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內燭光隨風閃爍,嵐溪伏在搖籃旁,在她溫聲細語的撫慰下,搖籃內的男嬰漸漸止住了哭聲,慢慢沉睡。
這一幕,正好被窗外掠來,焦急如焚探尋朱芸菲的王勇看在眼裡。感覺這位婦女身着樸素,舉止舒緩,如同鄉間農作的村女一般,處處流露着自然簡樸的特點,也沒什麼不正常。
可是就是一盞茶的功夫,這屋裡卻不見朱姑娘的身影,憑他在宮中潛伏多年做侍衛得經驗來看,一切平靜自然,不正常之處就是看起來太正常。
想到這裡,他即可冷靜下來,可正當他推門而入時,那位婦人卻轉身看到了他。
“是誰?”她怯弱地退卻兩步,目光如避蛇蠍地問道。
“大姐,我沒有惡意,只是路過,同伴走失,不知道到大姐有沒有看到一位年輕女子來此?”
王勇見他發現自己,只好硬着頭皮推門而入,一邊目光在屋裡四處查尋,一邊試探着問道。
黑暗中,密室頂上的說話聲清晰可見,可朱芸菲想要提醒王大哥,卻有口難言,只能在心裡暗暗祈禱:“王大哥,你可要當心啊,千萬千萬別像我一樣着了那妖女的道!”
“這位兄弟,你看我們孤兒寡母住在這麼偏僻的老宅中,那還有什麼人來,更別提什麼年輕姑娘了……”
王勇知道她在敷衍,根本無心搭理她在說什麼,只是細細留意這間屋子有沒有朱姑娘留下的痕跡。
“砰……”
嵐溪話音方落,見他神思沉侵只時,忽然雲袖一揮,一記神鞭破空而來直襲王勇前胸。
其實王勇雖在佯視屋內,但一直暗中提防。沒想到那位婦女果然按捺不住,趁機透襲。
“嗤”,見她袖中飛繩騰空而來,他疾速拔下肩頭利劍,飛劈斬開,“惡婦,你把朱姑娘怎麼樣了”,他怒嗤一聲,斬荊劈浪般飛身刺去。
“咯……咯,等會你就知道了!”
嵐溪嗤笑一聲,飛身躲過。
王勇被她輕蔑的語言一激,更是爆怒不堪,“砰……砰”,劍如寒星,如影隨形般追刺而去,所到之處桌椅翻滾,木屑亂飛。奈何嵐溪身巧如燕,每每王勇覺的自己快劍將要刺入對方之身,可眼前黃影一閃,總是刺空。
東側廂房中,吳海正和笙暢二人閒聊片刻,也不見二人回來。他劍眉一蹙,心中略有不安,“雲弟,王兄和朱姑娘怎麼還不回來,我去看看”,說着他直竄而出。
“大哥當心!”笙暢此刻也有點疑惑。
忽然黃影騰挪閃移,飛向粱頂,他提劍騰空而擊,“嗤”,不料黃影一閃,自己手中劍刃卻結實得刺入粱柱數寸。
“砰……”,與此同時,對方翻粱倒飛而至,旋腿便踢向自己握劍手腕。
“啊”,他吃疼一聲,持劍手腕被踢中,一時重心不穩,正當跌落之際,只見黃影雲袖一揮,袖中繩索如飛蛇吐芯般朝自己腰中纏飛而至,接着他被繩索縛身,綁的和棕子一般被懸吊在粱頂之上。
“你……”,他方要說話,卻被黃影飛身而來,玉指輕點,已被點了啞穴。
“呵……呵,小兄弟,我這就讓你去見你那位心儀的朱姑娘!”
嵐溪推開搖籃下的暗室,說着,雲袖一揮,王勇已被她拉落地道。
“已處理了兩位,這宅院裡應該還有兩人加一位傷者。”嵐溪關上暗室,一邊收拾着剛纔被打翻的桌椅,一邊在心裡暗自盤算着。
忽然,窗外風聲蕭蕭,似乎又一股殺氣暗自潛來。聽來人腳步輕若無痕,看來這次來的想必更加棘手,她眉頭緊鎖,然後回身從搖籃裡輕輕抱起熟睡的男嬰,慢慢走到東側牆邊,她在牆角物架上一塊木雕上一按,牆上忽然出現一道暗門。
這道暗門居然和隔壁廂房相通,待她摸黑慢慢將熟睡的男嬰放在這間廂房的牀榻之上後,隱隱看到一道黑影從窗前閃過。她溺愛地摸了摸熟睡的嬰兒,“念兒乖,等嵐姨給你去抓壞人”,她輕聲說着,然後躡手躡腳推開房門,探頭看了看向西掠去的那道黑影,打算尾隨其後,伺機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