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雨仔細回憶起當時的場景,她和賈保渚自草地上爬起來,原來打算回到宴會上,結果看見了李婉的身影,便跟了過去,只是倆個人都第一次來寶彩家,不熟悉路,居然轉了好幾圈,待找到李婉時,便看見她拿把刀橫在脖子上,對着前方一個黑影說,再過來就要自殺什麼的。
緊接着李婉就掉水裡去了,賈保渚二話沒說也跟着跳進去了,那一刻,她突然有一種血往腦子上衝的感覺,像控制不住自己似的,就衝過去一拳打向賈保裕的臉部,賈保裕躲閃之機,她又打了一拳,把賈保裕兩隻眼睛都打成了熊貓眼。
只是,她有仙法的時候,只是把人打成熊貓眼,這也沒有什麼奇怪的,現在仙法被禁,她連跑個步都氣喘吁吁的,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力氣呢,還有,爲何打了之後,當時一點感覺也沒有,連皮膚的接觸肉感都沒有,彷彿那拳頭不是自己的似的。
玲瓏幫林黛雨安置好了之後,就拍着嘴說道,“小姐,睡吧。”
林黛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關,只是往後躺下,牀頭開着一個小檯燈,微弱的散發着粉嫩淡黃色的光芒,讓整個房間顯的很溫暖,很詳和寧靜。
有一絲絲紅色的細線慢慢的從門縫裡往裡面擠,在地面上攀爬瀰漫,竟然像是一層血水,林黛雨像感覺到了什麼似的從牀上一坐起來,大聲道,“是誰,出來!”
玲瓏被林黛雨一聲喊,驚的也從牀上跳起來,“怎麼了,怎麼了?”
林黛雨嚴肅的表情,鎮定的說道,“這房間裡有人。”
玲瓏摸摸她的小心臟,再次往後一躺,“我的小說姐哎,你就別折騰我了行嗎,這裡當然有人啊,不就是我們倆嗎?我真的好睏哪。”
“不是我們倆,是除了我們倆,還有第三個人。”林黛雨非常確定,她的體內升起一股異常的感覺,這種感覺和看見安琪兒,牽魂使者是截然不同的,一種更加強大的壓迫感覺,氣場,每個人都有氣場,氣場越強大的人則力量越大,在仙界,玉帝和王母的氣場當然是屬於相當對性較大,如來佛祖就不比了,也沒有比較的意義,其它小仙也是依次來的。
還有就是地府的鬼仙們,也有氣場,人界的人,其實也有,不過越是平凡普通的人越是微弱,幾不可感知,但是比如一些領導人,或是古代的皇帝們,他們的氣場也很強,甚至超過低階的仙者,這樣的人才能有威震四方的能力。
玲瓏再次被林黛雨緊張的表情嚇到了,她爬起來打開燈,把房間的每個角落,浴室都檢查了一遍,別說是人,連只貓也沒發現。
那道瀰漫在地面上的紅色似是凝固住了一般,一動不動,既不前進,也不後退,林黛雨從牀上下來,閉上眼睛,摸着胸口,憑着那股先天對氣場的感知力,慢慢的走到門邊。
她感覺到了,像有一隻觸手在她的腳邊緩緩蠕動着,她的嘴角掀起一抹狡猾,狠狠的一腳朝着感知的觸手那裡踩了下去,門外傳來一聲慘叫,似是男性的聲音,隨後再無響聲。
紅色的絲漫觸手似受了極嚴重的傷似的,上面不再是平滑亮澤,而是有一個圓圓的高跟鞋尖跟的印子,它迅速從門縫裡收了回去,壓力的氣場越來越弱,一直完全沒有,林黛雨才睜開眼睛,調皮的看了看一臉古怪和緊張的玲瓏,笑着拍拍手道,“搞定,睡覺。”
“小姐,你不是說有人嗎?我連貓也沒看見一隻。”玲瓏抱怨道。
林黛雨把頭埋進被子裡,心想這種事情說不清楚,也不能說,否則還不把她給嚇死,便衝着她嘿嘿一笑,“長夜無聊啊,所以就嚇嚇你咯。”
玲瓏這回真生氣了,狠狠的站在原地跺了跺腳,“小姐你太可惡了,怎麼可以這樣嚇人呢,玲瓏不理你了。”她往牀一躺,矇住頭,背對着林黛雨,不再說一句話,任林黛雨在後面怎麼說好話,她都不理。
最後林黛雨輕巧巧的爬起來,去看玲瓏隱約是睡着了,也不再說話,只是想到剛纔那抹神秘的氣場,心裡又覺得好笑,那像觸手一樣的東西是什麼呢,被她的高跟鞋那麼尖的跟一踩,一定不好受吧。
閻墨揚捧着被踩扁的像一張紙的腦袋坐在醫院外面的花園裡生悶氣,她怎麼可以這樣對他呢?要不是他,她能那麼痛快的替她同學出氣,還不是隻會嬌嬌弱弱的喊和哭泣。
好不容易擺脫了束縛,就趕緊來人界救她,這才發現,她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住在這個身體裡面,竟然仙法有被禁制的現象。
這種情況下,他更不能袖手旁觀了,十公主可是他未過門的媳婦兒,他怎麼能任由別人來欺凌呢,不過他也知道雖然十公主仙法被禁,但是依舊能看見他的,所以他特別小心行事,暫時在沒搞清楚原因之前,他還汪想被她發現,打草驚蛇。
他把腦袋使勁搖晃搖晃,然後又伸出斗大的拳頭,對着扁掉的頭左敲敲右打打,不出一會功夫,一個完美的頭形又恢復正常了。
原本他是想從牆壁上隱過去的,只是那醫院的牆壁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穿不透,然後他試了下門縫,發現那裡可以鑽進去的,雖然只有一絲如細線還要小的空間,但是足矣。是腳先滑進去,還是頭先擠進去,這是個問題,在他用左手和右手出拳剪刀石頭布,做出決定後,頭先擠進去。
誰知剛擠進去了一個頭,一隻手,就被十公主給發現了,更杯具的是,她走過來了,閻墨揚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的呈流水狀躺在地上,只盼着她快點走,後來實在撐不住便大大的喘了口氣,結果那口氣出賣了他,他的腳被一隻高跟鞋的尖跟給踩住了。
你說說,高跟鞋踩中頭能不痛嗎?幸虧他比較聰明,立即分身逃離,在門外慘叫了一聲,分散了十公主的注意力,否則他在門內慘叫,估計還得挨踩。
只是越想心裡越發不是滋味,索性恢復了真身,一個十一二歲的粉嫩的童子,坐在花園邊就哭了起來,“我不幹,我不幹,媳婦兒欺負人。”
惱歸惱,他也知道沒法再踩回來,心裡有氣便拿來那些花花草草出氣,擡起腳來,用力的踩踐,同時嘴裡咕噥着,“我踩,我踩,我報仇,我踩,我踩,這樣才公平。心情好多了。”他拍着手看着冷冷的夜色下,花園裡的花草一地狼籍,這才眉開眼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