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侍衛將那三件寶物遞了過來,封邪伸手接過,沉默着將它們一一放入石門上的凹槽,完畢後石門依舊紋絲不動,封邪皺了皺眉,盯着右方青龍腹部的碗狀空隙看了許久,然後轉身看向簡:
“是什麼?“
簡不語,下意識扶着那加後退了幾步,封邪眼中的殺意一閃即過,偏了偏頭,旁邊的侍衛立刻將那加從簡手中搶了過來。
“簡,別告訴他!“
撕扯中那加大聲叫着,不住的往外咳血,簡心痛地看着他,又無力地看向封邪,火光中他靜默着,凝視着她,高大的身軀向她投出了黑影,在火光搖曳下,張牙舞爪地將她整個人都籠罩起來。
“簡,你知道我不是個有耐心的人!“
他的嗓音殘酷而冰冷,簡的目光在他和那加之間遊移,那泫然欲泣的面容讓人心都跟着碎了。
“我不知道!“
她顫抖着、乞求着,封邪藍色的眸光一黯,看了眼抓住那加的士兵,那士兵強壯的手臂用力扭轉那加的手肘,寂靜中能清晰地聽到骨骼扭曲的脆響,那加悶哼一聲,癱軟下去,簡雙手捂住自己的嘴脣,跟着癱坐在冰冷的石面上,眼淚洶涌而出,簡哽咽着,說不出話,驚恐地瞪着封邪。
“是什麼?“
封邪又問,簡覺得自己崩潰了,那個站在正前方的那個人,那個人……
直到現在簡才真正明白爲什麼人們要稱他爲“羅剎鬼王“此刻的他真的就是一隻從地獄中走來的惡鬼,兇殘、嗜血、毫無人性。
“我……我真的不知道……“
“簡!“
封邪突然暴喝一聲,所有人都震得一抖,火光不停地跳躍着,照的他與她的臉都變爲猙獰的青白。
“噌“寶劍出鞘,覆海藍色的幽光在黑暗中劃過美麗的弧度,那冰冷的劍鋒頂着那加的頭,封邪的眼變成深深的藍,像深夜暴風前夕的天空。
“是水!“簡尖叫起來!手臂向前,艱難地撐着自己的身軀,死盯着封邪的劍。她歇斯底里的大喊着:“是水,東隱霧江的水!那綿延了數萬年,澤福了東隱子民的霧江之水,它纔是東隱的至寶!“
劍鋒慢慢滑落,簡的哭聲跟着它慢慢止息了下來,士兵的手一鬆,那加軟軟地倒向地面,簡衝過去抱住他,哭着看他的臉,低喊着他的名字,而一旁的封邪一直冷冷地看着她。
“王!“
侍衛在封邪耳邊低喚。
“去找!“
“是!“
簡抱着那加不敢再去看他,低垂的眼光看見一雙皁青的布靴,它慢慢地,慢慢地踱到自己面前,停留了數秒,然後腳尖滑動,另一隻腳跟了上去,一步步,走遠……
位於西側的偏殿並不起眼,屋子本作爲官員上朝前小息之地,頗有些陰暗。透過雕刻成菖蒲葉狀的窗格,可以看到外面院裡幾棵光禿的桐樹。屋子的兩側是書架,上面擺放着厚薄不均的諸多卷帙。房屋中間一張紅漆几案,光滑的桌面空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