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盡染擡頭看了看這座稍顯老舊的單元樓,估計得有二十多年的歷史了。這是整個小區最北面的單元樓,樓前長着兩顆大槐樹,綠色的葉子在單元樓的窗戶上投映出斑駁的影子。單元樓門口的垃圾桶已經溢了出來,地上滿是雞蛋殼,還有一些血跡。
林盡染皺着眉頭,看了一眼秦朔,發現他正看着一樓的窗戶,“幹什麼呢?”
“剛纔有一個老太太在看着我們倆,我一看她,她就躲開了!”
“人家被你嚇着了!”
“也許吧!”
兩個人推開門,走了進去。樓道內的燈大概是壞了,秦朔使勁兒拍了幾下手都沒有亮。稍顯灰暗的樓道內散發着一種潮溼的氣味,兩個人上了二樓,樓梯口處堆着一大堆垃圾,大多數是速食品的包裝袋。
“是這吧?”林盡染看了看紙條上的門牌號,“應該是這裡!”
秦朔讓林盡染靠後,上前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沒有反應,他看了林盡染一眼,然後又敲了幾下。
“誰呀?”裡面的門開了,門縫裡露出一張憔悴的男人的臉,紅腫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無神的看着門口的兩個陌生人,“你們找誰?”
“請問你是張柏陽張醫生嗎?”林盡染問道。
男人仔細打量了兩個人一遍,纔不緊不慢的點了點頭,“找我幹什麼?”
“哦,關於前幾天發生的命案,我們有幾個問題需要向你瞭解!”
“什麼命案,跟我有什麼關係?”張柏陽顯得稍微有點緊張,“我已經向你們說了很多了,我不想再說了。”說完話,張柏陽就要關門。
“等等!”秦朔話音剛落,右手伸了出去,抓住了張柏陽的手。
就在兩隻手接觸的瞬間,大量血腥的畫面閃過了秦朔的腦海,秦朔猛地鬆開手,驚恐的看着張柏陽。張柏陽見到秦朔驚懼的表情,以爲他發現了什麼,驚慌失措地關了門。
秦朔站在門外,額頭上不斷滲下汗來,他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緩慢地說道:“我看見了!”
“你怎麼了?”今天這已經是秦朔第二次不對勁兒了,“你又看見了?”林盡染趕緊將秦朔的身體扳過來面對自己,“你?”一看見秦朔臉上的表情,林盡染也是嚇了一大跳,“你沒事吧?”
“這個人很危險,剛纔他一定是準備好了想要出去,我們先躲起來,然後跟蹤他!”
“你怎麼知道他想出去?”
“你看見過在家裡還戴着帽子,穿着風衣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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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柏陽將耳朵貼在門上聽着外面的動靜,不一會兒就聽見兩個人下了樓。他走到窗戶前,看見那兩個人走出了小區。
張柏陽長出了一口氣,在客廳裡轉了幾圈,“怎麼辦,怎麼辦?啊,有了!”他興奮的衝進書房。
書房裡亂七八糟,書架倒了,上面的書散落一地。張柏陽走到桌子前面,看了幾眼。桌子上擺放着大量注射器,旁邊散着幾瓶已經抽空的指甲油瓶子。
張柏陽拿起一個充滿了紅色指甲油的注射器,將針尖的空氣推空了,然後放下注射器,從桌子中間的白色的冷藏箱裡拿出一個樣品袋,樣品袋上標着“1”這個數字。他小心翼翼地拂去樣品袋上的水汽,可以看見袋子內裝着一個圓球。
他歪着腦袋,極其享受的觀看着袋子中的圓球,好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之後慢慢打開樣品袋,拇指和食指輕輕地將裡面的圓球夾了出來。
圓球整體是白色的,那種白是透明的水嫩的白,白色中有絲絲的紅色。圓球一端有一圈黑色,可以從黑色中映出人的影子,而另一端還連着幾釐米長的——肉筋!
眼球!
這是眼球!
張柏陽興奮地把玩了一會兒,然後纔想起來有正事要做。他一隻手拿着眼球,另一隻手拿起桌子上的注射器,看着血紅色的指甲油,他笑了起來。然後豎起了注射器,緩慢的從眼球的黑色瞳仁的中間刺了進去。
“嘶——!”張柏陽嘴裡面不禁發出一聲怪響,同時自己的兩隻眼睛使勁的眨了一下。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注射器中的指甲油已經全部推入了眼球中。眼球脹大了很多,片刻之後,白色的區域開始變紅,隨即是黑色的瞳仁。
“哈哈,真漂亮!”張柏陽着迷了一般,把眼球放到自己眼前,然後透過刺眼的燈光欣賞着手中的紅色球體。“我要創造出世界上最漂亮的眼球!”
先看看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