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洞口,好不淒涼,如今這蒼狼魔君已不知身在何處,中了心魔,整日瘋瘋癲癲的,還好有着鬼魅,一直在身邊隨着,也不算太過於淒涼。
只是,往日裡,這雷霆洞府的門口,都是嚴兵把守的,今日,這洞口空無一人,越發覺得,冷冷清清,悽悽慘慘的。
“沈老爺,既然來了,那便進來吧,何必在洞口吞吞吐吐的,像是與我不相熟似的。”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很是刺耳。看來,對於這赴約的人不是沈家公子,姜慕晴似乎並不覺得奇怪。
雷霆洞府,昔日裡,魔君常坐的那把寶座,如今,一個挽着靈蛇髮髻,斜插兩隻素銀簪子,額前細碎髮絲,一身暗紅衣裳的女子,蒙着面紗,端坐其上。
“晴兒,既然你我已經是故人了,何必蒙着面紗,不以真面目示人。”沈塘悠悠的笑道,氣場倒是依舊的強大。
“你說,我是叫你爹爹好,還是敬你一聲閣主。”高高在上的人兒,悠悠的說道,似乎並不着急,也並不氣惱。
“你若顧忌着舊情,便叫我父親,你若是不願意,一個稱呼吧,什麼都是可以的。”
“那我便稱你閣主吧,閣主在世之時,可做過什麼違背道義之事,如今沈家這樣,是老天爺不開眼,還是閣主得了應得的報應。如此,我倒是想聽聽閣主的見地。”那女子的眼中泛出了幽寒的光,那目光寒氣逼人。
“我沈塘一生,無愧先祖,無愧天地,堂正做人。若要真覺得有愧,便是救了你。誰想你如今,遁入魔道,與那魔君爲伍,禍害蒼生,天下人人得而誅之,我亦如此。只盼着你知錯就改,心生悔意,跟我回沈家低頭認錯。我也好網開一面,留你性命,不至於你到最後,落得個萬人唾棄,屍骨無存的下場。”沈塘說話時一身正氣,浩然天地。
“閣主真是大義,好一個無愧天地,真是讓我,敬佩不已。只可惜,我確是那種看不慣,有着小人心,卻偏偏披
着正義君子皮囊的人,不知,閣主可是這樣的人?”
“你這妖女,不要禍亂我心智,快將緩緩交出來,我饒你不死,帶你回沈家靜思己過。”
“閣主偏得說我是妖精,卻不知道,自家的兒媳婦,是隻狐狸,如此的可笑,不知沈家山中的那隻野獸可否抓到,大概閣主做夢也想不到,你口中的那野獸,竟然是自己的兒媳吧。
真是可笑之極。既然閣主一身正義,是斷然不會留這樣的妖怪在身邊,我自小在閣主的身邊長大,耳濡目染,受你正義薰陶。如今,替你了結了那狐狸,可算是爲沈家立了大功。”姜慕晴笑着說道。
“不可能,緩緩是秦島主的女兒,秦島主一身正義,怎麼會娶一隻狐狸。”
“閣主真是幼稚得很,不然,你以爲這玄華珠子,爲何在秦島主的手中,你以爲蒼狼魔君,爲何恨他入骨,非要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不可。
他口中一直所說的鳳兮,一直要尋得的那個女人,便是秦島主那過世的妻子。
如今,怎麼不說話了,是無話可說了嗎?”姜慕晴笑着說道。
“沈岸沅看來對這隻狐狸用情,並不是深之切之,竟然貪生怕死,本想着,讓他見上這狐狸的最後一面,看來,他沒這個機會了。”姜慕晴說道。
“閣主怎麼不說話了,不要用你那兇殘的眼神看着我,說起喪心病狂來,我可比你差上千倍萬倍的。
你現在一定很恨我吧,那又如何,從開始,我們就註定是仇人。
你只是算得,我會爲你兒子續命,替你兒子去度劫,替他去死。卻從沒有想過,或許,毀了你沈家的那個人,說不定就是我呢。
我最喜歡看你現在的眼神,有些驚恐,多一些憤怒,卻又無能爲力的樣子。
大概,你也撐不了多久了吧。所有的人都以爲,魔君重傷,不會是你們的對手,可是你忘記了,我呆在你身邊那麼久,自然知道,這汀芷玉有奇效。長生山中那麼多奇花異草,萬一哪一種,就對這魔君
的傷勢有用了呢,你說對嗎?
你活了上百年了,如今就算是死了,也不算虧本。錯就錯在,你要拉上沈家的老小爲你陪葬。
其實,一直以來,害的沈家家破人亡的那個,從來都不是別人,而是你自己。
善惡到頭終有報,如今,你的報應,到底是來了。”
“你究竟想怎麼樣,我沈家與你無怨無仇,你何故如此加害,究竟居心何在。”
“我只想問一句,沈閣主,爲何不喜歡青鳶鳥,本是同並蒂花,比目魚,一樣的吉祥寓意,爲何,閣主卻偏偏不喜歡,難不成,這其中有什麼故事。
我是個特別喜歡聽故事的人,不如,閣主給我講講。
說不定,我一高興,會放了你,也放過沈家。”姜慕晴玩味的看着下面的那個人,往日裡,他都是高高在上,威風凜凜的。如今,也有如此落魄之時,真是風水輪流轉,天有不測時。
“你認得她?”沈塘看起來似乎有些驚訝,多年前的舊事,就算知道的人,也應該都不在了。
“傳聞中,閣主有顆玲瓏心,我向來是個好奇的人,遇到什麼新奇的物件,總是想着一睹爲快。
不知道,今日可否滿足我這個願望,可否,把閣主的玲瓏心掏出來,讓我瞧一瞧,也好讓我沒了遺憾。
閣主怎麼不說話了,怎的如此小氣,莫不是,這寶貝是從別人那裡搶來的,見不得光,所以,閣主才遲遲不肯拿給我看。
又或者,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不如說出來聽聽,也好讓我替你分享。”姜慕晴走了下來,在沈閣主的周圍繞了幾周,四下的打量着他,覺得好笑。
“何必這樣拐彎抹角,有話直說便是。”
“如果有一天,沈夫人知道,閣主並不像她心中所想的那樣,而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小人,不知道,閣主會作何感想,可否會覺得有愧於天地,有愧於結髮妻子,不如,我讓你見一見你的故人如何,不知你還可曾記得她,她可是從沒有忘記閣主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