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就發現付籬丞在付籬零房間等她。看見安逸王和付籬零一起回來,付籬丞立馬起身把妹妹拉到自己身後順手把房門關上了。
付籬零看着自家哥哥一臉嚴肅笑了起來,“爲什麼每次我和他在一起,你都這麼防備啊,我不都已經嫁給他了嗎。”
付籬丞道:“零兒,你老實和我說發生什麼事了。”
付籬零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問道:“爲什麼這麼問。”
“今日在客棧安頓下來,本來想找你出門,發現你不在了,本來也想到你大概是跑出去玩了,正準備出去找你,卻被小駱攔着了,他說那天剛回來你似乎不認識他,原本他覺得你是貴人多忘事,之後你表現的也很正常,也就沒和說,今天看見你失蹤,他以爲你是遇上什麼事了,就和我說了這件事。”付籬丞直直地盯着付籬零道:“你從小記憶就好,不可能會忘記小駱,更何況他和陪你去西齊待了那麼久,零兒,你是有什麼苦衷嗎?”說到最後付籬丞帶上了急躁的口氣。
付籬零原本就知道自己哥哥就是個莽撞的武夫,可是從小到大唯獨對自己的事格外的敏感,本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失憶的事,怕他擔心,但是自己果然還是棋差一步啊。
“我失去了一部分記憶。”與其想着怎麼敷衍,還是直接告訴他的好。
“失憶?爲什麼會失憶。”付籬丞道。
“不小心撞到腦袋了吧。”付籬零雖然願意告訴他自己失憶的事,但是原因並不想說,總覺得說了似乎更麻煩。
付籬丞還想繼續追問,這時候門被推開了,安逸王走了進來,看了一眼付籬零,隨後正視付籬丞道:“零兒失憶,應該是我的錯。”
付籬零嘴角抽了一下,其實他哥哥還是很好糊弄的,自己總是有辦法糊弄過去了,王爺啊,你何必那麼耿直呢,不過你爲什麼這麼關鍵的時候突然進來啊,該不會在外面一直聽牆根吧。想到這裡付籬零噗嗤地笑了出來。
本來付籬丞劍拔弩張的氣氛也被付籬零這一笑弄的煙吹雲散了,他斜眼看着安逸王,一臉你快解釋,不讓我滿意你等着瞧。
其實對於自己如何中毒的事,付籬零也不清楚,也沒去問過,今日就聽一聽吧。
安逸王把付籬零在宴會上遇刺,之後還查出中了*的事都說了,出來,但是沒提到鄭墨怡和皇帝,不提皇帝是怕付籬丞的性子會做出什麼,而且這畢竟不是什麼能宣傳的事,至於不提鄭墨怡,只是不想零兒和自己產生隔閡。
付籬丞一臉的不滿,轉頭對付籬零道:“你看,這王爺府多危險,你還是跟着我比較好,哥哥會一直保護你的。”
“你不娶妻啦。”付籬零白了他一眼。
“零兒和我呆一起,我一輩子不娶妻也是可以的。”付籬丞笑的一臉自豪。
“你是想我們付家絕後嗎,爹會哭的。”付籬零有些無語地說道。
安逸王輕輕笑了笑,看着兩人玩笑,心裡一陣暖流。
第二天付籬零便拉着安逸王去書院看看,付籬丞得知後帶着小駱硬跟着一起去了。
“昨天晚上我讓立行查了一下,豫州最大的疏遠就是豫林書院,我們去那邊嗎?”安逸王問道。
“那倒不用,豫林書院這樣的地方,估計都是些士族子弟讀書的地方,不管什麼事,他們一般是不會倒黴的,更不要說被抓了,要去就去那些小書院,一些窮苦書生聚集的地方。”付籬零回答道,今日她爲了不引起注意,特地讓雲捲雲舒兩姐妹把自己打扮成書生模樣,不得不說,兩姐妹手藝比陌兒高太多了。
一路問路,最後一行四人來到了處於城郊的一個小書院,說是書院,其實就是一些考試失利的讀書人聚集起來,靠着教書拿一點微薄的收入,繼續科考而已。
小書院就簡單的一間屋子,帶着一個不大的院子,付籬零看了看,裡面一位年輕的書生教着十來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讀書,書生似乎也注意到了付籬零,交代孩子們繼續讀書,然後自己走了出來。
看見付籬零一行四人有些驚訝,問道:“不知幾位有何貴幹?”
“我們是外地人,途徑豫州,想逗留兩日,進入出來看看,正好看到這裡有件還算別緻的院子,過來看看,打擾先生教書了。”付籬零笑着道。
書生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不敢當,幾位不必客氣。”
“這行省畢竟是行省,感覺讀書人也多,今天這一路倒是看到不少書院,還有很多讀書人。”付籬零接着道。
安逸王拽着付籬丞在一旁欣賞,付籬丞甩開他,“這光禿禿的樹有什麼好看的。”
“你妹妹在套人家話呢,萬一你說漏嘴了什麼,她估計要生氣。”安逸王道。
“我是這麼笨的人嗎,我們兄妹這麼默契,我怎麼可能拆她的臺呢。”付籬丞反駁道。
安逸王笑了笑,也不反駁,大家反正都有眼睛和耳朵。
“去年秋闈先生沒去考嗎,聽先生談吐,在下覺得您是位有學識的人,若是中了鄉試,理應也該去更好的書院教書。”付籬零一臉疑惑地說道。
安逸王聽見付籬零進入正題了,也走了過來。
“先生擡舉了,小生並未有如此深厚的學識。”書生道。
“先生謙虛了,我雖爲一個武夫,倒也看的出你有真本事。”付籬丞突然插畫道,說完對安逸王挑了挑眉,一臉的挑釁。
付籬零有種扶額的衝動,太明顯了好嗎。
“讓幾位見笑了,原本與我一起在這個書院教書的兄弟,倒是有真學識,只是……可惜。”書生道。
“只是什麼?”付籬零追問道。
書生笑着擺擺手,“不過是不要緊的事。”
“我們一行人四處遊玩,便是想聽聽各地的奇事,看看這天下的風景,即便是不要緊的事,若兄臺不嫌棄,倒是也可與我們說說。”安逸王道。
書生看向安逸王,一臉的驚訝,若說最初與他攀談的公子秀麗高貴,而這位公子就不僅僅是高貴能形容了,似乎天生帶着很強的氣勢,讓人連仰望都戰戰兢兢的。
“也怪我那位兄弟倒黴吧,說是在考場被抓到作弊,之後大鬧考場,說自己被冤枉,就被抓了起來,至今沒有放出來。我倒是不相信他會作弊,畢竟他本身就有真才實學,但是……唉,一言難盡。”書生道。
付籬零聽後眉毛挑了挑,道:“這事也確實難辦啊。”
之後與書生寒暄了幾句,一行四人便離開了。
“你怎麼看?”一離開,安逸王便問道。
“這考場作弊歷來都有,倒是也沒什麼新鮮的,不過這之中似乎另有隱情,你看到他剛出說朋友作弊被抓時的眼神嗎?很微妙啊。”付籬零高深莫測地說道。
“微妙?怎麼微妙了。”付籬丞在一邊問道。
付籬零看向小駱道:“你剛纔也看出來了吧,雖然從頭到尾都沒說過話,但是其實你一直在觀察他的神情吧。”
小駱一驚,看向付籬零,雖然與她接觸時間也不短了,知道她確實聰明,只是沒想到她一面在套別人話,一面居然在觀察自己。
“倒也看不出什麼,不過似乎這件事還有內情吧。”小駱道。
“零兒,你還想管這件事啊。”付籬丞道。
“那倒沒有,就好奇隨便問問。”付籬零道,“對了,據說豫州有個城隍廟,很靈驗,所以祭拜的人也多,不如我們去看看。”
“你不是不信這些東西嗎?”付籬丞道,說到人多他就頭疼,特別是帶着付籬零的時候,一不注意,她就不知道鑽哪去了。
“不信也可以去玩嘛,據說每天都香火旺盛,特別熱鬧呢。”付籬零道。
“那就去看看吧。”最終還是安逸王拍板了。
“哦哦,哥你看這個香包做的挺好看的。”付籬零擠到個小攤前面拿着香包對付籬丞道。
“我還是覺得零兒以前秀的那個更好看。”付籬丞道。
付籬零嘴角抽了一下,好吧,和這個完全沒審美的人沒話可說,她轉向另一邊道:“王……趙公子,你看這個好看嗎?”
安逸王笑了一下,“挺好看的,喜歡就買吧。”
付籬零隨手把香包放回去道:“我就是給你們看看,沒打算買。”說完戲謔地看着安逸王。
小販嘴角抽了兩下道:“幾位要是不買,別擋着我做生意好嗎?”
安逸王輕輕笑了笑,拉着付籬零走了,付籬丞連忙跟了上去。
這城隍廟出名不僅僅是因爲靈驗,廟的後院有一個書畫展示臺,許多文人墨客經過這裡時都喜歡留下一兩副字,所以這裡也是許多書生文人喜歡來的地方。
付籬零以前就從宰相那裡聽說過這裡,這也是他執意想來這裡的原因之一,雖然她沒打算管這件事,但是湊熱鬧她一向是多呈不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