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笑着,“他在外公家看着哥哥學習呢!”
朝露想到了松仁憋屈的模樣,噗呲樂了,松仁怒不敢言,松仁要是敢耍賴,安安就開始說教,別看安安人小,可嘴皮子溜的很,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最關鍵,安安開了口,半天都不待停的,因爲安安是個話嘮。
沫沫想到松仁學習的模樣,也樂了。
安安知道自己特殊,小時候就沒有安全感,不喜歡一個人待着,喜歡抓人聊天,逮到誰不待放你走的。
莊朝陽和沫沫很有耐心,每次都陪着聊,直到安安不想聊了,後來就成習慣了,一開口就停不下來。
還好現在不找爸爸媽媽聊了,只找松仁,松仁最怕弟弟,松仁要是躲,安安不哭也不鬧,就睜着大眼睛看着你,安安完全就是沫沫的小翻版,松仁狠不下心,只能聽着。
所以現在安安是松仁的剋星,安安一出手,松仁立馬就老實。
莊朝露不提孩子了,“我這次回去,一時半會是回不來了,小溝村的房子幫我賣了吧,要是賣不了就空着。”
沫沫道:“姐,我看還是留着吧,以後老了回來住住也挺好的。”
莊朝露也有些捨不得,笑着道:“行,聽你的,那就留着。”
沫沫道:“朝陽要明天回來。”
“我都說了不用你們送了,起升和小雨都大了,他們能幫我的。”
沫沫笑着,“不送你,我們不放心,正好我們兩口子也想去首都轉轉,我還沒去過首都呢!”
沫沫說的是真話,她兩輩子加起來,都沒去過首都,這次正好莊朝陽有七天假,她就動了心,拍板決定送姐姐的機會去首都轉轉。
莊朝露笑着,“那好,正好住我那。”
沫沫又說了會話,帶上帽子走了。
76年一切都結束了,雖然是風雪天,可依舊擋不住人們激動的心情,大街上人來人往的,每個人的臉上洋溢着笑容,大家相信,明天會更好,沫沫被氣氛所感染,嘴角忍不住上翹。
沫沫回到外公家,安安見到媽媽進來,拿着小掃帚給媽媽撣雪,小模樣要多認真有多認真。
沫沫轉了一圈,“安安真乖。”
安安的皮膚也隨了沫沫,特別的白皙,被媽媽誇讚,臉色都紅了,沫沫等身子暖和了一些,抱起安安,親了安安臉一口。
安安摟着媽媽的脖子,害羞的回親了一下。
沫沫見客廳只有安安問着,“太外公和太外婆呢?”
安安不好意思的道:“剛纔還陪着安安聊天的,聊了一會,太外公說頭疼,太外婆扶着太外公上樓了。”
沫沫默了,安安這是把外公和外婆說走了。
沫沫問,“哥哥呢?”
安安指着樓上,“哥哥說要潛心學習,他要一個人待着,媽媽,我知道哥哥在騙我,他一定在看小人書,媽媽,咱們去揭穿他好不好,媽媽,你替我跟姑姑問好了嗎?媽媽......”
沫沫抱着安安,安安一路說到了房間,房間是從裡面鎖着得,松仁這是怕安安再上來。
沫沫敲着門,“松仁開門。”
幾秒後,松仁開了門,看到媽媽懷裡的安安,嗷了一聲,他好不容易弄走的安安,怎麼又回來了。
安安見到哥哥,扭動着身子從媽媽身上滑下來,仰着頭,“哥哥,你學習了嗎?”
松仁往回走,“學了。”
安安追上去,小手拉着哥哥的衣角,“哥哥,你是在學數學嗎?”
“恩,是數學。”
安安眼睛看到小人書,“哥哥,小人書好看嗎?”
松仁順嘴道,“好看,特別的精彩。”
松仁說完捂住了嘴,低頭看着安安,這小子剛纔在降低他警惕性,安安又學壞了。
安安撅着嘴,一副哥哥這樣不好的模樣,小嘴張開,“哥哥,我答應過雲建舅舅,你這樣會讓我失信的,哥哥......”
松仁黑了臉,一把抓起數學書,“我學,我現在就學,安安,媽媽回來了,你不去陪媽媽嗎?”
安安眨着大眼睛,“媽媽要做飯,安安去只會打擾媽媽,安安還是陪哥哥學習吧,哥哥,雲建舅舅明天就和爸爸來了,哥哥......”
沫沫換了衣服出來,笑着看着松仁想死一死的模樣,這臭小子,讓他不願意學習,活該讓安安盯着。
松仁小時候還願意學習,可越大越不願意學,現在吃迷上了小人書,他的抽屜裡,都是小人書,還跟沫沫說,他要當個大俠,拿着爸爸的皮帶當鞭子,打碎了好幾塊玻璃,氣的莊朝陽直跳腳。
因爲沫沫來了,田晴就回家了,把這裡交給沫沫,沫沫晚上做好飯,外公和外婆纔下來。
外公和外婆是真稀罕安安,可安安話嘮的屬性,讓老兩口吃不消,他們年齡大了,更喜歡安靜。
苗志喝着粥,問外孫女,“我聽劉老爺子說,劉淼懷孕了?”
沫沫點頭,“恩,已經兩個月了。”
苗志笑着,“那老傢伙有活幹了。”
劉淼和青仁是75年結的婚,因爲二人沒住房,一直分開過,劉淼的肚子一直沒動靜,就算青仁升了副營,依舊沒有房子可分,因爲規定改了,要正營級才能分房子。
劉淼懷上,還是青仁放假回陽城時候懷上的。
炮團升職很慢,莊朝陽當了十年的營長,依舊是個營長,大家都是一個坑站一個人的,除非有人走,否則青仁還要熬。
沫沫現在不敢用上輩子的記憶去衡量現在了,所有的事都發生了改變,尤其是蘇二,在記憶裡,蘇二是77年才走的,現在整整提前了一年。
至於莊朝陽,沫沫更不敢去猜,誰知道莊朝陽還會不會像上輩子一樣,77年後開了掛。
吃過飯,沫沫收拾桌子,松仁刷碗,松仁七歲了,不像小時候那麼胖,瘦了下來,臉上的肉沒了,五官的棱角更明顯了,不笑的時候,簡直就是莊朝陽。
安安在一旁遞着刷好的碗,松仁會時不時注意着安安,就怕安安傷到自己,沫沫站在遠處看着,兄弟二人特別的有愛。
莊朝陽是第二天早上到的,安安見到爸爸,放下碗跑了過去,安安除了是話嘮的孩子,還是一個愛撒嬌的孩子。
莊朝陽抱起安安,用冰涼的臉貼了安安臉頰一下,“涼不涼。”
安安摟着莊朝陽的脖子,“不涼,爸爸想安安了沒?我知道,爸爸一定想安安了,爸爸......”
莊朝陽,“......”
兒子,你至少讓爸爸回一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