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歌慢慢地小碎步移開了，頭一直轉過來看着垂着首的風若凌。燈光有些暗，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風若凌的側臉柔和得不可思議。
光線有點曖昧，這個時間點也有點曖昧。
越清歌覺得自己非常想要做一件事情——
然後——惡從心中起，色從膽邊生……
他也真的就這麼做了……
軟軟的，微微有些發涼，興許是頭些天吐血身體虛弱的緣故，碰上去有點乾澀，並沒有很溼潤很滑的感覺。可總歸還是讓他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好像是自己碰到了這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一般，不敢輕易有再大一些的動作……
越清歌神不知鬼不覺地折了回來，在風若凌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之下，低下身去，將自己的嘴脣湊上去，碰觸了風若凌的薄脣。在他的脣碰上風若凌的雙脣的一瞬間，他的腦中閃現過以上這些念頭。
他就這麼輕微地碰觸了一下風若凌的脣，不敢多作停留，便又退開身去。
風若凌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震在那裡，腦子裡邊一陣狂轟濫炸，所有的思緒都被炸飛了。待到他反應過來，嚯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想要怒斥那輕薄了他的登徒子一通時，就見眼前空空，一人都無，目光掃視了一圈以後，依然是沒有發現那“作案者”的身影，只有房門依舊洞開着，門外的風吹了進來，有些涼。
越清歌早就在他發愣的時候頂風逃跑了。
風若凌那驟然升騰起來的怒氣找不到發泄的對象，又驟然間瀉了下去，平日裡一貫雲淡風輕的面容此時因爲怒氣和尷尬變得有些變形了。他攥緊了雙手，指甲嵌進手心裡，扎得手心一陣疼痛，他卻像是一點都感覺不到那股疼痛一般。
他閉上了眼睛，胸脯不停地動着，像是要順下那口氣。許久許久以後，他才擡手在旁邊的桌子上敲了一下，不輕不重，但聲響還是挺大的。緊接着，他將緊握成拳的雙手送了開來，手心處好幾個深深的指甲印。
風若凌擡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處。
看來自己的指甲又該要修剪了。只當是被蚊子咬了一口，這筆賬，他也記下了。他這麼想着。隨後，便走到門邊關上了房門又走回到內室去了。
今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只希望再也不要有人來擾他清淨纔好。風若凌好不容易纔躺回到了牀上去，對着牀頂看了一會兒，閉上了雙眸。
越清歌這會兒則是蹲在園子裡池子上的那個亭子頂上，一邊看着二樓的燈熄了，一邊笑得像個神經病一樣，沒有出聲，只有臉上那誇張又呆傻的笑容和雙肩抖動着。他摸了摸自己的脣，腦中開始回想先前一親芳澤的景象和感覺，傻乎乎地再度咧開了嘴。
摸手、摸腰再親嘴，這三個步驟他總算是順利地走下來了。
阿風的嘴脣，碰着可真是舒服啊——他笑得眯起了眼睛。
如果這個時候，雲雅軒中有人起個夜在園中行走，擡頭便能看到一個縮成一團的身影蹲在那亭子上邊，今晚月色不明，那團影子黑漆漆的，唯有雙眼發着亮光，再加上那從口中發出的詭異的輕微小聲，必定能夠將人給活活地嚇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