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裙紗一襲落在地上,合身的剪裁將身材修飾的一覽無餘,林靜曼灰頭蓋臉的來到這裡再被化妝師,服裝師活生生折騰數小時之後,
這是誰家的姑娘長得這麼水靈?美如天仙下凡,那句千年不變的‘人靠衣裝’的老話果真不是騙人的,此刻的她站在鏡子面前端詳了自己許久,完全不認識了。
哪裡還要去遠赴國外整容,想知道自己會有多漂亮,一襲紗裙披上就可以開外掛了,此時此刻她依舊不敢相信平日裡粗枝大葉的自己儼然會變成溫文爾雅的公主,真的嗎?她用力掐了自己的手臂。
“哎呦!疼”從試衣間傳來慘叫聲,原本坐在沙發上看雜誌的陳浩受到驚嚇,“林靜曼,你沒事吧?”他差點衝進試衣間一探究竟。
“沒事,”林靜曼扶着椅子,看着紅腫的手臂。“我沒事,別擔心。”
“你穿好了沒有?這麼久?出來讓我看看?”化妝師跟服裝師都出來了,林靜曼到底在裡面搞什麼?怎麼這麼久,他都可以穿越到唐朝逛幾圈,如果不是能夠聽見林靜曼從試衣間的聲音,陳浩都懷疑她是不是穿越到哪個朝代去。
“林靜曼,你再不出來,我就衝進去了。”陳浩躍躍欲試,摩拳擦掌的樣子就像被關在新婚門口按捺不住激動心情的新郎官在門口躍躍欲試,蠢蠢欲動。
“好啦,好拉,我出來就是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猴急。”這句話剛出口,林靜曼就後悔了,站在外面的工作人員看起來表情似乎很不好,你看他們憋着笑不敢出門的樣子就像個就像一捆快要爆破的氣球。
林靜曼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慢慢調整下呼吸頻率,穿起那雙跛腳的恨天高小心翼翼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她可不能撲空丟臉,想起以前在奶奶的壽宴上那個尷尬的場面恨不得啊、當場滅了自己。
她戰戰兢兢地站起來像是要赴某種嚴肅而又莊重的已是,緩緩地打開試衣間的房門,該出囧時就出囧。
出水芙蓉,清新脫俗,宛如仙子,陳浩看着站在面前的她腦海中浮現出這些詞語,還有什麼呢?他一直在想,卻無法想出與她相媲美的詞語,要說媲美過於俗氣,是什麼詞語他也想不出來。”怎麼樣?很醜是嗎?”陳浩一直看着自己遲遲沒有說話,林靜曼感覺自己完全像個出醜的雕像,她伸出手捋了捋頭髮,低着頭不敢看對方。
“不會,怎麼會?”陳浩有些語無倫次,儘量按捺住自己內心的激動,他扣起西裝的鈕釦,紳士般走到林靜曼身邊。“林靜曼,你知道嗎?這輩子能夠與你結爲夫妻是我多大的幸運與福氣。”
“陳浩,你傻了是嗎?盡說胡話。”林靜曼對陳浩的話有些不好意思,她低着頭臉頰微微泛紅,雖然已爲人母可是在這樣的情境下她依然會有女孩的羞澀。
結婚證所表達的是兩人的法律關係,而婚紗卻是女人一輩子所期望,沈志軒從來提起婚紗二字,而陳浩面對他,林靜曼有無數的愧疚這個人男人幾度爲守護自己走進生死邊緣,於他是虧欠,如果沒有愛情也沒關係,林靜曼覺得之後的他們可以慢慢培養。
“哪是胡話,明明就是真話好不?林靜曼你就是對自己太不自信才成天把自己裹成肉包。”認識林靜曼這麼久,居然沒有看到她的真身,陳浩表示很遺憾。
“你是說我穿得太多嗎?你們男人成天腦子裡想的到底什麼?”林靜曼伸出腳踢了他的膝蓋,疼得陳浩捂着膝蓋直叫。
旁邊的工作人員像看熱鬧般欣賞這場看似粗暴卻充滿暖意的打情罵俏,而這一切在櫥窗外的另一個人看來確實那外一種風景。
甜蜜美好,就像傳說中的王子與公主,他從未想過林靜曼穿上婚紗的樣子,這是沈志軒一直不敢開口的事情,他做不了這麼浪漫的事情,一直以來他以爲只要在法律上給她一個安定的身份就可以給予二貨靜足夠的安全感,卻沒有想到原來她也有小女孩對美好的憧憬。
也許,陳浩能夠給予她的是自己遠遠不夠。如果他們的結局就是如此,那就這樣吧。
“志軒。”夏柔看見他站在一家婚紗館櫥窗面前一動不動像個雕塑般,四肢僵硬,面部表情,不過這樣的雕塑真好看,是她夢寐以求的男人。“你在看什麼?”
“沒看什麼?”沈志軒轉過身,幫夏柔拿起手中的購物袋。往幸福小區的方向走去。林靜曼從櫥窗外看到一個模糊而又熟悉的身影,是他嗎?怎麼會想到他?她搖了搖頭,試圖從腦海中甩掉一些東西。
“你在幹嘛?”陳浩看着林靜曼像一隻被耳屎堵塞的薩摩耶,此時她搖頭晃腦試圖從中得到解脫。“沒事吧?林靜曼。”他試圖上前阻止這隻薩摩耶。
“沒事,頭有些痛。”突然想起太多東西,林靜曼覺得頭像是被抽空了,似乎是要將所有的東西連根拔起。
“要不然我們下次再拍婚紗照吧?看你的臉色都白了。”林靜曼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這讓陳浩有些不放心。
“不會,就今天拍婚紗照,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可能是早上沒吃飯才貧血。”陳浩的話讓林靜曼有些不好意思。
“你”陳浩一聽到林靜曼沒吃早餐,整個人都快被氣暈了,看她那麼堅持地自己的想法,頭也不回的走出婚紗店。
“喂,陳浩,你不要生氣,你走了誰跟我拍婚紗照?”他的舉動讓林靜曼有些不知所措。這是什麼回事?靠,你走了,也要把衣服給人留下,不然我哪有那麼多錢賠人家衣服啊!
林靜曼想起陳浩沒有換衣服就這麼一走了之,早上剛出門的時候這隻死耗子在樓下死命催,身上沒帶多少錢,渾身上下不超過兩百。
林靜曼開始坐立不安,看着面前的工作人員,虎視眈眈地盯着她。此時的她就像一隻隨時都會被端到餐桌上的大閘蟹。瀕臨垂危。
“小姐,你先生這個我們似乎”旁邊那位穿着職業裝的工作人員也許第一次從未遇到過如此尷尬的表情,語氣中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就生怕傷了對方近乎奔潰的心靈。
“你等下,他可能是間歇性腦袋抽風纔會有這樣不正常舉動,你放心,他會回來的。他並不是那種隨便穿別人衣服就走的人,放心,我用這套婚紗做保證。”林靜曼一邊安慰她們,心裡有種分分鐘想要摁死這隻死耗子的衝動。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半小時林靜曼坐在椅子上,伸長脖子望着門外望眼欲穿,都不見郎君身影,這是要悔婚的節奏嗎?好吧,如果這是他的選擇話,她會尊重。林靜曼翻着手機,這時候她必須找個人來把錢給付清。
要找誰?林靜曼滑動着手機屏幕,‘沈志軒’算了吧,這麼丟人的事情讓他知道,他會笑掉大牙吧?‘光頭編’嗯,就光頭編吧。他是上司也是哥們。不管自己遇到多囧的事情,反正在他知道所有一切。
“喂,小曼,怎麼?”電話那頭傳來光頭編帶着笑容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林靜曼瞬間有了見到家人的衝動。
“光頭編,我”林靜曼要怎麼開口說這麼窘迫的事情?話像魚刺般卡在自己的喉嚨裡半天吐不出來,整個人都不好了。
“小曼,你怎麼了?出什麼事情?”光頭編覺得有點不對勁,腦海中浮現出各種不祥畫面,這孩子不會被綁架了吧。
“小曼,你怎麼了?”陳浩提着一袋早餐從門口走進來,看見此時的她完全像塊被人釘死的木頭一樣,坐在那裡。臉上的表情是失落,就像失去了某種貴重東西般,迷茫的望着門口,手中拿着電話不知在說些什麼?
“光頭編,沒事。替我跟二哈問好。拜拜。”林靜曼看見那隻死耗子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隨便拉個話題之後,便掛下電話。
“你去哪了?這麼久?一個招呼都不打跟火箭似的就衝出去,陳浩,你下次再敢這麼玩的話,小心我摁死你。”
林靜曼破口大罵,完全不顧腳下那雙十公分的恨天高,直接奔向那個不知好歹的臭小子,她恨不得將他活剝,燉成耗子肉喂狗。
“你怎麼了?發這麼大火。”林靜曼的表情讓陳浩哭笑不得,看她走得平步青雲,誰會想到這個女人連超過四公分的高跟鞋都會走得心驚膽戰,現在不瞭解她的人還以爲她腳下穿的是人字拖。”我只是去給你買早餐而已。看你激動成什麼樣?”陳浩提着手中的早餐以表真心。“你都餓得缺氧了,還穿婚紗這麼久,不給你補補身子,外公知道之後肯定又要說我對你照顧不周。
“你去給我買早餐?”林靜曼這才恍然大悟,靠。
“不然?””你不會以爲我逃跑了吧?”陳浩像研究外星人般對林靜曼上下打量了一番,“真的?你真的這麼捨不得我?”
“你想得美,你拍不拍?不拍我走了。”
“拍拍拍。”重要的事情陳浩得說三遍,“別生氣,先把早餐吃了,不然你萬一餓暈怎麼辦?”
“你餵我。”
“我喂,我喂。餵你一輩子都是我最幸福的事情。”
看在陳浩表現良好的份上,林靜曼決定不再追究,老老實實的吃完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