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些沉重，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就是這位郭小華也是本來打算表一下態度的，但讓他傻愣的是，水至民並沒有接過策劃，而是擡了擡手，“小郭，還有鍾林，公開募捐要做，不過這一次由龍淵牽頭，你們兩人密切配合。”
郭小華一下子就愣住了，揉了揉眼睛看起了龍淵，他不似潽城市市長還以爲龍淵是某個官二代，他一直在京城裡頭，對哪個公子哥不是瞭解，愣是不知道龍淵是誰，“總理，這事會不會……”
“會怎麼樣？”水至民臉上本來就沒有什麼笑，嚴肅地看着郭小華。
郭小華搖搖頭，“我沒有意見。”
鍾林也是忙表態，“慈善總會也是會密切配合龍先生的工作。”
水至民點點頭，虛擡了一下手，“龍淵，現是龍騰世紀公司的董事長，這一次他也打算以公司名義捐出五億華夏幣，用於救助災區。”
郭小華自然不會傻得認爲就是龍淵捐了些錢就拿他做頭，水至民突然間讓一個普通的企業家來牽這一次頭又是預示着什麼，不信任兩大慈善機構了？還是僅僅是打算把這個人捧起來？如果只是捧無所謂，郭小華和鍾林也沒有任何意見，但如果是不信任了，又是代表着什麼？
兩人都沒有說話。
倒是沈學華在這個時候出口打破了這種氣氛，“感謝龍先生心繫我們災區！”說話間，就是起身先幹了一杯白酒。
龍淵並沒有喝白酒，便以茶代飲，又對着郭小華道：“郭會長，鍾會長，我對這些流程都不是很清楚，都是全倚仗你們了。”
既然水至民已經是這麼說了，龍淵也只能是硬着頭皮上，而且像這些事情，龍淵更多地可以交給秦素來處理，以秦素的身份，多少是能夠讓這些人配合一些，即便秦家公開不支持秦素，但誰又敢真正去惹她呢？
郭小華這個時候換了笑臉，“龍先生說哪兒的話，都是爲了災區的重建，我們會盡力配合的。”
話雖如此，龍淵可不認爲這些人都好惹了，現在是因爲有水至民在場，他們倆個年近五十的人也不敢說什麼不好的話，但水至民一走，龍淵就會是不受理睬了，便是他想做些什麼，這兩人不配合也是沒有辦法，龍淵到時候又不能說是再往上告狀。
水至民接下來又是講了幾句，讓潽城市兩個班子要做好救災，賑災工作，倘若再出什麼貪瀆的事情，定是嚴懲不饒。
事既然是說完了，就是吃東西了。在飯局之上，龍淵和白雪還是挺受照顧的，不出一會，就已經是問出了龍淵和白雪的底細，不過就是郭小華都沒有因此就看輕龍淵，畢竟能讓水至民推出來牽頭的人豈會是一般人呢？
直到坐着水至民的車往中南海回去的時候，水至民還是帶着笑問龍淵，“今天是不是感受到了華夏的官場？”
“我又不打算從政，感受到了又怎麼樣呢？”龍淵撇撇嘴，多少是有氣的，讓他一個小毛孩出頭來製藥這兩隻老狐狸，水至民還真是看得起他。
水至民語重心長地道：“在華夏從商，要想做大，這些人都是必須接觸也必須瞭解的，你不可能事事都交由素素去做，我在這個位子上可以保護起你，但往後呢？”
龍淵雖然有些認爲不必如此，但還是挺感動得到水至民的信任，“總理，有五年我想就足夠了。”
“足夠？哪怕你有再大的基業，再強大的經濟實業，如果你在華夏失去了保護傘，這些都會不復存在。”水至民哂笑了一聲，這就是華夏的官場，實情如此，便是水至民也沒有辦法改變的東西，哪怕他是總理，他也沒有辦法改變很多東西。像是房價，像是貪污腐敗。很多事情一旦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利益鏈，並且底下的人團到了一起的時候，哪怕是中央都會感覺在施政之上力不從心。
所謂政令不出中南海，多少是有道理的。
龍淵乖乖地點了頭。“總理你說得對。”
水至民笑了笑，“聽說你現在準備投資房地產？”
龍淵自然知道自己任何動作都瞞不過國院，當下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說實話，總理我倒有個夢想，讓全華夏的人都住不貴的房子。”
“這何嘗不是我的夢想呢？”水至民深深地感慨了一聲，將身子重重地靠在了座墊之上，這個時候車已經到了地，但水至民沒有下車，司機和總理的秘書也沒有催。水至民又頓了頓，道，“龍淵啊，你是一個捨得爲夢想奮鬥的好孩子。我看到了你在互聯網上建立的世紀中文網，傳統文學版塊的想法很好，我個人也很支持，不過也希望你將內容和形式更加豐富一些，我不想以後的華夏人都沉浸在網絡的世界裡……”
龍淵見水至民輕閉上了雙眼，也是沒有再打擾，而是拉着白雪輕輕地下了車，在和司機互望一眼點點頭之後，車也是慢慢地消失在了眼前。
白雪緊緊地握着龍淵的手，看着逝去的車行，“淵子，我突然感覺當總理了也很累。”
“人在江湖漂，誰能不累呢？”龍淵往自己的車走去，這個時候阿成已經在車裡頭邊休息邊等了。“學生的時候，學習的壓力大；走入社會就又有更多的生活、社會上的壓力……便是像水總理到了那一步，不也就還有很多要承擔的呢？事情做得好是應該的，做不好就要捱上一輩子的罵。”
或許許多高官都會喜歡貪瀆，但等到了總理或是主席那一個地步，反而更多地有着對民生的念想，是真正在心懷國民，而不是做秀。
白雪點點頭，跟着龍淵上了自己的車，阿成很快就驚醒了過來，“老闆，要回去了嗎？”
“嗯。你吃了飯吧？”龍淵和白雪坐到了後排，笑着問。
阿成點點頭，“有安排的工作餐，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
龍淵笑着搖搖頭，“很多事情都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好。”
阿成尷尬笑笑，雖然他沒有看到過水至民，但來了一趟中南海多少是夠了炫耀的資本，很快就啓動了車子，轉而開了出去。“是回公司嗎？”
因爲之前阿成就一直開着空調，在乾熱的京城顯然很是清涼。
龍淵自然是點點頭，水至民突然之間讓他去牽頭做好募捐晚會，這讓他多少很有壓力，需要和秦素商量一下。
白雪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因此一回到了金科大廈，便讓他先去商量。她自己畢竟只是總會計，這方面的事情她也不是很瞭解，只是需要多少錢再看了。
龍淵自然也是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地進了秦素的辦公室。
“去中南海了？”秦素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事情，剛剛處理完了文件，正在休息，因爲剛過一點半，員工也還沒有來上班，但秦素卻因爲出行不怎麼方便，中午基本上在辦公室裡待，那兒也有牀鋪。
龍淵點點頭，“總理讓我牽頭做這一次的募捐活動。”
秦素都愣了一下，擡頭盯着龍淵看了許久，“這不是一個好活。”
“是，可是人家說了我也沒有辦法拒絕。”龍淵聳聳肩，自己坐到了秦素對面的椅子上，壓力依舊還在。
秦素嘆了口氣，“他這是在逼你。”
“逼我？”龍淵有些不解。
“你研製了迴天藥劑，但因爲涉及了國家安全，你就完全退了出去，只留了股份。總理他們是很看好你呢，想逼你承擔起應該承擔的責任。”秦素笑了笑，道。
龍淵鬱悶地攤了攤手，“可我說到底只是一個本科生。”
“一個本科生只花了半年時間就建立了一個總資金已經超過了十五億的公司？”秦素輕笑了一聲。上億的公司都已經能稱之爲大公司了。
如果加上黛米轉賬到龍淵個人賬戶的錢到流入總公司，就遠遠超過了十五億華夏幣。
龍淵尷尬笑笑，“你說得也對，我似乎真的很厲害的樣子……”
秦素撲哧一笑，白了他一眼，“既然答應了，那就做唄。”
“不過，我看紅十字會的老大郭小華和慈善總會的鐘林都是老狐狸，不會配合我們的工作。”龍淵撇撇嘴，他只是一個商人，根本就沒有任何職務，甚至這一次的牽頭水至民也沒有給他安排什麼虛職位，就讓他以一個企業老總的身份去牽頭。
可龍淵到底能憑什麼牽這個頭？
秦素輕笑了一聲，“放心吧，他們不敢怎麼樣的。該配合的工作他們會做。”
“那這個募捐活動該怎麼策劃呢？我當初應該讓郭小華把他們做的策劃方案拿過來看看的。”龍淵鬱悶地道。
秦素輕拍了下龍淵的腦袋，“那就現在叫他們拿過來呀。”
龍淵卻是有些懷疑，他到現在都不認爲他有能力去支使一個紅十字會總會的會長。
秦素淡淡地解釋道：“華夏紅十字會隸屬於國院，你說的慈善總會卻是在民政部註冊的。不過呢，慈善總會相對好一些，他們是私人性質，你可以多和對方聯繫一下。要辦好這一個活動，你要是沒點兒魄力是不可能的，這裡頭還要通過華夏央視、廣電等部門的配合……”
不過，秦素在看到龍淵那一臉頭疼的樣子，也是好笑地道：“算了，我本來就是總經理，這些事我來處理吧。”
龍淵一聽就高興了起來，“那就好那就好，我最煩的就是這些事了……”
秦素輕搖搖頭，卻是拿過了手機，查了一下號碼，便直接打給了郭小華。
“郭會長，我是秦素。”秦素雖然說是對郭小華也不怎麼熟悉，但畢竟都是京城這個圈子的人，這些部門的負責人怎麼可能沒有見過。
就是郭小華也是保存着秦素的電話，要知道在幾年前的秦素在京城官二代的圈子裡是多少的耀眼。“秦小姐，你好。怎麼今天想起我這個老頭子了？”
秦素笑了笑，“郭會長說笑了。我現在在龍騰世紀公司任職，是公司總經理……”
“龍騰世紀？”郭小華似乎是覺得這個公司名字有些熟悉，但他雖然有些顯老，但記憶還是不錯的，“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