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陳浩穿着淡紫色的修身襯衫,看着屋內歡笑的人們,單手插着手袋,紳士般地站在門外。臉上依然充滿暖意的笑容。
林靜曼感激地看着外面的人,他永遠是在扮演自己絕佳救場者,似乎每次自己陷入‘險境’舉手不安的時候,他就像是長着雪白翅膀的天使一樣,爲自己排憂解難,但是自從沈志軒出現之後,這個位置似乎就被轉換了。“耗子。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在國外出差麼?”
“你問我?我倒想問問你,外公住院,這麼大的事情,居然不給我打電話,奧特曼,我們這十幾年的感情是白交的麼?”陳浩順勢走進來,將手中一袋袋滋補營養品放在桌上空餘的地方,冷冷的從沈志軒的身上掃過去。語氣中夾雜着絲絲不悅的成分。
昨天一整天,陳浩就開始心緒不寧,總覺得有什麼不詳的事情即將發生,在通完電話之後,那種不安的感覺越發明顯,整晚寢食難安,三更半夜叫人去調查,知道外公病了之後,便讓秘書推掉了接下來所有的會議,應酬。不顧幾天下來的疲憊,連夜搭着飛機趕到f市。
“我不想讓你擔心,你不是在國事繁忙,一分鐘就有幾十萬生意進賬的縱橫物流國際總裁,我們這種平民小百姓怎麼敢驚動你們龐大的生意。你說是不是?這是要折殺在下小命的!“林靜曼在短短几秒中從悲涼的情緒中走了出來,重拾一張鐵齒銅牙的本來面目。
“哼,林靜曼幾日不見,你的嘴上工夫又增長了不少。“這纔是他認識的林靜曼,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會一人去面對,沒有女生的嬌滴滴,也沒有面對挫敗時的一哭二鬧三上吊。
就像是第一次在葬禮上見到她時,眼神中沒有悲傷,甚至面帶微笑的面對每一個賓客,可是她這座用堅強鑄成的城牆,有時卻會讓人有種心生憐惜,總想着好好的守護這樣的女孩。
“耗子你自戀程度都可以申請吉尼斯記錄了…“又是一陣冷嘲熱諷。完全將身邊的人當作空氣,這樣視而不見,毫無存在的感覺讓某個人很不舒服。原本溫柔的眼神變得冷漠。只是還處於舌槍脣戰的某人完全沒有發覺道身後的那雙充滿寒意的眼睛,依然不知死活地與陳浩談談而論。
“你贏了,我投降。“幾圈下來,陳浩像往常一樣,舉起白旗繳械投降,他始終有贏回來,扳倒局面的機會,可是每回都喜歡看見二貨靜開心的衝自己舉動勝利的手勢。美滋滋的依偎在外公的身上。
面對情敵當前,自己的木頭孫子居然無動於衷,沒有采取任何措施,直接就地生亡的樣子,劉芸只能無奈的搖搖頭。雖然兩人結婚證已經成功到手,可是,面前這個男人從相貌,品行,才華,等等方面都跟自己的孫子不分上下,爲了防止夜長夢多,必須先下手爲強。
腦袋中突然想起出門前聽到可米與皮皮的聲音,這兩個小傢伙,成天的撒潑玩耍,搞得跟從垃圾站撿回來的一樣,簡直就是毀三觀。
“你們要不要去洗澡。“一直保持沉默的劉芸不假思索從口中冒出這麼一句驚世駭俗的話,讓在場所有的人瞬間凌亂了。
“啊!”異口同聲的迴應
如果要找出林靜曼那次在餐廳裡舉杯同飲時說的“十年修得同牀渡…”更讓人慘不忍睹的話那就是此時出自劉芸口中剛出爐充滿新鮮色彩並且具備濃厚的重口味的“你們要不要去洗澡“
劉文成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恨不得將拿起一把尖銳的利器將自己的舌頭當場剪斷的劉芸,林靜曼差點沒有從外公的身邊滑下來,而沈志軒此刻的表情就像是被人從頭上倒下來一桶冒着熱氣的夜香。更黑了。
此刻的陳浩完全褪去了原本的紳士外表,笑得彎下腰,一手扶着桌子,整個人簡直快虛脫過去了,口中念着,“肚子疼。”他一直以爲這種屬於外星球的話語只會出自林靜曼的口中,沒想到現在連老人家也開始喜歡重口味的東西。
“你們別瞎想,我是說,現在爺爺已經醒過來了,家裡那兩隻小傢伙已經髒得無法直視了,所以你們有空要不要帶皮皮跟可米去洗澡。”劉芸看着該死的陳浩笑趴的樣子,額頭冒起十幾條黑線。
笑聲依然延續着,緣分是件很奇怪的東西,不管是友情,愛情,還是親情。它將所有不相干的人通過各種交錯,平行,再交錯之後聯繫在一起,組成了充滿戲劇(喜劇)色彩的搞笑一家人。可是到最後,能夠相匯在一起的能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