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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巨大石門的前面,看着淺淺的大鵬浮雕。這道門要怎麼開啓呢?他在尋思着這道門打開的方法。周圍全部是黃金的牆壁,而唯一可以循跡的只有這整面的淺淺浮雕。難道機關就在浮雕裡面,他用手撫摸大鵬的身體,一遍遍,慢慢的摸着。最終,在摸到大鵬眼睛的時候那面石壁開了。石壁開了以後是另外一個石壁。那個石壁是一個人的浮雕,比剛纔的深了一些。

有人看到石雕臉部的黃金面甲,用手試着想要把它拿下來。沒想到,這個面甲一下子就拿了下來。“老大,滿室的金子都動不了,沒想到這個東西倒是挺好下來的。”拿下面甲的人在自己的手上掂了一下重量,雖然不能與身後的黃金屋相比,但這個面甲也是很重的。更何況還是陵墓裡發現的,最少幾千萬是有了。

那個老大把面甲拿到手上,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細細看了一下。他以前看過一些文物方面的東西,面甲,尤其是純金的,都是一些古代王室的人才能擁有的。這個面甲做爲樓蘭王陵裡現在到手的唯一一件金器,價值自然是不可估量。他知道地中海沿岸國家的古**俗,曾經也有幸見過埃及法老王的黃金面具。那可是國寶級的文物。他把面甲拿好,這一次可是發了,而且賺的絕對不少。

他聽到周圍人的笑聲,不是那種開懷大笑,而是一種很溫和的笑。這種笑有些不正常,要是此刻這些人是平日的那種笑他倒放心,可是是現在這種聲音,就太不正常了。他看到他們看着石像的面部。他也去看,面部的輪廓模糊,甚至辮不出他到底是哪個人種,雖然心裡明白他肯定是樓蘭某位死去的王者,可是這石壁上的樣貌模糊,顯然不是風化,難道是當時的匠師故意所爲。

他看着的時候不知不覺也和周圍的人一起笑了起來,這種笑不由自主,被什麼所控制。他心裡害怕起來,看着周圍人的樣子,也像是在掙扎着。是那個人的浮雕所表現出來的魔力,讓看到的人不知不覺就笑了起來。他不知道要怎麼辦,自己絲毫沒有辦法。

他看着身邊的人也在看他,現在大家都意識到這種笑的不正常,可是,現在大家都沒有辦法從這種笑裡解脫出來。他們看他,他也是微笑着,這種微笑現在比哭泣更爲可怕,被某種神秘力量操縱的感覺讓幾個人的心裡都生出警覺,可是面對的時候又是絲毫的沒有辦法。

他感到無助,感到他們求救的目光給他帶來更大的壓力。平日的冷靜到了現在也變的慌張,不知如何是好。他忽然感覺到自己手上的面甲,那份沉重讓他猛然驚醒。剛纔那張面甲不是在石像之上嗎,現在,只要把它再重新放回去,或許這種魔力就會解除。

雖然這個面甲他捨不得,隱隱知道它的價值,可是現在他還是分得清事情緩急的。要是一直被這種力量控制着,他們一羣人非在這裡笑死不可,想到笑死。他趕緊把面甲重新覆在石像的臉部。就在面甲迴歸的時候石壁轟然打開。

裡面的光線昏暗,地上像是鋪着一層碎玻璃一般,在暗淡的光線下,地上隱隱閃閃的光芒。他們看到那些光,有人在那裡嗅了一下,對周圍的人說裡面有血腥味。大家聽到有血腥味,也都開始嗅着。這間彷彿天然洞穴的地方是有淡淡的血腥氣息。老大讓大家進去,腳步踩在地上的水晶碎片上,細碎的聲音。

“老大,過來看,有血跡。”有人對着老大說着,看到老大聽到已經走了過來。是有血跡,不是很多,只是很小的一點。“老大,這些不是玻璃,是水晶。”“恩,我知道,看來這裡就是傳說中的水晶墓室了,只可惜現在這些水晶沒有任何價值了。”他像是喟嘆什麼,在那裡輕輕出了一口氣,然後就起身。“好了,大家先在這裡停留一下,那兩個人應該就在前面,我們等他們打開最後的墓室。

“老大,這血是怎麼回事,還有老大說的水晶墓室我們都不明白。”有人看隊伍已經不能向前走了,就問老大,問的時候看了一下週圍的人,周圍的人也是看着老大一臉迷惑的表情。

“那些血很簡單,你們試着把手放進水晶的渣滓裡,就會留下和那個一樣的血跡了。至於這個水晶墓室,我也只是偶爾聽說。樓蘭的王陵裡,在挖鑿的時候碰到一大塊天然的水晶。大家都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當時有一個人到了這裡對挖陵的管事說可以把水晶鑿開,中間挖空做一個水晶墓室。當時的監工看有利可圖,也就這樣上報了樓蘭王。樓蘭王自然想自己死去以後照樣可以享盡天下繁華,自然答應在墓室裡開出一間水晶墓室。所以就這樣有了這裡。”

“老大,可是水晶墓室怎麼會是這樣?”那個老大看了看四周,然後從地上抓起一把水晶碎璃。“水晶墓室碎了,不就成這樣了。”衆人還想問個清楚,可是眼前的人顯然已經不想多說了,所以幾個人也看出老大的心思,不再多話,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了。

黝黑的洞穴,白瑕一直循着心中的召喚向着前面走着,周圍沒有光,只有蘇北牽着的手給她唯一的溫暖,告訴她,他一直陪在她的身邊。離心裡的聲音越來越近了,白瑕辨認出那個聲音,是哥哥,是沁兒哥哥。在她的思想裡,那種聲音一直是熟悉的,在夢裡這種聲音不知響起了多少次,現在,她辨別出它,她知道,沁兒哥哥在呼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