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手過後,那傢伙就樂顛顛地跑到牀邊,跳到牀上去,甩給他一句:“我打贏了,我睡牀。”就躺下去睡着了。
而他則是坐在房間中央的桌旁,看着自己的拳頭,怔愣了半天。腦中一點睡意都沒有,但是想起來今日還要駕馬車,他還是強逼着自己趴在桌子上睡上了幾個時辰,早晨很早的時候醒過來便獨自一人去了臨近的小林子裡。
生平第一次,他對風若凌說了假話。可是,這件事情,他對他的確是說不出口。
“哎呀,幾位公子,你們都下來了啊,早飯要吃點什麼?”那店小二的聲音從後邊傳了過來,很快地,他便出現在了桌子旁邊。
“小二哥,清粥便好。”風若凌轉過頭來看着他,回道。
店小二記下了,隨後看到越清歌,又是一臉笑容,道:“越公子,那些帕子你真的不要了啊?”早上一見到越清歌的時候,他就向他招手,將他叫到身邊,把一大把手帕塞到他手裡,讓他拿去隨便用。
越清歌的手肘支在桌子上,手掌揮了揮,一臉大佬的樣子,道:“哎呀,我不是說過了麼,真的不要了,我拿那麼多手帕在身上幹什麼,你就拿去好了,送孃親小姨婆大姨二姨三姑媽表姐表妹堂姐堂妹親姐親妹心上人,實在送不出去,當抹布使好了。”
店小二聽到這話,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哪有那麼多人可以送啊,這麼好的手帕要是當抹布使,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家有多有錢哩。”
“小二哥,這點你倒不用擔心,別人看見你在店裡邊用這手帕當抹布使只會以爲這店主太有錢了。”越清歌也跟那小二哥談開了。
那店小二被逗得一直髮笑,直到離開去廚房爲他們準備早餐的時候都還是笑着的。
等到那店小二離開了之後,風若凌才瞟着越清歌,道:“越公子出手還真是大方,這麼多的手帕說送人就送人了。”送的還是他的手帕吧。
越清歌聽着這話,忐忑地揣摩着風若凌的表情,笑呵呵地回道:“阿風,我昨晚上不是說過了嘛,就由我來幫你處理那些手帕,你還答應了的。”
這個人,說起胡話來都這麼坦蕩蕩的,他昨晚上有答應麼?一沒點頭,而沒回話的,他還真是能臆測出他的回答來。
不過,那些帕子於他也無用處,這麼被處理了倒也無所謂。
說到這裡,越清歌又想起了什麼,將身子湊過來一些,問道:“那——阿風,我昨晚上送你的那方帕子呢,你有沒有好好地收在身上?”
風若凌睨了他一眼:“我當然是沒有好好地收在身上了。”
“誒?”聽到這個回答,越清歌愣了一下。
“昨晚上睡覺前,我嫌它礙眼,就隨手一丟丟到地上了。”風若凌繼續一臉輕鬆地說道。
“誒?”越清歌又發出這麼一聲聲音,跟剛剛不同的是,這一回他將這一聲拉長了一些。
“那你有撿回來麼?”他不甘心地問道。
風若凌想也不想地回道:“沒有。”
“早上起牀的時候也沒有撿起來?”繼續不死心地追問。
“沒有。”依舊是篤定的回答。
越清歌的心頓時碎成了渣渣。
“喂,越公子,你跑到樓上去幹什麼?”越清歌回過頭去朝某個正往樓上衝的人喊道。
“我去把那帕子撿回來。”越清歌頭也不回地道。
風若凌聳了一下雙眉,轉回頭去,非夜倒了一杯茶送到他跟前,他悠悠然接過喝了起來,心中開始倒數:十,九,八,七……
剛數到一的時候,就從樓上傳來越清歌的聲音:“阿風,你把那手帕丟到哪裡去了,我找不到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