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好...”厲雷生握楊晨光的手打招呼,但不知怎麼的,他感覺到屋內的氣氛有點不太對。
站在楊晨光身後的那位大姐爲何氣哼哼的看着陳啓星,一副要殺之後快的表情?
楊晨光當然知道厲雷生奇怪什麼,他連忙出來打圓場:“厲雷生同志,咱們倆雖然沒見過面,但之前倒是通過電話。你記不記得,去年冬天...”
“哦,原來您是茅山派的高手啊,失敬失敬!”厲雷生瞬間明白對面兩人的身份。後面那位高個子的大姐不用問,就是當初陳啓星得罪的那位龍師姐。這是去年陳啓星從江蘇回來以後,跟自己提到的。
厲雷生趕忙讓兒子上前打招呼,厲佔雨規規矩矩給龍君鞠了一躬:“龍阿姨您好!”
龍君一看厲佔雨頓時眉開眼笑:“哎呦,小夥長得挺精神的啊!你有對象了沒,我師妹有個閨女可以介紹給...”
“得得得,介紹對象的事以後再說...”楊晨光一個頭兩個大,連忙把自己老婆拉住。自從龍君去年跟顧惜萍和好之後,她逢人就給顧惜萍小女兒介紹對象。楊晨光都沒法說她了...
楊晨光此次來,本來就是想跟厲佔雨他們交代幾句話就走的。厲雷生非要拉着人家坐下來吃飯,老楊一家盛情難卻,於是就留了下來。
在厲雷生下廚做飯的空檔,楊晨光把厲佔雨和陳啓星都叫到面前,跟他倆說事情。厲佔雨坐得闆闆正正的,陳啓星懶洋洋的斜靠在沙發上。
厲佔雨狠狠瞪他一眼,陳啓星裝作沒看見。
楊晨光知道這小子就是這個德行,就沒搭理他:“河南這邊的情況比我想象中要複雜啊。”
“李彤所處的一方明顯不畏懼我們,他們給我發了這個信息。”說着楊晨光給厲佔雨看了手機。陳啓星忍不住好奇心,也伸脖子看了一眼。
只見上面寫着:南北道門恩怨,貴派作爲局外人還是別參與的好。
“他們的意思是...”厲佔雨一皺眉。
楊晨光點點頭:“不錯,他們已經知道我的身份,發這封信息目的是讓我們茅山派知難而退。這上面雖然沒有威脅的話,但人家的意思已經表達到了。”
“你們說的是誰啊?”陳啓星聽他們倆說話一頭霧水。
“跟你沒關係。”厲佔雨沒好氣的說。
“不,有關係!”楊晨光微笑着說,“其實早上我已經打電話通知陳啓星,沒想到這小子電話都不回。”
厲佔雨又瞪了陳啓星一眼,沒想到這小子毫無愧意,反倒大言不慚的說:“我早上補覺呢,沒聽到鈴聲響。”
“楊局長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首長安排我的工作跟陳啓星有什麼關係?”
“我想讓你們兄弟倆合作完成這個任務。”楊晨光回答得倒是風輕雲淡。
沒等厲佔雨出言反對,陳啓星倒先嚷嚷了:“你當我樂意幫你忙啊,我還要考駕照呢,哪有時間管閒事?”
楊晨光笑呵呵的看着陳啓星:“你小子別想偷懶,此事據我打聽,也跟你有關係。”
“跟我有關係?”陳啓星不太明白。
“沒錯!我問你,北京的北派道門會議你參加了吧?”
“參加了啊,但我是無意中闖進去的,站一會就走了。”
“那就對了,我還知道許二順夫婦遇害的時候,你也在場對不對?”
“你咋連這個都知道!”陳啓星吃了一驚,但又想到‘地中海’的職業,立刻就反應過來了。
楊晨光輕拍大腿:“河南這邊的情況就是南北道門的衝突的延續,現在已經出現了第一個受害者,你說跟你有沒有關係?”
“不會吧?”陳啓星一呆,“葉繼良那個王八蛋從北京溜出來,竟然殺到咱們河南了?”
“哦?”楊晨光眼睛一眯。接着在他追問下,陳啓星就把北京發生的事情不太完整的講了一遍。因爲回青島之後,二叔千叮呤萬囑咐,不讓他們向其他人提及衛家的事情。所以陳啓星只講了神教與蠱教的衝突。
“又是邪教!”龍君恨得牙癢癢,忍不住插嘴道。
“先彆着急下結論,如果是那兩派衝突的話,爲何會牽扯到行苦和尚?據我所知,行苦大師一心向佛,是堅定反對邪教組織的。”
“切!行苦那個老和尚在北京還讓神教提供的場地呢,他要是跟神教沒關係,說出去誰信啊?”
楊晨光搖搖頭繼續提出疑問:“如果行苦投靠神教的話,有一個問題就沒辦法解釋了。按理來說南派道門應該找行苦算賬,但那個李彤也在千方百計調查靈寶寺血案。如果人是蠱教殺的話?他們何必脫褲子放屁,回去調查自己人犯的事呢?”
“那...”陳啓星腦子都被繞暈了,他可不擅長分析問題。
“所以我讓你們兩人合作,探查最近在河南活動的所有道門勢力。不用你們阻止他們,只要明白對方是誰跟誰就行。其他的事情,交給我來辦。”
楊晨光見他們兩個年輕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便伸手分別拍了拍他們的肩膀:“我知道此事千頭萬緒,調查起來比較麻煩。但你們也不用着急,我可以暗中爲你們提供指導。”
他們幾人剛聊了一陣子,厲雷生就招呼大夥吃飯了。原來他從早上起就準備飯菜,現在只不過多炒幾個小菜而已。
飯桌上,楊晨光也沒隱瞞,把剛纔的談話內容再向厲雷生複述了一遍,也包括徵調他兒子和外甥當偵查員的事情。
厲雷生既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思慮了良久,厲雷生道:“其實不用你楊老哥開口,我們家已經被捲入這場衝突之中了。只不過我在考慮,我們這些人勢單力薄,冒然與那兩大派別作對,勝算到底有多少?”
厲雷生可不是小年輕,他纔不會被楊晨光輕易鼓動。作爲兩個孩子的長輩,他必須對他們的性命負責。
“爸,您說這話就不對了。即便毫無勝算,我們也不可以袖手旁觀。今天那幫人可以對付行苦和尚,沒準明天就是我們!”厲佔雨急忙打斷老爸的話。
楊晨光微笑不語,厲雷聲嘆了口氣:“唉!犬子既然這麼有覺悟,我再囉嗦就太不像話了。楊老哥咱們來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