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影天發現自己竟然是在一間裝飾得還不錯的房間裡。再看自己,被厚厚的繃帶纏了個嚴嚴實實,周身瀰漫着濃烈的藥味。
影天動了動躺得有些僵硬的身體,扯過掛在一邊的衣服披上下了牀。
就在他推開窗戶的同時,一旁的門也被人推了開來。一個華衣少女被侍女簇擁着走進屋來,還沒等影天看清楚她的樣貌,她就已經提着女孩子特有的尖細嗓音叫起來:“喂,誰說你可以隨便下牀走動的?!”
說話間,她已經衝到了影天面前,毫無淑女樣的關上了窗,rán hòu 轉過身指揮着侍女過來將影天拖回了牀上。
“喝藥!”等到少女喝這句話的時候,影天才算有jī huì 看清楚她的樣子。她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一頭火紅sè的發襯得皮膚更加白皙,瓜子臉上繡着兩道柳眉,一雙鳳眼若不是此刻正瞪着他應該頗有些風味。
“我爲什麼要聽你的話,喝這種lái lì 不明的東西?”影天毫不客氣地將侍女送過來的碗格開。雖然之前侍女拉他的動作很輕,可是難免牽動傷口,全身疼痛的感覺讓他不耐的皺起了眉。
少女聞言,芊芊玉指立刻直指影天腦門,“不喝是吧?!我立刻叫人把你扔回邊界去!”
聽到“邊界”二字,離炙瞳帶着愧疚yù言又止的側臉,還有被八寸箭矢洞穿的胸膛頃刻間殺回腦海。影天難受得深深呼了口氣,可是滿鼻都是血甜腥的氣味。
“喂!喂!”
恍惚間,影天聽見有人在衝自己喊,而後感覺到人的靠近。
“放開啦!好疼!”
直到聽到這聲痛呼,影天才算徹底從回憶中抽回神來。眼前,少女正被他扣着命脈,疼得扭着眉怒目尖叫,旁邊的侍女手足無措地擁了過來。影天忙鬆了手,少女立刻退開一步將手放在侍女手上任其按摩。
“看,你做的好事!”少女將手又伸到影天面前,不過這次隔了一段短短的距離,“真該讓你在那被燒成灰!”
影天看了看少女手上的紅腫,保持着戒備說:“我在發呆的時候忌諱有人靠近。”
“哼,說的自己很厲害一樣,還不是差點變烤豬!”少女收回手嘀咕着轉向先前幫她按摩手的侍女,“阿蘭!”
被點到名的侍女端着藥小心的走到影天面前。“公子,請喝藥。”
影天瞥少女一眼,接過了碗。
“爲什麼救我?”
“我想殺你纔是真的!”少女橫了影天一眼道。
“哦?”上揚的尾音顯得影天似乎對少女的話起了興趣一樣。只是少女和其他侍女都沒有發現,影天作喝藥狀不着痕跡地換了個姿勢,一個便於攻擊的姿勢。
可是少女顯然對影天的態度置之不理。“喝完了沒有?一個大男人磨磨蹭蹭的幹嘛!”她不耐煩地一把奪過影天手中的碗甩給侍女,轉身就走。
“喂,你至少得告訴我你是誰,這又是哪裡吧!”影天說。方纔打開窗時看到外面是個頗有些講究的院子,修飾的風格跟東籬大爲迥異。
少女走到門邊回過頭來,“殷叢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