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走來,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印痕,那橡實般的總管見了他恭敬的行了禮,小聲問道:
“王爺,昨夜侯爺不是說了,今天放假一天,爲何一早來這朝華殿?”
“我一路過來,聽下人說侯爺未回內廷,所以過來看看,順便有事要稟!”
封邪說着就要上臺階,卻被總管攔了下來。
“侯爺現在還在休息,王爺過會兒再來吧!”
這是總管第二次攔他,封邪惱了起來,聲調陡然提高:“軍機要事不等人,你且去通報,要不要本王候着還輪不到你這奴才做主!”
那總管一聽便知得罪了他,忙不跌的磕頭道歉,完了還是爲難地說道:“不是小人不願通報,實在是……”
“是什麼?”封邪冷冷地問。
“是……昨夜離妃娘娘也留宿朝華殿,現下……”
“你說什麼?”封邪還沒聽完總管的話,身後突然多了一個高八度的女音,轉身一看,皇后雙目圓瞪正怒氣衝衝的看着總管。
“她竟敢留宿朝華殿?祖制規定後宮妃嬪一律不得夜宿朝華,如有違者當以淫亂惑主處置,誰給她的膽子?”
“是……是……”橡實總管緊張地說不出話來,皇后蠻勁上來了,將總管一推,忿忿地走了上去,封邪剛反應過來,來不及想太多隻覺得簡處境不妙,於是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卻不知被什麼拉住了衣袖,轉身一看竟是跟着皇后前來的葉姜,只見她立在階下蹙着秀眉,見封邪看他,便警告般的搖了搖頭。
窗外,雪落梅開,簡翻轉身體,將臉湊近那氤氳的香爐,深深吸了一口,雙目依舊緊閉着,極盡懶態,耳邊是猊貘低沉的笑,他寬厚的手掌輕輕撫摸簡的身體,像是再討好一隻慵懶的貓。
那一起一落的手隔着薄薄的衣衫或重或輕的落在簡身上,卻不似從前那般規矩,偶爾落下的位置會讓簡渾身一顫,她微微睜開的眼,感覺猊貘正趴在她的耳邊,那呼吸的灼熱帶着令人不安的躁動,而後腰那兒漸漸硬挺的慾望也讓簡警覺起來。
“怎麼了?”猊貘的嗓音帶着異常的沙啞,簡轉動身體,離開了他半裸的胸膛,將身體完全趴在牀榻上,閃過那隻原本要落在前胸敏感處的手。
“沒什麼,聽見雪花綻放的聲音了!”她輕嘆了一口,聽猊貘靠在耳邊笑:
“雪花怎麼綻放?”
“是花總有綻放的時候,你仔細去聽窗外,那簌簌綻放的聲音會讓清瘦的冬漸漸豐盈!”
猊貘聽了真的坐起身去側耳傾聽,簡的眼睛裡露出淡淡的失望,然後繼續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猊貘的身子又壓了下來,有些撒嬌般的說道:“聽不到,你教教我……”
話剛說完,就見朝華殿的宮門被人“砰”地推開了,而皇后一身盛裝正怒氣衝衝的站在門外,猊貘下意識地坐起,英俊的臉上露出鮮少表現出來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