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玲瓏姐姐的提醒。”賈保裕故意朝着玲瓏作了一個揖,把玲瓏惹得笑不停,兩個人又先後走向病房門口,林黛雨立即收回神識,裝做百無聊賴的樣子來。
兩個人一進來,林黛雨就假裝生氣道,“有什麼悄悄話我不能聽的,莫非你們倆個有JQ?”
賈保裕生氣的瞪了她一眼,“胡說什麼,剛纔不是喊餓嗎,快來吃東西吧。”
林黛雨嘿嘿傻笑了下,也覺得自己有些無聊了,這位賈少爺開不得玩笑的。
原本滿是笑意的林黛雨在看見白粥青菜時,徹底的蔫了,像霜打的茄子,“玲瓏,你手裡沒錢嗎?”
“爲什麼這樣問表小姐?”玲瓏還沒反應過來,兀自將食盒裡的一碟青菜和一小碗銀米粥端了出來,賈保裕則將病牀升了起來,擺好餐桌,給林黛雨繫上餐巾布,接過玲瓏盛好粥的碗。
賈保裕用嘴輕輕的將粥吹冷,然後用勺子盛了少許遞到林黛雨的面前,“來,吃吧。”
林黛雨本着苦瓜臉求饒道,“我之前那麼一頓瘋狂的鬧騰,繼爾又睡了這麼多天,腸胃裡的油水早就被搜刮光了,現在還讓我吃這白粥,我怎麼吃的下啊。”
她把青菜認真的瞧了一遍,連油腥兒也沒看見一點,嘴裡本來就淡的要命,再看見這菜更加乏味了,把頭一扭,打死也不肯張開嘴。
“乖嘛,吃一口,就吃一口。”賈保裕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好性子,細聲細氣的哄着,林黛雨諸般條件,比如光吃白粥難以下嚥,要不讓保二爺唱首小曲吧,或許她心情一好,就會吃的比較多一點。
賈保裕臉色瞬間一白,然後清了清嗓子,很緊張的把粥碗放在牀頭,“你確定你要聽?”
玲瓏連忙站了起來,倒退好幾步,很嚴重,很慎重的勸告道,“表小姐,要不讓保二爺念一首詩來聽聽吧,唱歌好像,很無趣哎。”
只是唱一首歌而已嘛,爲什麼這倆個人都這樣奇怪呀,她偏要聽歌,不依不饒的晃着賈保裕的胳膊,“我要聽你唱歌啦,我要聽,我要聽”
“好吧,表妹要聽,那我就獻醜了。”賈保裕站起來,捏了捏脖子,清了清嗓子,先報了下歌曲,“歌曲名字叫當我遇上你,送給表妹林黛雨,願她早日 康復,天天開心。”
他的聲音像山間的小溪水一般叮咚好聽,那麼唱歌一定也不差,可能是有人在所以比較內向吧,想到這裡,她便朝着玲瓏揮了揮手,讓她附耳過來,嘀嘀咕咕一番,玲瓏先是面色一喜,然後有些爲難的看着賈保裕,林黛雨威脅的指着她,她才認命的嘆氣,退出了病房。
“當,我遇,上了你——”調子已經不知道跑到哪個國家去的情歌晃晃悠悠的飄了出來,賈保裕喊的臉紅脖子粗,可是還在很認真的唱着。
林黛雨突然覺得,玲瓏的離開是多麼英明果斷的決定啊,她回頭一定會感謝自己的大恩大德,讓她的耳朵免受了這場比燥音更厲害的摧殘。
是的,玲瓏一出門就偷笑起來,林小姐要聽保二爺唱歌?那是自己找罪受,別看保二他殺長的英俊瀟灑,講起話來溫柔動聽,但是唱歌跑調的厲害,從小就這樣,不知道聘請了多少音樂老師,都糾正不過來,最長的一次歷史是一首歌學了將近三年,都沒學會。
所以賈家所有人,上上下下最怕的就是保二爺唱歌,偏偏他自己不自知啊,還覺得自己唱的挺好,沒事就要吼倆嗓子,一吼完了之後,花園裡花兒提前謝了,池子裡的母魚早產了,樹上的小鳥全都跑光了。
“唱完了,還不錯吧。”賈保裕自我感覺良好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回過頭只看見林黛雨雙眼圓瞪的看着他,他朝自己上下看了看,“我身上有花?”
林黛雨仍舊瞪的圓圓的眼睛,像雕塑一樣機械的搖了搖頭,半晌才茫然的舉起雙手,啪啪拍了起來,“好,好,唱的,真好。”
“卟嗵。”她整個人往後一倒,躺在牀上,仍然雙眼圓瞪,直挺挺的。
“小雨,小雨,你怎麼了”賈保裕雙手扶住她的肩膀,使勁搖晃起來,林黛雨整個人像布娃娃一樣,快要被他抖的散了架。
“碰!”賈保裕感覺臉上一痛,眼前一黑,出現了許多重影,好像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在自己的面前。
“小雨,小雨,你醒醒。”
賈保裕聽出來的,是柳香璉的聲音,他不是去南邊辦事了嗎?還有,表叔爲什麼要打自己一拳頭?
他捂着那隻被打腫的眼前往前一步,“表叔,你,啊——!”賈保裕的臉上又捱了一拳頭,柳香璉有些狂躁的拎着他的衣領吼道,“我不該離開的,你把她怎麼了,你把她怎麼了?”
林黛雨其實只是因爲賈保裕的歌聲實在不敢恭維,所以才故意做出那副樣子,然後神魂離位,跑到外面去轉了一圈,望眼欲穿的看玲瓏回來了沒有,她剛纔吩咐玲瓏去買她最愛的醬豬腿子。
豈知剛歸位就聽見了兩個人劇烈爭吵的聲音,她連忙恢復原狀,跳下牀去拉有些發瘋的柳香璉,“柳大哥,我沒事,我沒事啦,你不要再打他了。”
賈保裕的鼻子被打的冒出血花來,眼睛也烏了一圈,她有些心疼的想要上前伸手去碰碰,卻被柳香璉猛然摟進了懷裡,“小雨,對不起,你原諒我,都怪我不好,我不該只顧生意,不顧你的身體。”
賈保裕呆呆看着被強行被擁入柳香璉懷裡的林黛雨,林黛雨接觸到他的目光,像被針扎到一樣,立即在柳香璉的懷裡掙扎了起來,“柳大哥,你放開我,放,放開我啦。”
柳香璉雙手收得更緊,幾乎要將林黛雨整個人揉進自己的懷裡,他低喘着說道,“不放,不放,我不放,我今生都不會再放手了,小雨我決定了,不能再等了,我要每天都看見你,我要好好照顧你,不能再讓那些馬虎大意的人把你弄得遍體傷痕了。”
他,他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自己看不明白,聽不懂?賈保裕只覺得胸口悶的出不來氣,不知道是因爲被打的緣故,還是其它。
那是他最尊敬的表叔,但是他抱着表妹,他抱着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