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陽的這話，方曉曉終於還是徹底變了臉色。
“哼，你儘管去解，能逃離出我們的手掌心就算我們輸。”
“還嘴硬呢。”秦陽緩緩靠近了幾步，露出特別燦爛的露齒笑，儼然一個和藹可親的鄰家大哥哥，“放心好了，你們這一脈，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方曉曉彷彿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愣了一瞬後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秦陽，除非你現在弄死我和你後面的十幾號人。否則，只要我們任何一個今天能從這裡出去，你以後的日子就永無安寧之日。”
秦陽點頭：“好主意。”
他轉身，看向身後的虎爺等人。
“你們也聽到了。雖然我是一個良好公民，但還是得爲自己的小命考慮考慮的。這樣，你們中有沒有人要自己解決的？沒有的話，我幫你們解脫。放心，我手很穩，絕對一刀一個。”
說着，他從褲袋裡取出了一把不大不小的水果刀，打開刀套，在手裡隨意把玩着。
要是現在有圍觀者在，一定會覺得，他纔是這裡最變態的兇手。
來的十幾人雖然是龍虎堂的，但實在是外圍漢偏多，頂多平時恃強凌弱，乾點缺德事，真兒個把人弄死的經驗還是真沒有的。
秦陽走向虎爺：“說實話，被你們看到我媳婦兒的厲害之處，我本來就沒打算讓你們完好無損地離開這裡。”
虎爺看了一眼蘇婭，無聲地嚥了咽口水。
他確實走眼了。
誰能想到，這個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剛纔竟然能一臉淡定地掐着一個比她重不少的女人過來，全程臉不紅氣不喘的，一看就是練過的。
還有剛纔那一下……雖然他沒有聽到什麼聲音，但掉落的那些蟲子都死了，這都是大家看到的。
從秦陽他們的對話中，基本能明白，那些蟲子是蠱。苗疆那些東西——正常人怎麼可能這樣萬蠱不侵？！
有人已經開始想要逃了。
“虎爺……”身後有人實在不想再在這裡待下去了，語氣中滿是惶恐與畏懼。
秦陽已經來到了虎爺的面前。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的身上早就被後面那女人下了蠱。只要你們中任何一個人逃出去，就會讓他們的人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所有人聽聞，當即感覺脖頸後面一癢，好像感覺到什麼蟲子在自己身上飛快爬過。
這不由得他們不信，畢竟地上那麼一堆蟲子的屍體還在呢。
蠱什麼的，本來傳聞就多。
虎爺的臉色難看到不行。他盯向遠處的方曉曉。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但你這樣算計我們，不怕徹底得罪我們龍虎堂麼。”
方曉曉已經被鎖喉導致無法開口。
秦陽替她開口了。
“沒有我揭穿，說不定你們龍虎堂的老大被她控制了你們都不知道。蠱最恐怖的一點就是無聲無息，操縱你們的身體。所以，現在你們該慶幸我是個好人。雖然你們幹了不少壞事，但只要在我那位阿姨面前發誓，從此以後洗清革面，老老實實做人，不再違法犯罪、恃強凌弱，我就幫你們把身上的蠱給滅了放你們走。”
完了又補充了一句。
“先發誓先走啊。”
現場頓時騷亂起來。
有人問：“對這那個女鬼發誓有什麼用……萬一不小心違法了呢？”
秦陽老神在在地摸着下巴：“不用擔心，不小心違法可以原諒。但做錯事肯定得付出代價。這裡舉頭三尺沒有神明，你們只能對着鬼發誓，一旦違反誓言，就會有相應的懲罰。安心，我這位阿姨在陽間上百年了，你們這輩子估計都會被誓言約束着。”
秦陽這麼做也是有私心的。
一旦有很多人在鬼阿姨的誓言監督下，從此潛心向善，也算是爲鬼阿姨積德。她強行留在陽間上百年，若是去陰間，絕對下地獄。怎麼說都算是老爸的舊相識，秦陽有時候還是有點幫親不幫理的。
很快就有人熬不住，對着鬼新娘發誓。
隨後，秦陽拿着他那把水果刀靠近那個人，在那人哆哆嗦嗦的時候，割下一撮頭髮和衣服上的一小塊布料，最後割破那人的指頭，取了一點血。
口中念動咒語。在衆目睽睽之下，一條類似千足蟲，但又比千足蟲小不少，比螞蟻還小的蟲子從那人流血的指頭冒出來，爬到染血包裹着頭髮的布料中。
秦陽借了個打火機，一把把布料給少了個乾淨。
“行了，走吧。”
這樣就好了？！
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其他人蜂擁而上。不一會兒，現場只剩下虎爺等幾個看上去比較像是混道上的人了。
秦陽拿他們也沒辦法。
“放你們走也可以。”他只能放低底線，“道你們繼續混，但是不準傷害無辜。黑吃黑什麼的我不管你們，同意的就過來，不同意的只能對不住了。”
其實秦陽看得出來，虎爺的臉上神色已經鬆動。
估計是龍虎堂裡的地位不低，不好隨意脫離吧。見秦陽這樣好商量，他最終也還是走了上來。
“這次，我們兄弟欠你一個人情。以後要是遇到什麼事，你們實在解決不了，可以來龍虎堂找我。”
嘿，還算會做人。
秦陽微笑：“基本上不會有那種情況。”
要是連蘇婭都解決不了的事情，就算有龍虎堂又有什麼用呢。
等虎爺等人離開之後，秦陽轉身，拍着手抖去灰燼，擡眸看向方曉曉。
“閒雜人等已經離開了，我們之間的事情也該解決一下了。”
他特地給那麼多機會，不就是爲了守株待兔麼。
方曉曉看向他們的眼神滿是怨恨，甚至帶着瘋狂與偏執。這樣的她，跟之前在服裝店見到的姑娘哪裡有半點相似之處！
“媳婦兒，你查查看，人蠱怎麼除？”
世紀蠱、鬼大戰已經開始，他身爲陰陽師中的顏面擔當，可不能輸了。
蘇婭從購物袋中取出掌上電腦，飛快一陣敲擊之後，搖頭。
“沒有記錄。”
方曉曉聽到這，臉上露出了張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