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斜雨,飛雪撲面。
西夏王府前院。
夜幕暗沉,府院檐角也點亮了華燈。方纔隨着獨臂怪僧帶着數十名玄衣人的忽現,一股肅殺之氣四下彌散。
浪跡江湖數年的杜絕和梅嶺道人此刻雖然復仇心切,但也感覺到這羣人和剛纔一般府衛的不同。二人相視一望,此刻已絕無退路,同時此刻李元甲受傷回屋,要殺他也是絕佳良機。但必須過了眼前一關,“梅兄,爲了給大哥和族人報仇,今天算是連累你了”,杜絕慘笑一聲,隨即拎刀飛砍向獨臂怪僧。
“杜兄那裡話,你我兄弟相交數年,早已患難與共,誓同進退……”
說着,梅嶺道人提劍旋身,撥空疾起,如夜鷹捕食般提劍與杜絕同時攻向怪僧。
只見二人一上一下,配合之默切,疾速奔來,怪僧卻血目猙然,依舊冷漠異常。
“不知死活,速速拿下!”
待到身前三尺之際,他才輕吐一語。
“當,當……嗤……嗤”,眨眼之間,杜絕二人兵刃並沒有刺到怪僧,而是被眼前萬千劍影所阻,劍氣籠罩之中,怪僧身側數十名玄衣人已如夜蝠鬼魅般翩躚四周,鏗鏘鳴動。
黑衣人劍陣如網,習辣刁鑽,杜絕二人無法招架如此繁多的冰刃利劍,傾刻之間,全身衣衫已被刺傷的血痕斑斑,如陷泥沼,周圍的壓力鋪天蓋地而來,同時持刃得動作也緩慢了許久。
“看來這些便是李元甲在西夏王府供養的江湖異士,方纔當真是小覷了!”
血滴在雨雪中滾落,二人被眼前劍影逼退數步,梅嶺道人慘笑道。
“梅兄,看來我們二人同時很難離開西夏王府了,你快走!記得給我和大哥,還有杜家山莊的族人們報仇!”
杜絕戒刀如風,一邊迎敵,一邊轉頭朝梅嶺道人說道。
“杜兄,杜家山莊只有你一條血脈了,還是你走!”梅嶺道人爭辯道。
“快走!”
杜絕不容他爭辯,大喊一聲,戒刀忽變,如海浪滔天之勢趕到梅嶺道人身前,擋飛數道來勢洶涌的劍光,然後反身左手抓起梅嶺道人肩頭,奮力拋擲外圍。
“杜兄……”
“想走,沒那麼容易!”
梅嶺道人剛被拋飛玄衣人的包圍,忽地一道陰冷的聲音隨風飄來。斜刺裡,獨臂怪僧寬袍攜風,鵬飛而來。
“砰……”
“啊……”,夜空中,寬大的袖袍被勁風鼓漲,其中探出一道紫青色的肉掌,彷彿如長手羅漢般,這條肉掌見風鄹長,一下子結實得拍到梅嶺道人後背。
下一刻,梅嶺道人慘叫一聲,身子如斷線的風箏,直溜溜從空中跌落起來。只覺受掌處冰寒刺心,一股強勁的寒毒之氣侵遍全身,好像自己馬上會凍成冰塊。
“竟然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寒冰骨掌,難道此人是隱跡江湖已久的東海魔僧!”他一陣哆嗦,不由得全身發冷,立即暗暗用全身元氣抵禦體內寒毒。
可是,獨臂怪僧那會給他絲毫喘氣的機會,見他被打落在地,緊接着,第二掌如影隨形,從天而降,直直拍向他的天靈蓋。
“梅兄,快走啊……”
眼看同伴被怪僧擊落,即將命喪掌下。他大喊一聲,也不顧及周圍玄衣人的猛烈攻擊,隨手拋出戒刀,一道疾光,直直飛向魔僧後心。
“找死!”
感覺身後一道寒氣直射而來,怪僧赤目如炬,暴喝一聲,急忙停住拍向梅嶺道人的第二掌,轉首拂袖甩掌而出。
“砰……”
“啊”,那掌風與飛刀向撞,一聲巨響,然後戒刀被強勁的掌風奇異地掉撥方向,原路飛襲而去。
下一秒,一聲慘叫中,杜絕已被周圍玄衣人利刃穿身,緊接着,自己擲飛的戒刀返飛而來,直直插入心臟。
“杜兄!你放心,日後我一定替你報仇雪恨!”
看到杜絕以生命爲自己爭取出逃機會,梅嶺道人哽咽一聲,強自按壓體內寒毒,青劍一點,趁機奪空而去。
“他中了我的寒冰骨掌,跑不遠,快追!”
怪僧望着梅嶺道人飛遁的方向,朝身邊玄衣人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