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過後朝中呈現出一派忙碌的場景,大家都在爲祭天做準備,封邪一直很忙,往往到深夜也不見他回來,簡時常在半夢半醒中感覺他會擁她入懷,然後又在半夢半醒間感覺他悄悄離開。
他以前是一個將軍,現在是一個帝王,他從來就沒有跟女人兒女情長的時間,簡明白這一點,只是今夜鳳棲殿的香似乎薰得濃郁了些,簡躺在牀榻上只覺得昏昏沉沉,隱約覺得有人似乎來到她的牀前。
她以爲是封邪想叫他的名字,去怎麼也沒有力氣開口。接着身子一輕,似乎是有人將她託了起來,簡覺得不對勁,她覺得怕了,但卻無能無力地任人擺佈,怎麼會這樣?鳳棲殿守夜的宮女呢?她們都去哪了?這個人又想對她做什麼?
意識越來越模糊,簡已經剋制不住想睡了,耳邊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低喚,那是一個嗓音低沉的男人,他叫她:“簡……”
黑暗裡簡掙扎着,在漆黑而又見不到盡頭的漫漫長路上掙扎着,她喊着封邪,卻沒有人應她,她的四周只有無盡的黑,那黑吞噬了一切,包括陽光,只留下她。
那辛心疼地看着不斷囈語的簡,問身邊的老者:“範神醫,她這是怎麼了?不過一點迷香怎麼三天都沒有醒?”
“將軍,她身上有深入骨髓的毒素,命不久矣,跟迷香無關!”
“怎麼會?我不曾聽聞宮裡人說她病的這麼嚴重!”
“那是因爲她偷食七花,壓制着毒素,然後自己把撕心的痛苦悄悄壓下來罷了!”
“她爲何要那麼做?”
“大概是不想再求藥了吧!”
那辛俯身用手背碰了碰簡的額頭,範神醫嘆了口氣道:“將軍,宮裡面雖然隱藏地很好,然實際已經放出大量人馬出來查找了,要是再不走怕是這城門就出不去了,將軍還是早做打算爲好。”
那辛點點頭:“那我們今日先出城,範神醫,還是請你救救她,如果你不能救她,怕是這世上再無一人能治好她了!”
範神醫面露難色,那辛不等他回答便轉身出了門,範神醫望着病榻上的女子不住地嘆氣,自言自語道:“這是打草驚蛇啊!哎……”
天都皇宮內,封邪立在鳳棲殿前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想起剛剛寵臣的話:“陛下,娘娘逃出宮是有先例的,也許只是她自己想走,並不是劫持呢?”
她自己想走嗎?封邪不願相信,如果三年前是,他還知道原由,可如今他們這麼親密,他只有她啊,她爲何還要走呢?她不是失憶了嗎?她不是不記得了嗎?難道她是騙他的?
“來人!”封邪壓低嗓音,把盛怒含在喉嚨口,對着身旁的侍衛說:“就是把天都城翻過來也要把娘娘找出來!”
“屬下遵命!”
天都城外的小客棧今夜生意特別的好,門口停着好幾輛跑商的馬車,幾個熟客跟掌櫃的聊天,那辛一個人坐在一旁孤單地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