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驛站。
夜幕深沉,看不到半點星光,就連一絲風也沒有,沉悶的讓人有些抑鬱。
現在,影天就是有些鬱悶的坐在驛站外,靠着驛站有些破舊的木板牆,想着從前和現在一些有的沒的事情。倒不是他想要這麼矯情,而是心裡總是有些不安,卻又覺不出哪裡不對,只能悶了頭一個人坐在外面發呆。
“還不睡?”隨着“咯吱”一聲響,頭頂傳來離炙瞳的聲音。
影天眉眼斜挑,離炙瞳的頭正好從窗戶中探出來。“恩,睡不着。”
“在想誰?”離炙瞳從窗口跳出來坐在影天身邊,露出曖昧的笑等着yì liào 中的答案。可是影天的回答卻讓他的笑凝滯了。
“離眷塵。”
“大哥因爲王后的guān xì 吃了不少苦,或許因爲這樣所以行爲處事上纔會謹慎一些吧。”離炙瞳說。他與離眷塵有着相同的母親,分開之前他們三兄弟也算親暱,所以他並不yuàn yì 把離眷塵往黑處想。
“大概是我多心了。”影天衝離炙瞳笑笑,而後將頭抵在牆上閉上了眼。
影天明白離炙瞳的想法,可是他畢竟不是真正的離影天。經歷過太多爾虞我詐,看過了太多的手足相殘,他又如何可以去相信一個揹負仇恨被迫遠走他方數年的大哥呢!
這次出來,他並沒有帶上池景頎和莫少華等人。一來是爲了減輕離眷塵對他的戒心;二來,以莫少華等人的實力,就算他不在,也能把青城的情況握於掌中;再來也是爲了能多點人手保護池景頎和安叔等人。
但是他好像素行不良,所以在一番口舌之戰後終於還是按安叔和莫少華的意思帶上了朝雲。
記得臨出門的時候,池景頎過去找他,將那支金箭塞進了他的手裡。
“我等你。”他這樣對他說。
我等你。
這句話,灝也曾說過。只是那都是很久前的事了,當灝越來越沉默的時候他就再不會對他說這句話了。
而現在……
想到這裡,影天長嘆了口氣。
雖然他總是試探着池景頎,其實也在害怕着。說出去,恐怕要被人笑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楚熠竟然也會怕一個答案。可是確實是怕的,既怕是,又怕不是。所以每每池景頎答非所問的時候,他總是會鬆一口氣,但是很快又會覺得失落,甚至希望他能回答是。
失落和慶幸交織在一起,擰成矛盾的紋路。
“影天。”
沉默了好久之後,離炙瞳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影天這才收住回憶,睜開眼。
“看,那邊就是天方和東籬的界線了。”離炙瞳朝一處指去。可是黑漆漆的,影天並不看得清楚。
“我們爲什麼不走水路?”
“因爲走陸路就跟你當年去常陸一樣了。”離炙瞳說。他移動身子,盯着影天的臉,“輪臺其實離常陸的邊界不遠。每次朝那邊眺望的時候我都會想,當年的你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走過去的。”
影天不自在的別開眼。會這麼做不止是因爲他的腦子裡根本就沒有當年的印象,還因爲離炙瞳的樣子看起來很奇怪。
“我不是走過去的,是坐馬車過去的。”影天笑着說,試着調開話題。
可是離炙瞳沒打算結束這個話題,“這些年來,有件事一直擱在心上難以釋懷。影天,常陸質子的事,我總是欠着你一個交代,還有……”
離炙瞳頓了頓才說:“你恨二哥嗎?其實你應該恨我的,都是……”
“哥,過去的事不要提了。很晚了,先睡了。”影天起身,甩下話就回了房。
離炙瞳張着嘴,愣了好幾秒才自嘲般笑了笑。他以爲影天沒有回頭,所以他不會知道,他的苦笑全被影天看在了眼裡。
----------------------------
可憐的某舞被狗狗給抓了,55555555555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