的嘴角掛起了一絲詭異的微笑,曾貢見狀,知道孫毅肯定是想着法子害人了,不過曾貢倒是想要看熱鬧,也就去辦事了。
當天下午,吉祥坊二十家的掌櫃的都聚集到了府衙裡,俗話說同行是冤家,這二十多個掌櫃的見了面也不過簡單的寒暄了幾句,然後就全場尷尬的在這裡喝着茶,孫毅過了一會纔出來,一見到孫毅,這些青樓的掌櫃,就像是一個油鍋,突然倒進了一杯水之後,瞬間就炸了鍋。
“孫大人別來無恙啊。”
“孫大人,小人之前給您獻過米糧的,還記得小人嗎?”
孫毅此時懶得跟這些人敘舊,雖然這裡面不乏有之前圍城的時候出過力的,但是如果像這樣的人多了,以後不僅會有一次圍城,還有兩次三次,早晚有一天,甲申天變仍舊會在大明重新上演。
“各位,今天把各位找來,都是爲了一件事啊。”孫毅高深莫測的巡視了一圈,這些人知道自己的屁股底下都不乾淨,所以面上都微微的漏出了一絲心虛的表情。
“孫大人此話何意?”一個青樓的掌櫃笑道。
“你們吉祥坊的稅收,剛纔本官也看了,不過這裡面有什麼岔子,各位應該心裡都是有點底子的吧。”孫毅笑着看着這些掌櫃,不過這些掌櫃的被孫毅笑的心裡發毛,不過心裡還是有些底氣的,畢竟青樓這些地方,收稅壓根就沒辦法收,更何況是查賬。
“大人......這個?”
“行了,你們也說不出口,本官也聽不進耳,但是本官要告訴你們,自即日起,府衙會頒發一張執照,只有領了執照的館子,才能幹你們以前的營生。”孫毅嘴角微揚,不過這些掌櫃的繼續裝傻充愣的看着孫毅。
“自即日起,每年各位往府衙交五百兩銀子,就可以拿到執照,一年一交納,各位可以去府衙曾大人那裡去辦了。”孫毅一點都沒搭理這些掌櫃,笑着轉身就直接離開了。
這些掌櫃的面面相覷,看着孫毅的背影說不出話來。
“各位,這個銀子咱們是出,還是不出啊?”一個掌櫃看着身邊的那幾個掌櫃的問道。那幾個人笑了笑說道:“他說讓咱們交銀子,咱們就得交嗎?”這些人其實都不是什麼善茬,而且其中不乏在朝廷裡有後臺的。
不過這些掌櫃的一回到自己的店裡,着實嚇了一跳,整個吉祥坊的出現了大隊的衙役,手裡握着鋼刀,這些衙役是知道了沒人買執照,直接就派過來的掃黃大隊。
就在這些掌櫃的衆目睽睽之下,衙役們衝進了各家酒樓裡,在酒樓裡揪出了許多的做着不爲人知的運動的狗男女,被生生的帶了出來。
不少人氣急敗壞的直接就塞銀子就離開了現場,不少掌櫃的當場就直接掏腰包拿了銀子,去衙門補了執照,不過有幾個人還是再耍着小心思,直接就關了門,打算將鋪子盤出去,然後去其他的街道打算開鋪子。
其實這些鋪子一旦轉手,幾乎瞬間就被周圍的人給清場了,不過這些掌櫃的一把這些鋪子給賣了,沒幾天就後悔了,因爲這些掌櫃的驚訝的發現,界面上出現了不少的衙役,滿大街的掃黃,不僅僅是吉祥坊,全城的青樓,全都被強制的買了拍照,西安府也因此收穫了不小的一筆費用。
曾貢此時正在府衙裡樂呵呵的數着銀子,孫毅板着臉就進來了,現在曾貢一見到孫毅就跟見到財神爺一樣,樂呵呵的對孫毅說道:“大人,您來了?這幾天咱們府拿了三萬多兩銀子,這府衙好久沒這麼寬裕過了。”曾貢也發現了,自打打完仗之後,府衙就沒缺過銀子。
不過孫毅這次卻不是來送銀子的,而是來花銀子的。
“曾大人,這眼瞅着就要秋收了,城裡的糧倉不夠,撥五千兩出來,城裡要建三個大倉。”曾貢捂着錢袋子,對孫毅說道:“不是,大人這城裡的糧倉是足夠的啊,這還有不少前唐留下來的戶部大倉,應該是夠啊。”
孫毅搖了搖頭,對曾貢說道:“不夠,絕對不夠,另外在城外找塊地,我另外有其他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