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真端着水就要回到屋內,這時萬癡竟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他的身後,足足被驚了一嚇差點喊叫出來。
哈哈,在這種場合下,這個和尚出現最合適不過了,說到整弄別人,殺人放火,好像可以說完全是這禿賊的興趣愛好了。
當下他就把自己想戲耍一下週晴晴的事悄悄說給了萬癡。萬癡和尚壞笑不已,臉上的表情很像惡人得志的樣子。
想想周晴晴雙目失明,看到萬癡的表情,韓真不禁有些心軟。算了,畢竟她是一個女的,眼睛又瞎了,還不小心被自己佔了便宜,何必跟她一般見識計較這麼呢。
想罷便跟萬癡說着:“你的主意怕是落空了,朕打算饒過她了。”
“皇上,您對這愛妃真是疼愛有加呢。”萬癡湊趣道。
韓真做個噓的動作,意在要他說話小心些,恐屋內周晴晴聽到什麼。
“你過來。”不一會兒周晴晴洗完臉叫了韓真一聲,語調中透着一股命令。
韓真不情不願的湊過去,周晴晴猛的又向前邁了一步,離他極近:“看清楚點,我洗乾淨了嗎,還有哪塊是不乾淨的?”
“一點問題都沒有,簡直漂亮極了,迷死人呢。”
周晴晴不去理他,自己到牀上睡下了。
她竟然堂而皇之的佔了朕的龍榻,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算了扶老助殘嘛,不跟她計較。
剛幾步就要離開,卻被周晴晴給叫住了:“這麼着急找你愛妃去溫存啊?萬一你被刺客給殺了,你的命沒了不打緊,可是我看不見,要靠誰來殺憲宗這個狗賊呢?”
她這麼說是隱隱有些關心自己的意思,還是隻是爲了利益而相互利用,韓真有些猜不透。他只得無奈坐到牀邊,眼見她真的睡着了,才儘量離她遠些,靠在外屋的椅子上慢慢睡下。
感覺時間剛過了沒多久,太監又在外面叫道:“皇上,該上朝了。”
韓真沒好氣的坐了起來,心情十分煩躁自言自語道:“以前初三的時候,臨中考前的早自習都沒有這麼早!是哪個裝貓的混蛋規定這麼早就得上朝呢!”
一個太監帶着兩個宮女進到屋內,三人手腳麻利的幫他換了一件新的龍袍,緊接着又幫他梳頭,打理裝扮,好一陣才由這太監帶着他去往朝堂之上。
待坐在了龍椅上,羣臣禮畢後,一大臣馬上向他表功似的說道:“皇上,爲臣有一件神秘禮物要獻給您。”
聽到他這麼說韓真眼前一亮:“那還賣什麼關子,有好東西趕快給朕拿出來呀。”
這大臣到外面領了一衆和尚進到大殿內,大約有三五十個之多。
這大臣得意的指指這些和尚道:“皇上,這些都是各地挑出來的降妖大師,想必皇上一定用得着的。”
“怎麼只有和尚,沒有道士呢?僧道聯手多好。”韓真瞧了瞧問道。
“皇上,是這樣,這些和尚與道士之間因爲在佛理道義上有些分岐,見不得面,否則會打起來的。”
眼下降妖一事似乎又較爲遙遠些了,想來這天下武功出少林,這些和尚看樣子都很能打,韓真似乎看到了希望,要是能從中挑出三五個代替周晴晴的位置,她也就不至於那麼囂張了。否則時間一長,她總是喜歡以命令的口氣跟我說話,慢慢的成了女皇帝就不妙了,到時候可以挾小爺我以令諸侯,想想就悲哀。
“你們這些和尚的武功怎麼樣?什麼易經筋,還有少林絕技,都給朕露上幾手看看。”韓真問道。
衆和尚互相瞅瞅,均是搖搖頭。韓真不免一陣失望,原來這些人都是像萬癡和尚一樣,一個武僧都沒有。
“皇上,我等雖無拳腳本事,但降妖卻是十分的在行。您儘可去抓些妖怪來,我們都可以將它收去的。”其中一個和尚十分自信的說道。
哼,我要能抓到還要你來做什麼。韓真不屑的撇撇嘴,對羣臣說道:“衆愛卿聽着,你們都去民間看看有沒有什麼妖魅怪事,最好能帶着大師們抓一兩個的來給我看看。辦成此事的官升三級,這些和尚就留下來爲朕效力吧。”
說罷他就催促退朝,衆大臣聽了這連升三級的承諾都有些躍躍欲試,也不再拿瑣事擾他,各自退去了。
韓真直奔唐媚的宮舍,看到她笑意盈盈的站在門口等着自己,心裡一陣舒暢,因爲周晴晴生出的這一肚子火氣總算漸漸散去了。
唐媚現在變得與他越來越親近了,主動抱着他親了一口,問道:“公子,你聞聞我新換的胭脂,喜歡麼?還是更喜歡花粉淡淡幽香呢?”
韓真聽她現在依然叫自己公子,心情十分舒暢,這就帶着她到外面走走。
兩人也不讓人跟着,在宮中閒逛,走上了一個坡勢極緩的拱橋,橋下是一片小池,小魚游來游去的甚是歡喜自在。下了拱橋後走入一片花叢,唐媚彎腰,從地上撿起了一片粉嫩的花瓣:“難得它們開得這麼漂亮,卻是掉了下來。唉,要是能永遠不凋零該多好呢?”
韓真輕輕拉住她的手道:“它的凋零隻是在表面,也許樹木會永遠記得它的溫柔,大地永遠深情的仰視着它。唐媚,你在我心裡也永不凋謝。”
唐媚甜甜一笑,靠在他的肩上:“公子,我覺得跟你在一起好幸福,我這一生從來未見過你這麼好的人。”
韓真心想在封建社會裡,地位較低的女子其實很可憐,她們只要得到一點點關愛就會很滿足。以唐媚的相貌,要是在現代社會,追她的富二代都得繞上地球半圈。買車獻花,點蠟燭求愛,什麼跳樓,自殘,不知道要用上多少手段纔算完。
兩人正愜意的走着,竟迎面碰上了憲宗,他跟姚婷一起在此散步,正好與韓真兩人撞到了一起。
韓真覺得尷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拉着唐媚轉身就要走。
姚婷口氣不善的叫住了他:“姓韓的,你給我站住。千慧現在在哪你知道嗎?還有見了我父皇這個太上皇,你難道不該下跪請安嗎!”
“千慧,楚瑜,英直都被呼寒拔的老情婦給抓走了,朕正在想辦法救他們呢。”韓真如實答道。
說完他就要帶着唐媚離開,姚婷跟憲宗快幾步走到兩人前面。
“讓你跪下請安沒聽到嗎?”姚婷不依不饒的說道。
韓真回頭鞠個躬,但還是被姚婷扯住,想要逼他下跪。
這時唐媚跪了下去,朝憲宗拜了拜:“太上皇好,公主好,我代公子給你們請安了。”
姚婷“啪”的扇了她一巴掌,罵道:“你這個賤貨,叛徒,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嗎!”
韓真怒氣橫生,“啪”的一巴掌還給姚婷:“她當然有說話的份,朕馬上就要立她爲後!”
姚婷雙目噴火,看看韓真跟唐媚,忽然發現他倆的眼睛裡,眼黑的部分比眼白少太多,極不正常,有些驚慌,不自禁的向後退幾步:“你……你們的眼睛!”
韓真嘆氣向憲宗道:“皇上,在一個合適的機會,我一定將這皇位還到你手裡。總之你們一定要信我,我真是迫不得以,絕無一點篡位之心。”
憲宗冷冷道:“你犯的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任你如何諂媚都難逃過。”
就在這時,王奎成手下的那個守城將領孫單,帶着一衆士兵路過了這裡。
孫單帶着衆兵向韓真扣頭請安,韓真將他扶起來,對他很是客氣。
孫單瞧瞧憲宗跟姚婷,皺眉道:“你們兩個發什麼愣,見了皇上還不下跪?我不管以前你們是什麼地位,王將軍說了,我們就只認一個皇帝,他就在你們眼前!”
姚婷與憲宗知道王奎成兵權在握,手下兵勇又較爲野蠻,不便與他們計較,轉身就要走。
孫單卻是不肯就這樣放走兩人,抽出大刀攔住他們:“你們兩個再不向皇上下跪,我就讓王將軍帶着十幾萬人將你們剁成肉醬!”
姚婷狠道:“你叫孫單是嗎,你多次與本公主爲難,就不怕他日人頭落地嗎!”
孫單叫道:“我當然要怕你啊,如果你不給我當老婆的話,我必須得提前找機會滅掉你。”
憲宗臉色極是難看,但若不按他所說今天怕是難以收場,只得拉着姚婷向韓真跪了下去。
韓真也覺得渾身不自在,忙去扶起姚婷,心裡也在想,這憲宗受了今日之辱,日後不殺了自己只怕是睡不着覺了。
這個孫單還真是有趣的緊,寧願認自己這個篡位的,也不承認憲宗的存在,更無視姚婷的公主身份,這就叫不知者無謂吧。此人的性格偏向於單純,但願日後不要被憲宗跟姚婷所迫害。
眼下自己身邊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可用之人,每時每刻都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王奎成根本算不上忠心,完全有可能找個機會反了自己,只有萬癡手裡那十萬人還能勉強聽候差遣。再者,萬一姚婷與王奎成勾結的話,想要造反容易的很。
韓真無奈一笑,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的就想着很多眼下還未發生的事情,怪不得歷史上的那些皇帝總免不了猜忌跟懷疑呢,因爲做皇帝的真的會在一不留神之間,被別人搶走龍椅,所擁有的一切都變成別人的,一家老小都跟着要倒黴。照現在的局勢,姚婷跟王奎成兩方之勢,一定要想辦法將其中一方孤立,最好是關起來放在牢裡更妥當,或者將較弱的姚婷一夥徹底剷除。唉,心軟真是人生的大敵,多少次都說過要將姚婷一夥宰了,可總是擱置。
韓真想着,難道這做皇帝的就必須要變壞變狠才能立足自保嗎,其實他從不這麼認爲。
姚婷孫單等人離開後,他與唐媚接着向前面的宮廊走去,一路無話,碰到的幾個侍衛,宮女,人人都畢恭畢敬的向兩人行禮,這又讓他的心情放鬆了許多。
他覺得這個皇帝好像越當越有趣了,幹嘛要還與憲宗呢,就算還了他也是不領情的,那索性自己就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