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若凌擡頭看他,就見他笑着看着自己:“風軒主你這一拜,我可受不起。你不是不知道我對她的感情,我並不是什麼大聖人,能夠毫無私心地爲別人奉獻。我所做的都是爲了她,只要她好,我心安矣。”
風若凌見他阻攔自己,再聽他這麼一說,也就罷了,不再彎腰拜謝。
“但是,即使容公子你這麼說,我還是要向你道一聲謝。謝謝你爲小塵所做的一切。”
容自遠看着他那認真的表情,笑了笑,嘴巴抿成一條線,一條兩端上翹的線。
他轉過頭去,繼續看着自己手中的葉子,像是不經意地道:“早就聽說,風軒主好像惹上了一些麻煩,傳出了‘斷袖’的流言……不知道現下情況怎麼樣?”
風若凌聽到他這麼一問,頓時雙眉塌了下來,苦笑一聲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我也算是上輩子欠了些債吧,惹上他這麼個人物……”末了,附上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風軒主何以嘆息至此?”容自遠斜睨他一眼,道,“是剛剛站在你旁邊的那位藍衣公子吧?我看他五官清秀,骨骼驚奇,武功不弱,怕是比一直在暗中跟着你的那位公子的武功還要強一些,除了性子浮躁了一些,倒是個難得的人才。”容自遠頭頭是道地分析着,最後下了一個結論,“倒是與風軒主你相配得很。”
風若凌在聽到他知道非夜的存在的時候,小小地驚了一下,不過轉瞬間就平復過來了。容自遠的武功也是極高的,遠在非夜之上,知道非夜的存在那是很自然的事情。反正,他已經知道自己的那一個秘密了,那麼多這麼一個秘密倒也沒什麼。因爲,他並不會說出去,這一點,他倒是可以很放心。
不過——連他都這麼說他跟越清歌,倒是讓他頭痛又哭笑不得了。
風若凌臉上的苦笑都快要撐不住了:“容公子莫要這麼開我玩笑了,我這樣的情況,哪能夠跟他扯上什麼關係,相配不相配什麼的,說出去也太驚世駭俗了一點。”
“反正你又不是……”容自遠正要說些什麼,風若凌搶在他前邊說出了口:“再說,他來歷不明,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身份,更不可能與他交心。如果——”風若凌沒有說下去。
如果他是那裡的人,他們目前這樣的看似平衡是狀態就會打破。到那個時候,別說是朋友了,他們之間就只能是敵對的立場。
容自遠心知他未竟的話語中必然還有其他的利害關係在,他也不便再去刺探別人的秘密。大拇指和食指一鬆,那片葉子悠悠然地從他的手中飄落,顫顫悠悠地落到了地上。
容自遠轉回頭來看着風若凌:“也許我說這句話並不合適,但是,風軒主,你應該明白做人是有多難的,更不用說一輩子要帶着假面具用另外一個迥異的身份活着,那更是難上加難。也許,你活到我這個歲數,就能夠明白很多事情。我那麼大歲數了,還能夠鼓起勇氣來像個毛頭小夥子一樣喜歡上了她,也曾爲了得到她努力過。在你這樣的年紀,正應該是做一些衝動的事情的時候,可是你卻是穩重得像是個上了歲數的老人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