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玫逸哈欠連天地起牀了,給家裡的大人小姐們做早餐。
穿着碎花小裙子的玫露可哼着歌給玫逸打下手,自從她知道要和哥哥一起住在王宮裡後,心情一直好得不得了——她在遺蹟中度過了漫長的寂寞的歲月,又跟着洛洛琪四處治傷,現在終於可以和最喜歡的哥哥待在一起了。
玫露可邊和麪邊說:“哥哥,你的左眼試驗得怎麼樣了?”
玫逸熟練地包着包子,有些興奮地說:“差不多了。我發現了神靈之眼的兩種能力,也就是視遠和透視。”
玫露可咯咯笑道:“哥哥,你全弄錯了,不是那樣的。”
玫逸嚇道:“弄錯了?怎麼會?”
玫露可放下手中的筷子,認真地說:“神靈左眼的能力是‘空’,右眼的能力是‘時’,合起來就是時空,也就是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神靈就是靠他的眼睛來主宰這個世界的。所以說,你的左眼的能力只可能是‘空’。”
玫逸目瞪口呆道:“我確實是按照你告訴我的辦法做的,怎麼錯的這麼離譜?”
玫露可說:“你演示給我看看。”
玫逸說:“好的。就是這樣,眨眨左眼……現在,我視力好的離譜,連空中的灰塵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玫露可叫道:“錯了,錯了,哥哥你錯了,你沒有唸咒語!”
玫逸:“嗯?還有咒語?你沒有告訴我啊。”
玫露可踮起腳尖,嘴湊在葉蘇耳朵邊,輕輕地說出了咒語的全文,又對葉蘇說:“哥哥,等你熟練了就不用眨眼了。還有,玫露可不是我的真名,我的真名是希絲特麗婭,你只要呼喚我的真名,我就會隨時出現在你身邊,記得保密哦。”
玫逸嚴肅地點了點頭,“放心吧,玫露可,我死都不會泄露你的秘密。”
玫露可笑嘻嘻地說:“哥哥,你不用那麼嚴肅啦,如果是你朋友的話,我還是可以接受的。”
玫逸說:“玫露可,那我所體會出來的視遠和透視是怎麼回事?”
玫露可說:“那些都是空間系靈術的最最基本的操作,就像風系靈術中的‘疾風術’和火系靈術中的‘火球術’一樣。我剛纔教你的‘幻夢境’‘湮滅’‘閃現’‘空域’等纔是正經的空間系靈術。”
玫逸驚呼道:“玫露可,那我豈不是近乎於神了?”
玫露可接着和麪,“差不多吧,不過可不要玩脫了,哥哥。以你現在的精神力,很可能堅持不了半分鐘。‘空’的分支能力包羅萬象,紛繁複雜,你趁這段時間慢慢探索吧。”
玫逸點了點頭,又問:“對了,玫露可,你知道靈術的事嗎?就是在瑟琳娜、流汐和星辰在靈術測試那天所使用的術式。不知道爲什麼,我每次一激活靈子,靈子就拼命逃逸,我根本無法凝聚靈子。”
玫露可見玫逸一臉的沮喪,就安慰他:“哥哥,這種事情有什麼好難過的?靈術師所能到達的極限不就是可以封爵嗎?你靠智慧同樣做到了。再說了,其他靈術在‘空間系’靈術面前不值一提。”
玫逸輕聲說:“我知道,只是可惜了艾斯特姐姐給我的這隻眼睛。算了,不想了,生命軌跡已經轉變了,本來還以爲自己會成爲一個偉大的靈術師,現在看來,還是努力做一個偉大的教師吧。”
正在兄妹倆說着話時,一陣敲門聲傳來,玫逸走過去一看,原來是王宮的櫻舞子爵。她將子爵勳章、證書、王宮通行證、聘用證書、王宮條例彙編交給了玫逸,隨即坐車離去,一刻不願多留。
對於用那種取巧的辦法擊敗自己的人,她實在是不怎麼看得上。
* * *
吃完早餐後,瑟琳娜就帶着玫逸等人去真靈城最繁華的商業街去添置東西,她想着玫逸既然要在真靈長住了,就應該把家裡收拾得舒服一些。
誰知道,人家玫逸先生光顧着給在花靈的老師、同學還有朋友帶禮物了。
他對照着名單,請瑟琳娜和洛洛琪幫他挑選禮物。名單還挺長:克麗緹婭老師、柚子老師、梅子老師、砂礫老師、希露院長、綺羅、花火、流汐的父母、艾薇兒二公主、特蕾莎……
買來的禮物幾乎都把馬車給堆滿了。
當流汐聽到葉蘇問她自己的父母喜歡什麼東西時,嘴上說“玫逸哥哥,你不用破費了”,心裡卻是甜絲絲的。過了一會兒,整個人又憂鬱了起來。
我們以後還能再相見嗎?
幾個人一直忙到下午,才把所有人的禮物都買齊了,然後又僱了一輛馬車,滿載而歸。
簡單休息了一會兒後,流汐、星辰和瑟琳娜又在後院的真靈河畔練習靈術。這一次不再是各練各的,而是兩兩相互實戰對抗。
果不其然,流汐的靈術對於身邊這些熟悉她的隊友而言,並不難破解。瑟琳娜用了大風之歌,轉眼將迷霧颳得乾乾淨淨;星辰沒好意思對流汐出手,但是流汐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有破解之法。
瑟琳娜的靈術主要是依靠疾風術將速度提到最高,疾風術本來就是風系靈術的入門技,觸發時間極短。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瑟琳娜的劍就已經指着流汐的後背了。
星辰在被迷失之術剝奪視覺後,立即發動了雷系靈術中的防禦術——“萬紫千紅”。紫色的閃電和紅色的閃電圍繞着他的周身,流汐也很難有辦法對付他。
輪到瑟琳娜和星辰比賽時,星辰也跟不上瑟琳娜的速度,吃了幾次虧。但他慢慢發現,在這種高速運動下,瑟琳娜只能進行直線攻擊,而且第一次突刺或劈砍是最有威力的,只要把擋下或者避開她的第一次攻擊,接下來並不難對付。
瑟琳娜也發現了這一點,臉色慢慢凝重起來。
她突然害怕了起來,害怕現在的自己就是自己所能企及的極限。
她和流汐不約而同地都把目光對準了坐在屋檐下的玫逸。
他,一定會有辦法。
兩人不約而同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