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什麼意思?”
依靈豁然擡眸奇問,能叫他意外的事決不會是小事:“你究竟想說什麼?”
如風的淡眸有奇光閃過,重仁微一笑把玉交還給了清波,錯開話題,轉頭叮囑起阿寬,道:“寬,去樓下藥櫃裡取些藥,我記得那裡應該還有一些上好的玉凝露,今兒晚上敷上,明日應該就可以消腫!至於那幾個敢動手打人的,你得空好好料理一下!”肋
宇文公子一發飆,就一定有人會倒黴!
阿寬應了一聲,沒有立即離開去找藥,只滿面古怪的直盯着清波瞅,深眉直皺眉:“是不是很痛?”
清波本想問姑爺爲什麼她會叫他意外了,被他這麼一攪,一下子忘了要問什麼,懊喪的白了他一眼,眥牙咧嘴道:“本來不痛了,但被你一捂現在痛的要死!你說怎麼賠我!”
“我又不是故意的,誰叫你嚷嚷着吵到仁哥與嫂子享溫柔了,人家小別勝新婚,可纏綿着呢!”
他忽嘻嘻笑出來,直衝着重仁與依靈曖昧的眨眼。
依靈一怔,明白這傢伙定是目睹了他們剛纔的柔情火辣,玉臉兒一下燒的沸紅,羞臊的說不得半句話來。
重仁低低笑之,知道她彆扭了,拉她往外而去,道:“是有些煞風景!嗯,這裡既沒有我們的事,依靈,我們出去繼續纏綿……”鑊
“什麼?”
依靈瞪大了眼。
“阿寬不是說了麼,小別勝新婚,何況我們本就是新婚燕爾,如漆似膠的黏在一起一點也不過份。今兒月色又這麼絕好,怎能辜負瞭如此良辰美景,來吧,出去走走!”
輕快的語調帶着侃侃笑語,極親呢的擁了含羞的她便往外去。
清波看着直楞,哪裡知道他們早已成了夫妻,眼底露出了驚疑而困惑的神色!
阿寬見她一臉驚異的的神奇,呵呵笑着湊上去敲了一下她的腦袋:“看什麼,人家早已做了夫妻,好着哩,以後,你這個小丫頭可得識趣些,少去壞人家夫妻的興致!”
清波頓時驚喜的低呼出聲,沒能躲開阿寬伸來的祿山之爪,等回過神時已叫他沾了便宜,眼見他還想得寸近尺的摸她的臉,清波不由柳眉兒一皺,伸手猛得拍掉,瞪眼道:“喂,你在做什麼?”
阿寬嘻嘻一笑,健臂一勾,竟將她拖進了懷裡。
清波一楞,驚慌失措的,大叫:“喂,你……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有些想你,就讓我抱一下好不好!”
他神情也極怪。
“啊?”清波瞪直了眼推他:“胡扯什麼呢?你做什麼想我?還有,男女有別,怎麼可以胡鬧,快放開我……”
阿寬額頭直蹙,見她掙的厲害,沒有一點點柔情款款的,乾乾一笑放開,喃喃嘀咕道:“是啊,真是奇怪了,我做什麼想你!”
聽得他們的話,走到門口的重仁忽若有所思的回過頭來,瞅見阿寬臉上的懊喪奇怪之色,深深一笑,回頭時就見依靈也彎出了一抹淺笑,沒多停留,直往外而去,任由這一雙不解情滋味的少男少女去讀懂自各的情懷。
嗯,也許他是時候該點撥點撥那個不開竅的傻小子了!
纔出紅樓廊檐,便有四個綠裳婢女唰的圍了上來,她們挑着驚疑莫辨的美目直看向方重仁。
“公子?真是公子回來了!”
其中一個瓜子臉,長的很清麗,正是霽月,她見得重仁,忽就驚動的叫出來,急奔幾步後,撲通就往地上跪了下去,其他三人跟着全跪倒!
“公子,十年了,您到底來是回來了!霽月終於又能服侍公子爺了!”
霽月大跪於地,是喜極而泣!
離燈光雖遠,重仁還是一眼認出了她們,正是當年服侍在他房裡的幾個小丫頭片子,皆是被他救下來的窮苦人家的女娃兒,他離開時,將她們其中三人許與了殷實小戶人家,只有霽月不願嫁,因爲這丫頭與棠華有些尷尬,他早早就將她送走,想不到爲了牽制住他,老太爺想方設法的把她們又全召回了府裡。
“起來吧!你們皆是知道我脾氣的,何必多了禮節!”
既來之,則安之吧,他淡笑的牽着依靈的手走近她們,屈身相扶,且將依靈介紹給她們認識:“她是我妻子,以後我暫住府裡這段日子,就有勞幾位費心了!”
“妻子?暫住?”
幾個婢子面面相覷,驚錯之極,領頭的霽月滿面疑惑,躊躇的睇望了一下,方言道:“公子怎麼說我們自然怎麼做,但她若是公子的妻子,那日後進門的公主我們又該如何稱呼?”
“你們若認我爲公子,那麼她便是你們的夫人!關乎其就不必理會了!”
言語淡淡,卻有九鼎之重,也就是說,他只承認他身邊的人爲髮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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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鄉里,女兒媚,英雄醉!
紫歆園內,月色極美,紅樓映綺夢:那裡,儷人成雙,纖影成對,輕言軟語間,別情盡訴,曲盡情衷!
方重仁此番是有備而來,小別相見,一時並不想說那些壞心情的無聊事,只攜了她用一支墨笛盡訴心思,以淡泊依舊的出塵恬靜撫平她心頭的浮亂,以不改初衷的笛曲兒告訴她:他依舊還是山林間與她共吟清秋情的那個男子。
當依靈從酐美的睡夢醒來時,天已大亮,睜開眼的剎那,就見重仁穿着雪色的中衣閒適的賴在牀上,癡癡的凝睇她。
她不由動了動身子,只覺乏得厲害,那皆是昨夜叫他鬧的,如玉的臉兒情不自禁泛紅,伸去雪白的柔荑捂住他的溫溫的眼。
“不許看!”
重仁莞然而笑,撥開了她的手,將人拉進懷落下一個輕吻,往她脖頸間啃:“不許我看,你讓誰看!”
她躲,他不依,直吻得她討饒。
“這輩子你是我的!”
他輕喃的在她脣邊說着,她掩嘴輕笑,睇着他的眼,颳着他的俊眉,取笑道:“咦,怎麼好像還有些酸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