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 胎死腹中(二)

她之所以知曉花姨娘有身孕一事,還是花姨娘主動告訴她,想求她幫忙想想辦法。花姨娘膽子小,她別無要求,只想平安的生下腹中的孩子,不想跟薛氏爲敵。卿姨娘得知此事,苦思冥想許久,纔想出這麼個辦法來把薛氏從當家主母的位置上拉下來。

要是一擊不中,就會讓薛氏有反擊的機會,她不能把自己陷入這種境地。她去找花姨娘,讓她聽她的話行事,保證她能平安的生下孩子。當時花姨娘聽完,就立馬跪在地上對着她千恩萬謝。

卿姨娘哪裡想幫花姨娘平安的生下孩子,不過想借花姨娘來給薛氏添堵,就算不能把薛氏給除去,只要能在平伯侯面前給薛氏上眼線,這樣也夠了。接下來她就和花姨娘故意把避子湯藥給偷換的事沒遮掩好,走漏風聲傳到薛氏的耳中,果不其然她派薛嬤嬤來請她們過去。

在屋裡足足跪了半個時辰,花姨娘很想把有身孕的事告訴薛氏,爲了腹中的孩子,她不能再跪下去。都是她,給花姨娘使眼色,讓她千萬別衝動,要是告訴了薛氏,只怕她會死的更快。薛氏的手段她們不是不清楚,這麼多年有誰能在府上平安的生下孩子,就算讓平伯侯知曉,他也不會聽信她們的話。

只會覺得她們在誣陷薛氏,無憑無據誣陷當家主母,那是要受到責罰,還會讓平伯侯對她們生厭。花姨娘有肚子裡的孩子做護身符,她卻什麼都沒有,所以不能讓花姨娘這麼做。得到她的示意,花姨娘咬牙堅持下去。她沒料到後來薛氏居然讓薛嬤嬤帶人去把花姨娘給杖斃了,這正合她的心意。

本來她還想着該用什麼辦法才能讓薛氏對花姨娘動手,這下好了,不用她操心。平伯侯就算對薛氏百依百順,也不會容忍她對他的子嗣下手,本來平伯侯就沒有庶子庶女,誰會嫌棄子孫多呢!卿姨娘不動聲色的再次擦拭嘴角,嘴巴彎起來笑笑。

平伯侯氣的伸手把手邊的茶盞抄手扔在大夫的頭上,熱茶澆了他一頭一臉,額頭瞬間就被茶杯砸的青腫起來,大夫一時被砸的懵了,捂着頭倒退了兩步,想要求饒的話半個字都說不出口。他在侯府上的月例拿的不少,眼下連花姨娘有身孕,他都沒不清楚,難怪平伯侯發那麼大的火。

同時平伯侯還不忘記狠盯了管家一樣,直盯的他臉上火辣辣的難受,狼狽不堪的低下頭,這次怕是誰都救不了薛氏,他怕是也會跟着受牽連。雙腿一軟,管家撲通跪在平伯侯的跟前,“侯爺。”

纔剛說完,平伯侯就抄起卿姨娘手邊的茶盞飛快的朝他砸過去,砸的管家的額角緩緩滲出一縷血液,順着茶葉沫一點一點的往下滴。“侯爺,消消氣,妾身也沒想到花姨娘竟然有了身孕,要是早些知道的話,就算拼了這條命,妾身也會攔着不讓花姨娘跪半個時辰,還讓她被薛嬤嬤給杖斃了。可憐了她腹中的孩子,侯爺,您還是放妾身離開吧!”

妾身可不想落得跟花姨娘一樣的下場,連孩子都保不住,還有什麼用。平伯侯大手一揮,“還杵着做什麼,快去把薛氏給本侯叫來!”這件事薛氏不可能不知情,她這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平伯侯眸光微閃,壓制紛涌而來的情緒,眼底一片平靜。管家急忙跪着爬出去,他只想着保命這條小命,其他的管不了了。

薛嬤嬤看着管家臉色不好看,塞給他一個金元寶,試圖從他嘴裡打探出來,平伯侯找薛氏到底有什麼事。可是管家紋絲未動,“嬤嬤,你還是快去把夫人請出來,老奴也好跟侯爺覆命。”薛嬤嬤心裡大驚,急忙道:“管家,你且等着,奴婢這就進去請夫人,你稍等。”

薛氏冷笑了一聲,平伯侯能有什麼事,還不是被卿姨娘給鬧得,把她叫過去興師問罪,能有什麼大事。管家是個見風使舵的人,他不收薛嬤嬤的錢財,是不想留下話柄。等到這件事了了,她自會找個藉口把管家給打發走。薛嬤嬤跟在薛氏身後朝卿姨娘的院子走過去,她不知道面對她的會是什麼,她沒薛氏那麼樂觀。

平日她不管給管家多少銀子,他都會笑眯眯的收下,這次他居然不要,肯定發生什麼重大的事。偏薛氏不放在心上,她又能如何。吳國圍對此事一點都不知情,他還在院子裡陪着林冬嫺說話,林冬嫺一路上殫精竭慮,平安的到了京城,整個人鬆懈下來,只想躺在牀上舒舒服服的睡個覺。

望着面前沒精神的林冬嫺,吳國圍啪的一聲拍在桌上,“我在跟你說話,你有沒有聽進去,就你這樣還怎麼做我的貼身小廝?”

“少爺,你要知道,不是我想做你的貼身小廝,而是你死乞白賴求着我做的,你要是不喜歡,看我不順眼,大可以讓我離開,豈不是沒那麼多煩惱了,不是?”林冬嫺理直氣壯挺直胸膛瞪着他,把吳國圍懟的一句話都說不上來,只能無奈的伸手指着他,“行了,你回屋吧!”

眼下沒想到什麼好辦法對付他,等他好好想想再說。林冬嫺聞言,立馬起身飛快的跑走了,吳國圍對她還算不錯,院子不大,但很整潔,她又不是真的在平伯侯府長年累月的住下來,只要把該做的事給做了,她就會離開。現在什麼都不用想,躺在牀上安安穩穩的睡一覺,等睡醒了再說。

吳國圍等林冬嫺離開,就帶着兩三個隨從出了平伯侯府,他回京了,當然要去找他的好兄弟們痛痛快快的喝一場。許久不見面,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想他?這次他能活着回京,不知道有多驚險,下次他絕對不能再私下跑出京去。

離開京城,沒有平伯侯的庇護,他什麼都不是,這次吳國圍深深的意識到,他平日在京城能橫着走,都是因爲平伯侯。就算他不喜歡這位父親,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薛氏對他說的沒錯,只要你手中有權有勢,誰都會對你趨炎附勢,阿諛奉承。

要是有敢違抗你命令的人,只要一聲令下,他就會人頭落地,這種感覺真是太妙了。這不他能把林冬嫺留在身邊做貼身小廝,就是因爲他有一個權勢滔天的父親。薛嬤嬤跟在薛氏的身後走進屋,瞬間感覺屋內的氣氛不對勁。平伯侯坐在桌前,卿姨娘沒站在他身後伺候,居然跟他平起平坐,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小門小戶出來的就是不一樣,薛嬤嬤眼中毫不掩飾對卿姨娘的鄙視。卿姨娘當然沒錯過薛嬤嬤眼中的鄙視,現在她還不知道大禍臨頭,還有閒心思想別人,還不如想想該怎麼保住薛氏和她的項上人頭,真是愚蠢的婦人。

屋裡伺候的下人得到管家的示意都離開了,管家把昏死過去的大夫給擡出去,屋裡就剩下平伯侯、卿姨娘還有薛氏主僕倆。薛氏嘴角淺笑,躬身給平伯侯行禮。平伯侯擡眼看了她一眼,這麼多年過去了,薛氏也老了,不再是年輕貌美的少女。他初一十五去薛氏的院子不過睡覺而已,哪會正兒八經的打量薛氏。

“薛氏,你可知錯。”平伯侯輕描淡寫的看了她一眼,薛氏一進屋就感覺到不對勁,昏死過去的大夫,還有管家額角的血跡,以及卿姨娘的舉動,她能堂而皇之的坐在平伯侯身邊,足以說明不一般。等到吳國圍再次回府,他院子裡的小海子忙不迭的跑過來,在他耳邊嘀咕道:“少爺,大事不好了,侯爺把夫人關到後院的佛堂裡了,你快去救救夫人。”

他在這不知道等了多久,纔算把吳國圍給等回來。吳國圍在外面喝了不少酒,此刻還沒完全清醒,聽着小海子的話,立馬嚷嚷道:“怎麼回事?母親怎麼會在佛堂,你莫不是在胡說?”

“小的可不敢胡說,少爺,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小的可以用項上人頭來發誓。”小海子扯着嗓子回答道,還擔心吳國圍不相信,把知道的事情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吳國圍此刻腦海中只想着去找卿姨娘報仇,這個可惡的女人,平日裡把平伯侯迷得五迷三道就算了,居然還敢算計氣薛氏來。

他是府上唯一的少爺,誰都不敢攔着他,卿姨娘剛躺下來準備睡覺,就聽見砰的一聲,門被踢開了,嚇得她緊張的抓住被褥,驚恐的望着一步一步走來的吳國圍。平伯侯正在書房左思右想,要不要把薛氏給休了。薛國公府早就敗落,他忍了薛氏這麼多年,夠了。

若不是看在跟薛氏少年夫妻的份上,還有她管理中饋的能力可以,加上她又是吳國圍的生母,他絕對不會容忍她到現在。雖說他對吳國圍不是很喜歡,不可否認他是平伯侯府唯一的嫡子,就算不得他的喜歡,在世人的眼裡,他就是平伯侯府未來的繼承人。

他膝下又沒有別的兒子,將來平伯侯府肯定要交給吳國圍。誰曾想到他後院這麼多年未曾有過子嗣,一切都跟薛氏脫不了干係。他還以爲薛國公府出來的薛氏是大家閨秀,名門淑女,知書達理,秀外慧中,現在看來都是笑話,他癡心妄想了。

要是早些認清楚薛氏的本性,他也不至於只有吳國圍一個嫡子,越想胸中的怒火越燒的旺盛,狐狸一樣的眼睛眯成一條縫,要是此刻薛氏站在他面前,他必定會毫不猶豫的拿劍刺向她。還沒等到他繼續思考,就聽到管家在門外急促的敲門,“侯爺,侯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他的聲音讓平伯侯的心猛地一縮,又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他分明已經處置了薛氏,讓她到後院的佛堂去修身養性,沒他的吩咐,不許任何人去見她,更不能把她放出來。府上的中饋暫且讓管家幫着卿姨娘打理,這次他的確對卿姨娘理虧,每每對上她那雙熟悉的眼睛,他就忍不住思緒飄遠。

難不成是吳國圍,他的膽子向來很大,能作出這等事來。平伯侯拖着疲倦的身子,打開門,管家飛快的看了一眼現在蒼老了不止十歲的平伯侯,硬着頭皮稟告道:“侯爺,剛纔少爺拎着劍去卿姨娘的院子了,老奴派人去攔住少爺,不知道能不能阻止他?”

下人畢竟是下人,吳國圍是平伯侯府未來的繼承人,得罪了他,日後沒有好果子吃。況且吳國圍手上還提着劍,誰敢真的不要命往前衝,攔住不讓他找卿姨娘算賬。管家不由的在心裡嘆口氣,怎麼這一天發生這麼多的事,就不能讓他省省心。

卿姨娘算計他的時候,他很憤怒,可平伯侯吩咐他幫襯着卿姨娘管理中饋,這其中的意圖在明顯不過。薛氏在平伯侯有生之年怕是不能從後院佛堂出來,卿姨娘那麼功於心計,侯府不一定能平穩的交到吳國圍手中。要是卿姨娘懷有身孕,產下庶子,將來一切都變了,管家不由的打了個寒顫,趕忙低頭打亂了思緒。

平伯侯面色漸漸凝重起來,直至陰沉,帶着鋒利棱角的陰沉,讓管家不寒而慄。他在心裡罵着吳國圍,好端端的少爺不做,非要去找卿姨娘報仇做什麼?這件事確實就是薛氏做的不對,平伯侯夠生氣的了,他若是聰明的話,就應該給平伯侯道歉,而不是去找卿姨娘算賬,讓平伯侯更加厭惡他,對薛氏沒什麼好處。

吳國圍那麼拎不清,他要考慮考慮,要不要投靠卿姨娘,替她賣命?平伯侯憤怒的甩了袖袍,走在前面,管家替吳國圍捏把汗,但願他沒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來,否則傳出去有損的可就是侯爺的面子。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侯府的笑話,尤其都察院的那幫御史,一個一個都是吃飽了沒事幹。

卿姨娘上身一件玫瑰紫緞子水紅錦襖,繡了繁密的花紋,衣襟上皆鑲真珠翠領。外罩金邊琵琶襟外襖,系一條粉霞錦綬藕絲緞裙,整個人恰如一枝笑迎春風的豔豔碧桃,十分嬌豔。迎春髻上一支金絲八寶攢珠釵閃耀奪目,另點綴珠翠無數,一團珠光寶氣。

305 瓦剌進犯436 賜婚418 接風宴(一)368 打臉(二)283 皇后召見341 訓女443 驛站救人281 應允親事004 林蓮失蹤314 插手349 送別085 說親(一)338 再見面346 夜探深閨045 掐架014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478 血脈相連099 打昏063 受人之託083 女漢子(一)345 生不如死472 親爹136 撮合(二)442 囚禁049 母子被趕(一)292 引火上身091 一同進鎮182 惡僕(二)411 母子攤牌112 自作孽(二)474 離開436 賜婚058 少年(一)310 祖父240 交易090 姑姑二嫁437 兩個條件(一)366 打鬥(三)165 鬧心的回門(二)323 宮中有喜309 熟悉的聲音054 嫁妝(三)442 囚禁351 擄走378 御史彈劾029 商議分家(一)159 登門提親(一)101 上門鬧騰(一)371 青蓮250 分別073 進鎮看病(二)227 紫衣少女021 選擇(二)333 質問(二)181 惡僕(一)310 祖父181 惡僕(一)304 舌戰金鑾殿(二)156 求娶(一)308 蛛絲馬跡283 皇后召見091 一同進鎮369 歸來088 連夜搬走419 接風宴(二)365 打鬥(二)064 梅氏小產(一)037 二次進鎮(一)039 小雞仔194 鬥法(二)486 絕情131 求救408 逼入宮371 青蓮376 懲治刁奴136 撮合(二)422 以命相賭(三)155 離開267 賣身葬母(二)243 決裂055 嫁妝(四)400 蛇蠍心腸197 變故(二)204 閒談236 懸賞令228 黑衣人398 故人相見243 決裂059 九轉如意針226 白雲鎮217 引蛇出洞162 登門提親(四)053 嫁妝(二)015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二)314 插手138 生米煮成熟飯(二)174 借據393 拆穿493 大結局(一)155 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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