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陳冰出走,龍淵變失魂的時候,白雪也是嚇一大跳,龍淵的情況她是最清楚不過了,專一得令人震驚,當初只是一個夢裡頭的王怡,就讓龍淵得了心力虛脫之症,現在是突然離開的陳冰,這就更讓白雪不得不往更壞的情況想了。
戴月秀的電話剛完,白雪就通知了阿成,由他開着車送自己回安源。她雖然會開車,但速度太慢了一些。
至於龍淵已經在那個書桌後的地板上坐上了幾個小時了,在這期間,電話也是響了好幾次,但他都沒有意識到,好在是戴琦在旁邊幫他接了一個。
“龍淵,現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你和我女兒的事人盡皆知,你!我告訴你,想我女兒跟你,做夢去吧!”卻是陳忠勇被人通知了自己的女兒和龍淵的事情被曝在了網上,不僅如此,陳冰的整個家庭都曝光了,有一個寧省副省長陳忠勇,一個大校陳忠義等等,這完全是已經影響到了他的前途。
要知道現在的網絡越來越力量大了。
至於龍淵和迴天的關係,國內所有媒體和網站都不敢轉,但還是有些一些不怕死的小論壇流傳了開來,作爲龍騰世紀公司最初的資本原始積累更是讓人感覺可疑了。
甚至有曝料說,龍淵的迴天藥劑一劑成本只是幾萬不到,居然賣上了一百萬,甚至兩百萬,這完全就是搶錢!
一時之間,整個龍騰世紀集團都陷入了一個危機。
畢竟迴天雖然好,但再好它也是貴的,而且面對少量出貨的迴天藥劑,更多的人是還來不及買到就是已經是掛了,這就造成了一種不平,在迴天是國家的時候,國院也是聲明瞭產量有限,成本太高,正在擴大產能,一個人總不可能和國家對着幹吧?
但龍騰世紀公司的出現,卻是讓所有人的矛頭指向了他。
特別是指向了龍淵一個人。
《龍淵,一個血腥的吸血蟲!》這篇帖子是這麼寫着的:“在所有人把龍騰世紀公司爲愛國企業,有善心的民族企業的時候,有誰想過他是怎麼崛起的?
龍騰世紀崛起,與其說是一個神話,不如說是一個血腥的發家史。迴天藥劑的確解決了不少癌症家庭的痛苦,但成本據說在一萬到兩萬的藥劑,僅僅是500毫升就賣上了一百萬華夏幣,而且一百萬普通人也買不到的天價!接近百倍的利潤,就是龍騰世紀公司的崛起前期資本!拿着這些錢來做善心我們不能稱之爲善!
而最近曝出的兩個女人,更是讓我們憤怒的責問,現在的華夏人都是怎麼了?有錢了就了不起了嗎?是不是有錢了就可以娶上個三妻四妾?!……”
像此類的帖子完成是數不勝數,雖然龍淵沒有看到,但秦素卻是不得不關注着這消息。隨後幾個子公司都打電話來緊急通知說有不少熱血的羣衆在公司門前大吵大鬧了起來,有嚴重的甚至已經影響到了公司生產以及人員受傷。
這讓秦素一個人感覺真的很累,只能是通知他們迅速報警。
就在這公司信任危機之時,龍淵還不湊巧地遇上了陳冰這一麻煩事,現在董事長傻愣了,白雪跑回安源了,陳冰不見人了,原本最高層的三個人不見了人,光留秦素一個人在這兒多少感覺很無力。
但再無力,秦素也只能夠頂着這壓力來,拿着電話就打了出去,“通知出去,各個部門經理五分鐘後到會議室裡來開緊急會議。”
這個時候的秦素已經是在祈禱了,希望龍淵不要一直沉淪下去,而是要早些起來扛起這些壓力。
至於國院,秦素現在也還沒有聽到他們的動靜,只能是先行打電話給了秦墨問下情況了。“爺爺?”
“嗯。”秦墨只是重重地應了一聲,他知道秦素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是做什麼,“這事你不用急,先撐住這一天,明天會有新變化的。”
能整出這些事情來的人,自然纔是最需要打壓的,國家自然不可能任由這些輿論佔據主流,別人不清楚這些放謠言人的想法,國家還能被矇蔽嗎?秦墨此舉就是告訴秦素,不要擔心,堅持一天,第二天風向就會變的。
秦墨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問了一句,“陳家那孫女和龍淵到底什麼情況?”
秦素窒了下,還是說了實話,“他們倆個算得上是互相喜歡吧,不過看這樣子要在一起太難了,今天就已經聽說陳冰出走了,現在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秦墨沉默了下,“陳家的孫女我不管,只是素素,你自己想明白了嗎?”
秦素輕應了聲,“早已經想明白了,倒不知道現在家族什麼時候安排下相親呢?我快要二十八了,再晚就要嫁不出去了。”說話間,秦素也是苦笑了一聲。
秦墨見秦素想開了,心裡頭卻反而更沒有什麼喜悅,只是淡然地道:“放心吧,你爺爺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總會幫你找一個不錯的丈夫。”
秦素只是苦笑了下,卻是沒有回話,秦墨也沒多說,只是最後提了一句,“要是撐不住就和爺爺講。”
可會撐不住嗎?不過一天而已。
早在龍淵起牀的時候,陳冰已經坐上了手下人提供的一輛當地車,由她最信任的阿玉開着車,但第一站卻是去了安源寺。
清晨的安源寺別有一般風味,因爲是冬季,天亮得晚一些,待陳冰到了安源寺,天也才朦朦亮,顯得很是朦朧。但在車上的陳冰卻是有些失神,嘴角流露着幸福和苦澀。
“小姐,前往澳洲的船已經定下來了,是明天上午六點。”雖然阿玉不知道陳冰爲什麼突然間選擇出國,但作爲從小就由陳冰訓練和培養的她,思想很是單純。
陳冰輕應了一聲,阿玉此舉是讓陳冰不要耽擱了時間。但走之前,陳冰還是想去安源寺敬一柱香。
阿玉繼續道:“您的假身份證和護照已經辦妥。”說話間,阿玉將這些東西遞給了陳冰,陳冰接過一看,名字是叫陳思淵。
這些東西早在陳冰離家的時候就通知了自己的情報組悄悄辦理,只不過這一回是真的要用上了。
陳冰收好了這些東西,當然還有自己的瑞士賬戶,她在公司的股份還在,但在瑞士的賬戶裡頭,陳冰還有着幾百萬美元的存款,出國在外,自然需要支出。
“小姐,不知道您這次去國外待多久?”阿玉忽而問,“您不在的時候,我們冰組……”
陳冰淡淡地道:“都停一下吧,你們也累了。只是安排些人關注下龍騰世紀集團。”
“好的。現在網站也曝出了您和龍淵先生的事情,會不會……”阿玉知道陳冰最關心的就是龍淵了,這回也是有些擔心。
“多事。”陳冰淡淡地說道,但語氣之中威壓更是顯露了出來。她在健體術上的天賦並不輸於龍淵,平時的時候陳冰很淡然,但真生氣的時候,威壓也會讓人感覺很重。
阿玉忙停下了說話,這個時候,正好是到了安源寺,寺裡很早就開了門,師太正在門頭掃着地。
這個安源寺除了這位師太,便還有三名尼姑,但都並不怎麼正規,也不做功課,基本上是睡覺,做飯什麼的。
“你來了?”師太停下了掃地,看了一眼下了車的陳冰,心裡頭卻是一點兒也不驚訝。
陳冰走近了,輕輕地道:“師太,你說得對。”
師太只是淡然地笑了,“陳冰施主,既然放不下,又何必要離開呢?”
陳冰搖搖頭,“雖放不下,但我在這兒更是讓他難做,倒不如這一輩子安靜地腦角落裡關心着他。”
師太感慨地道:“可你最終是將自己給了他。”
陳冰臉色微紅,卻不知道說什麼。
師太高深莫測地道:“也罷也罷,天意如此,你去吧。”
陳冰重重地點點頭,將一個紅包放到了功德箱裡,紅包很厚,估摸有着近萬塊錢,這讓師太眼睛都是一亮了。
師太見陳冰要走了,也是大聲說道:“施主如此大方,我便再送你一句話吧。”
陳冰皺了下眉停下了,不知道師太要講些什麼。
“冬來種果秋時收,情到深處苦盡來。”師太唸完了這一句,便伸手持了一個佛禮。
陳冰細細地記下了這一句話,雖然暫時不是很明白意思,但知曉師太的意思是說總有一天會苦盡甘來,可這一天是什麼時候,陳冰不知道。
車緩緩地開離了安源山,也開離了安源縣,而就在三個小時後,龍淵和白雪也追上了這座寺廟,可是空無一人。
師太正在堂裡也念着佛,這個時候也有些年老的人上來禮佛了。
“師太,請問陳冰來過這裡嗎?”龍淵在白雪的開導之下也是緩緩地恢復了些精神,白雪便拉着他第一站來了安源寺。
師太卻是靜靜地搖搖頭,對於龍淵根本不想說些什麼話。
這一回龍淵也沒有發什麼火,只是感慨了一句,靜靜地對着佛像參拜了三下,心裡頭蒼涼的念道:“暮盡花落遲,人離話語微。緣非嘲佛意,敬問幾時回。”
師太雙掌合十,長唸了一聲,“阿彌陀佛!”
龍淵嘆罷,搖搖頭,拉着白雪往回而去,這一回陳冰是躲定他了,再找也是無意義了。
白雪也很乖巧,知曉這個時候龍淵心裡頭不好受,事事都依着他。她現在也知曉網上曝出了那些東西,也知曉集團和各個子公司都遇上了麻煩,但現如今最重要的是龍淵,對於集團公司,倘若他要建,一年之內仍可以成就這種規模。
兩人一路無言,靜靜地回到了家裡頭,而龍淵這個時候心裡頭原來是亂成一股麻,待上了安源寺,這一顆心就變得了沉寂無言,整個臉上也沒有了笑容。
“怎麼樣?找到了嗎?”回到家裡頭,戴月秀忙問了一聲,昨天晚上戴月秀都還在想着這一個是真正意義上多了一個兒媳婦了,但這一大早上,人就不辭而別了。
龍淵沒有說話,徑自回到了原來陳冰住的那間房間。
白雪長嘆了口氣,搖搖頭,卻是坐到了廳子裡頭,沒有去跟着去打擾他。
戴月秀不高興地道:“這淵子也是,人都走了,怎麼還對你都不理不睬的?”
白雪忙搖搖頭,“媽,沒有啦,只是淵子這個時候可能還沒有想開吧。”
戴月秀點點頭,“也是,換作是誰也想不開啊。昨晚他們還做了那事……”
白雪臉色不變,這事她已經猜到了,換作是她是陳冰,如果決定了要走,也會選擇將自己的身子交給龍淵,做爲最後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