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畫",笙暢沉吟片刻,終於記起,剛剛匆忙帶小魚走下崖臺時的驚鴻一瞥,那白玉牆面確實墨跡點點,勾勒萬象,分明是一幅畫卷。
"雲大哥,那壁畫是我不小心觸動機關出現的,我看了畫感覺很逼真,讓人看了癡迷其中,似乎很有魔性,可裡面可沒有什麼武功啊。對了,老伯,你怎麼知道西邊崖臺上那幅畫的呢?"
蘇春提到壁畫,見雲大哥尚在沉思,小魚順便提醒到,又好奇地問道。
"傻丫頭,那壁畫和密洞中機關佈置都是我一手創建的,你誤動機關纔會出現壁畫,壁畫出現我自然感應得到有外人進入。想當年我醫道享譽武林,可謂樹大招風,江湖中人尋我醫治病情者數不勝數,久煩之際,我才匆匆將衣鉢傳於二弟子,詐死避世,宇文雄從中原歸來後經脈皆斷,武功盡失,當時我隱沒遼都被他識破身份,數次派人逼我進宮療傷,我不得已進宮爲其診治,並許諾我建造好這座皇室陵墓,待他傷勢痊癒後,便永遠不會向天下人泄露我的身份。"
他頓了頓,臉上卻露出了憤慨之色,然後接着說道:"誰知後來,我爲他完成了這個工程,他傷好之後,卻趁我酒醉一之際用玄鐵禁足於我,再也不讓我離開這個鬼地方,真是卑鄙無恥。"
"原來如此,前輩放心,我和小魚誤闖入密室之前,曾藏身在外面密室銅製雕像中,親眼看到宇文雄和一位狼頭面具黑衣人廝鬥中斃命,再也不會來此了"。笙暢聽完白髮老者的話後,才知道他被鎖棺中的原委。
"哦,你可知狼頭面具黑衣人的身份麼",聽罷,蘇春並沒有感覺到絲毫快意釋懷之感,反而神情一滯,忽然問道。
"稟前輩,實不相瞞,剛剛峨眉淨慧師太和武當玄真道長死於宇文雄之手後,如今江湖中也許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狼頭面具黑衣人的身份,他便是西夏王爺李元甲,武林中還有一個名號’賀蘭居士‘,不過半年前已假扮‘梅花莊主’的身份,設計籌謀到武林盟主之位,當下有不少黑白兩道的高手聽令於他。"笙暢悉數回道。
"果然是他,看來野心堪勝我那大弟子",蘇春皺眉說道。
"前輩原來知道他",笙暢詫異道。
"哼,他當年慕名前來,欲拜我修習醫道,我細觀他心術邪奇,便婉言拒之,不料他盜得我一本音譜之書消匿無蹤,可嘆我身困在此,不能親覓,不過那本音譜原是我在一處廢墟遺蹟中撿到,書名’天煞魔音‘,聽來也不是什麼好音譜,冒然修習恐怕只會走火入魔!"他忿然冷笑道。
聽白髮老者說完,笙暢心中隱隱不安,感覺這位前輩越來越神秘,連父親所講上古兩種絕世功法‘天煞魔音’和’天玄音功‘都能從他口中如數家珍,於他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本來雪兒和子影生死未卜,他已生無可戀,實在不想再學什麼壁畫上的武功。可被這位老者隻字片語又燃起了希望,況且他的衣鉢傳物"七寸蠍尾針"曾在竹林聖手前輩手中救過自己性命,他一貫有恩圖報,從不想欠人恩情,所以,心中斟酌再三,還是得設法打開鐵鏈,救他離開此地。
想到這裡,笙暢心思已定。
"前輩稍等數日,晚輩定當打開鐵索,助前輩脫困!"
笙暢說罷,躬身一拜,提起寒月,踏出石殿。
"雲大哥,等等我!"
石殿開合之際,小魚也追隨而去。
笙暢和小魚離開後,蘇春忽然暢飲一口水酒,朝着他們離去的地方詭迷一笑。
可無人知道,這淡然一笑的背後,會隱藏着哪些不爲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