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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侖茲長老擡起頭,望了望高聳入雲的雪山,面無表情,手中的木杖戳在地上,將地面上的落葉壓進了土裡,斷掉的手臂不顯得突兀,這位老巨魔卻更加精神矍鑠起來,有些好奇的望了望遠處的山林,那裡寂靜一片,什麼都沒有。
“估計還真是都來齊了呢。”
魔法被現並應用於戰爭以來,這門用來當做戰略性武器的學問已經被無數代人輾轉研究,但是到了今天卻依舊沒有人能徹徹底底拍着胸脯說我已經研究出了魔法的最終奧義。
不過在不斷地演變中,始終有那麼一小撮人是站在了衆生的頭頂的,這其中並不單單是什麼成名的角色,反而卻有不少都是一輩子都沒有擁有過流傳大陸聲望的悶貨。
當然,這個圈子不大,十個人不多不少,沒有什麼特立獨行思維跳脫的怪胎,但是嚴格說來倒也不磨滅怪胎二字的含義,一羣人沒什麼爭鬥,或者說他們一輩子或許都不曾面對面過,不過當這羣人湊到一起時,通常都是了不得的時刻。
行至山底,老巨魔望了望眼前,長長地獠牙掩蓋不住那個看起來有些毛骨悚然的微笑。
不用說,這羣人還真是差不多都來了。
坐在奧迪託雷的密室,許多望着眼前的雕塑和牆上的油畫,微微感慨——至少眼下他對格雷希爾這個傢伙的認識已經比當初的一頭霧水好了不少,可是一大堆光怪陸離匪夷所思的線索卻總是不能拼湊起一個完整的形象。
至於奈里奧斯,許多明白自己終究是要完全靠自己的,那位神龍見不見尾的傢伙說走就走,沒半點猶豫,許多也是感覺到他似乎是有着一些不得細說的事情,至於還會不會見面,只有天知道了。
可是現在身體上的力量是實打實的,甚至說如果不是奈里奧斯,自己估計撐死走到九階,後面的感悟和突破是沒有影子的事情。
卡羅琳娜突然消失了,許多沒有埋怨這位紅龍殿下的不告而別,當然他不知道卡羅琳娜最後還是和希爾娜說了幾句話,甚至還給芙羅拉留下了樣東西,唯獨沒有和許多再見面,就這麼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時至九月,秋。
精靈帝國的部隊第一次大規模的走出了他們隱匿的森林,主要以弓箭手爲主的精靈們自然在身體上略顯孱弱,但是佩戴輕盈短劍的精靈步兵可是從來不會高看人類的士兵的——在幾千年的時間裡,人類步兵在精靈的印象中一直就是野蠻和亂糟糟的,穿着劣質的鎧甲,手持並不鋒利的彎刀或者可笑的棒槌,打仗的時候一擁而上,撐死那羣騎兵還算有點殺傷力,再多餘的東西都欠奉。
不過維多利亞伯爵對於精靈士兵們在自己領地上休息時給出的這些評價微微一笑,什麼話都沒說——西博爾盛產鐵礦,當然軍備不差,不過和克里姆特的那位領主手下的軍隊比起來,那可真是天上地下。
這位靠着自己父親威名把握住整塊肥沃領土的女人對於那位曾經救過自己一命的領主倒是沒了過多的念想,或許曾經追逐過,也芳心暗許過,但是走到了今天,作爲一個政客的她自然明白有些差距自己沒辦法去彌補,索性暗暗嘆息一聲,就這麼安穩的做自己的伯爵。
生活多坎坷,沒必要自己尋找更多的煩惱了。
精靈軍隊的整齊和訓練有素是人類拍馬難追的,根本不用進入西博爾,這支隊伍在城外駐紮,不過精靈斥候卻是在西博爾的領土上現了另外一支軍隊的蹤跡,不過回報的信息都被指揮官暗暗壓下,維多利亞伯爵也懶得點破,反正這是那個奧迪託雷的傢伙的主意,自己耽誤了人家計劃沒準還得不到好臉子,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都省了,索性兩眼一閉該幹什麼幹什麼。
當然,精靈議會的眼睛閉的比她還嚴實。
希利亞斯這座皇城目前沒有皇室坐鎮,看上去沒有什麼人氣的樣子,臣民尚可,也沒有人跳出來趁着芙羅拉不在當什麼山大王,畢竟傳送陣在這裡,那位女皇說來就來,之前的一通清洗已經讓整個貴族議會大氣不敢喘,現在更是近乎作廢的狀態,軍隊集結令布的時候,最先響應的反到不是希利亞斯,而是北部領地的亨利公爵,早就準備好的軍隊近乎第一時間從帝國的領土北方朝着維綸國衝了過去,當然路途遙遠數量龐大,一時之間也不會直接抵達維綸國度那些個深淵軍隊的面前。
蘭巴斯直抵索蘭美亞之牆的消息傳到了芙羅拉的桌上,女皇陛下揮揮手,旁邊的領主大人點點頭,奧迪託雷這個蟄伏在帝國東側的龐然大物終於要有動作了。
大動作。
和以往的出征不同,手筆巨大的奧迪託雷已經不用再心疼什麼傳送陣消耗魔晶的問題,瓦薩琪夫人的功力深厚,一揮手直接構建了一道傳送門,所有奧迪託雷的軍隊整裝待,在一個陰沉的下午投入了他們或許是第一次的大規模戰鬥。
浩浩蕩蕩的隊伍由巨魔戰士們組成,氣勢恐怖,一個個兩米多高的森林巨魔,還有總人數已經過了八十之數的高加索巨魔,過四百的深淵杜克爾族,甚至包括了爲數不多的暗精靈,和他們剛來奧迪託雷時的寒酸截然相反,如今許多可以很不客氣的說這個大陸上的所有軍隊沒有哪一支會比自己手下的軍隊裝備更好,實力更強。
光是遠遠地看到那氣勢凜然的一排排戰爭機器向着傳送門走去,即使沒有耀眼的陽光也能看到鎧甲的一片片反光,沉默而透着壓抑,一位位士兵面龐冷漠,高強度的軍事化訓練讓他們的紀律嚴明,這些傢伙可不是從種地的小夥子們裡跳出來的,個個都是在森林中面對過食人兇獸並殺過不少的角色,換句話說就是一個個都有真刀真槍實戰的經驗,即使殺的不是人,也比那些一上戰場看到血就渾身顫抖甚至痛哭流涕的新兵們狠多了。
“哥哥,我們真的要去參加戰鬥麼?”
薩莉雅站在許多身旁,望着那些軍隊進入傳送門,臉蛋上帶着一股擔憂,聲音微弱。
“不戰,或許就沒有明天了。”
許多望着遠處的天空,雨點滴落,隨即暴雨傾盆。
薩莉雅擡起手中的法杖,天空的雨點被無形中的排斥開來,不過這種壓抑的氣息卻一直瀰漫在奧迪託雷上方,不僅僅因爲天氣,更因爲領主大人微微低沉着的面容。
薩莉雅沒有出聲,只是拉着許多的小手緊了緊。
小女孩兒心裡有些忐忑,畢竟這次戰鬥出動的規模實在是讓她感到了空前的緊張,“傾巢而出”四個字或許有些貶義,但是現在用在奧迪託雷甚至克里姆特上是尤爲恰當,甚至於對於整個羅斯洛立安的各大勢力,都是如此。
“我們會死麼?”
薩莉雅輕聲呢喃,無法想象即將面對的是什麼。
“不會。”
許多在旁邊輕輕答道,五指微微握緊。
三大聖器除了克林之刃光輝權杖,還有一樣被稱爲“獨裁之冠”,來歷不詳,去向不詳,線索沒有,但是對於許多來說尋找這樣聖器已經意義不大。
對於他來說,現在要做的,就是去維綸國,面對那位恐怖的君主好好幹一架,是死是活都不用管。
這是命運,很久之前就註定的命運。
而在紅龍領上,一羣古怪的傢伙們正在絮絮叨叨的說着一些廢話。
瓦倫茲長老毫無形象的盤腿坐在地上,膝蓋上放着那根平淡無奇的木棍,而眼前則是圍成一圈的各式各樣的傢伙們,有身穿白袍手持白色法杖的老傢伙,也有跟乞丐差不多裝扮金碧眼的女人,還有形象深沉黑袍遮身的精靈,各式各樣一共十個人,嘴裡的話語什麼語種都有,古精靈語、通用語,巨魔語,帶着奇怪口音的暗語甚至是龍語,倒是討論的話題只有一個——“戰爭”。
沒過多久走出紅龍領的伊芙蘭便打斷了這羣人的爭論,很顯然一羣越老越倔的傢伙看起來遠沒有外表那麼深沉,倒是沒有什麼臉紅步子粗的情景出現,看到這位龍族族長,一羣老傢伙漸漸平息,身穿白袍的老傢伙倒是第一個開口對她說話了——
“我們這羣老傢伙很久沒出來了,估計這一次得有些動作了。”
“不用說的那麼模糊,你們比我更清楚這場戰爭遲早會來。”
伊芙蘭沒什麼有好臉色,似乎面對這羣老傢伙也是硬着頭皮來的一樣——這足以證明這個小團體所擁有的力量是整個紅龍族都有所忌憚的,但是顯得有些荒謬的是這羣人從什麼角度看都不像是一羣頂階強者。
沉默,強大,氣勢凜然或泯若衆生,這羣人沒有一個,反倒是一個個都如同最市井的平民一樣毫不起眼。
說話的白袍人或許是這其中裝扮最顯眼也是最有特色的傢伙,這是他的身份所致,也是信仰的牽絆——這個老頭子叫格里高利,曾經的蘭巴斯教廷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