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加上老師王西鳳還有八個人,賈保渚建議說老師和李婉是弱質女流,就不用參與輪換劃漿陣了,他們五個男的各自分工,他在前方掌舵,隨時調整方向,其它四個人握着雪棍,準備在下滑力道不足或是船行緩慢時輔助以人力。
分工完畢,大家紛紛跳了上去,賈保渚一聲大喝,“準備好了沒有?”
這回高健和何華還算有點腦子,沒在關鍵的時候掉鏈子,都很沉靜的大喊一聲,“準備好了!”
隨着王西鳳將隊旗一揮,賈保渚抽掉原本雪船下面的兩根阻擋,雪船立即呼嘯一聲滑了下去,清新凌冽的寒風迎面吹來。
“哇,沒想到要靠腳力走半天才能下坡的路程,我們居然只花了半小時就到了,賈保渚你這法子太棒了,佩服!”好幾個男生都朝着前面掌舵的賈保渚豎起了大拇指,原來以爲他肯定也和賈保裕一樣沒有什麼用,怕死的很,不曾想卻大不一樣。
李婉凝望着前面那個認真的年輕男孩,心裡滿是甜美的歡喜。
在力的相互作用下,他們成功的翻越了一個又一個的小雪坡,一路十分順利,大家也不由放鬆下來,議論着賈保裕那組怎麼可能會那麼快,居然三天不到的時間就拿到了第一。
突然賈保渚一聲大喝,“大家注意了,最後一道大坡了,估計衝擊力只能維護到一半,必要時候聽了命令一起划船雪船漿助力。”
“是!”大家異口同聲,李婉看着前面那越來越近的坡,也緊張的捏緊拳頭,畢竟誰也沒有真正實現過,只是憑靠一堆數據來揣測,而且也不知道坡後面倒底是什麼情況。
果然如賈保渚所料那樣,雪船衝到上坡一半時,就有些後退的趨勢,賈保渚一聲命令下,大家齊齊划動,攪的滿天風雪,好不容易纔使雪船攀了上去。
誰知那坡上面並不是平整的,而是一個如尖錐般的地方,雪船很快不穩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要掉落下去,大家慌了,王西鳳連連喊道,“不要慌,不要慌,站穩四角,保持平衡,然後慢慢下雪船,爬下去,這個坡太陡了,如果還用雪船的話,恐怕會有危險。”
大家緊張的站在原地不敢動,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誰也不敢先動一下,都拿眼睛看着賈保渚和王西鳳,儼然已經拿他倆當成核心。
“我先下去,我最輕,又站在中間,我下去後再牽制住哪一角,那一角的同學跳下來,再如法炮治,讓其它的同學也下來。”李婉急忙高聲道,大家一看,也覺得這樣不錯,她的身材瘦小,的確是這裡最輕的。
賈保渚擔心的看着她,“小心一點。”
她衝着他點了點頭,站在船身中央看了看周圍的地形,用棍子插入那雪峰地面,看棍子並沒有沒入多深才放下心來,雙腳並跳了起來,船上頓時一陣搖晃。
李婉雙手並用,趴在雪峰上面,好不容易站了起來,準備走向離自己最近的地方,就是賈保渚站的那地方,想要拖住雪船,讓賈保渚下來,誰知腳底下突然開始鬆動起來。
她的手還沒摸到雪船,身體就往下一沉,緊跟着一股強大的力道將她整個人往後一扯,她就滾了下去。
賈保渚肝膽俱裂,不管不顧的也立即跟着跳了下去,抱住李婉的身體,和她滾在了一起,雪船重心失去平衡,頓時整個雪船也晃動起來,大家紛紛顧不得,開始往下跳,雪峰上的雪隱約鬆動,紛紛下落。
半小時後,王西鳳焦急的喊道,“同學們都在哪裡,出聲彙報方位。”
就在王西鳳左手邊,突然雪花一揚,高健甩甩頭上的雪,手裡抱着一根雪棍,冒出頭來,他吐掉嘴裡的雪渣,“幸虧我及時將木器廠棍插入雪裡,纔沒滑下去。奶、奶的,這回損兵又折將,別說第二了,有命回去都難講。”
看見他還能罵人,說明沒事,王西鳳又朝着下方移動,大聲呼喚着其它人的名字,“何華,張明天,保渚,李婉,你們在哪裡?”
“老師,我們在這坡下面。”何華和張明天雙手抱着雪下面的一顆歪脖子樹,狼狽不堪的回話。
陸陸續續的大家都確定了位置,除了李婉和賈保渚,他們找了雪峰前後所有的位置,都沒有見到人。
王西鳳面色頓時慘白起來,連忙招呼大家再好好的找一找,一直到天黑,也沒有二人的身影。
“老師,東面沒有發現情況!”
“老師,西南面沒有!”
“老師,北面沒有找到!”
被分派出去的人很快回來,從出事地點向外圍擴散一百米呈包圍圈式尋找,都毫無蹤影,兩個人像憑空消失了。
王西鳳再也無法鎮定了,手哆嗦着從揹包裡掏出聯絡器,接通了總部的電話,請求總部出動人員,對整個區域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誰也不知道李婉和賈保渚倆個人在哪裡,其實他們就在王西鳳他們所在駐紮地的地底下。
那個大坡原本就是一處防空洞,裡面是懸空的,而李婉當時跳下去所站的位置正是一個關鍵點,踩鬆了那個洞穴支撐,引起了雪崩,倆個人也因爲機緣巧合,落了進去。
但是地面皆是硬石板,任是從雪上滾落,也不是太高,賈保渚抱着李婉,替她擋去一部分衝擊力,但是在滾落的途中,倆個人還是一起暈了過去。
倆個人的頭臉上身上俱是未融化的雪,讓兩個人看起來像雪人一般,突然自李婉的頸項裡慢慢有一道七彩流光,淡淡的,在黑暗的夜裡,顯的特別瑰麗。
那道流光在半空中形成一個光團,在光團裡蹲坐着一個十月大的娃娃精靈,眨着水靈靈的大眼睛,浮在半空看着下面的兩個人,緊緊的抱在一起。
“吱吱。”那小精靈發出聲音,發出的聲音像動物,而不是在講話,它飛來飛去,白嫩嫩的屁、股後面帶起一道道五彩繽紛的瑩光,那些瑩光撒在兩個人的臉上身上,那些雪花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它又伏下頭去趴在賈保渚的臉龐看了看,伸出只有四隻手指的手掌,手掌自他的臉上撫過,那些劃痕的傷害隨着它手掌的撫過,都消失不見,像從未受過傷一般。
瑩光亂舞,不消片刻,兩個人身上的傷痕都消失不見了,連雪都不見了,就像抱在一起沉睡了一般。
“吱吱!”它飛到李婉的臉邊,拉了拉她的耳朵,然後有些惡劣的笑了笑,繼爾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李婉的頸項間,安靜的落成那塊玉,臨了它還朝着外面扮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婉才慢慢睜開眼睛,感覺像睡了幾個世紀,映入眼簾的是白的耀眼的晶瑩,她一動,賈保渚便緊跟着哼了一聲。
她忙想要起身,卻不防賈保渚將她抱的極緊,她的腦海裡慢慢回憶起當時的情景,他不顧一切,毫無疑義的跳了下來,抱着她,要與她同生共死。
現在說什麼感激的話都是多餘,她只是想緊緊與他擁抱,直到地老天荒。
“醒了?”他磁性的嗓音響在耳旁,一陣熱烈的氣息迎面撲了過來,她耳根一癢,縮了縮頭,輕聲抗議道,“放開我。”
賈保渚卻像是故意與她作對,非但沒放,還將腳也架了上來,把頭埋在她的脖頸裡,咕噥道,“不放。”
他的氣息撲在她的脖子那裡,癢癢的,麻麻的,讓她渾身不自在起來,一陣哆嗦,便要相讓,但是他翻了個身,從腰後將她摟得緊緊的,她又動彈不了,只能任由着他故意逗她,在她頸項那裡吐氣哈她癢。
賈保渚在後面吃吃的笑,然後方擡起頭打量了下週圍的環境,奇怪道,“我們怎麼會在這,這是什麼地方?”
李婉搖搖頭,她哪裡知道。
“不如我們起來去觀察下好不好?”李婉想要趕緊擺脫這種尷尬的情況,便小聲的建議 道。
賈保渚正要說好,卻突然聽到哪裡傳來急迫的講話聲音,像在爭吵,他連忙示意李婉不要講話,兩個人躡手躡腳的爬起來,靠近那聲源的地方,靜靜的聽去。
是高健和王西鳳的聲音,李婉和賈保渚互相看了一眼,沒有講話,繼續屏耳聽他們說些什麼。
“老師,我建議我們立即動身,張明天和小林子腳受了傷,不能走,反正救援隊也在趕來途中,我們不如先動身,否則真的會輸很慘的。”高健的聲音。
“但是李婉和賈保渚兩位同學還沒找到,萬一有什麼意外?”王西鳳猶豫不決的沉吟。
“我們用最壞的打算假設,如果他們有事,肯定無法參加比賽了,如果他們沒事,救援小組也會找到他們,將他們安全的帶回,這裡畢竟是你們賈氏提供的場所,設計人員一定會很快協助救援隊找到他們的,不管他們有沒有事,我們乾等在這裡都毫無意義。”
王西鳳看了看受傷的兩個人,傷腦筋的想到了失蹤的兩個人,半天才作下決定來,“好吧,何華,高健,我們走,反正兩個人只是扭了腳,一點輕傷,而且救援隊半小時後就趕到了,這裡也不會有什麼野獸,我們人又太少了,就不留人下來照顧你們了,你們自己多多注意,小心一點。”
那受傷的兩個人,本來也沒有了意志再走下去,聽說可以回家,立即高興的站起來和他們道別。
李婉急着就要衝出去,卻被賈保渚一把拉住,“等下。”
“怎麼了,如果不追上他們,我們的學分怎麼辦?”李婉急了。
賈保渚摸着下巴沉思道,“你不覺得奇怪嗎?明明是一座雪峰,卻沒想到下面是防空洞,這設計有點意思啊,你想,我們會不會在這裡找到什麼寶藏呢?”
李婉無奈的看着他搖了搖頭,怎麼關鍵的時候倒不正經起來了。
賈保渚不但這樣講,還拖着李婉的手在防空洞裡四處找了起來,找了半天,除了一堆石頭,啥也沒有,李婉朝他翻了翻白眼,“看你吧,把時間都耽誤了,我們還是趕緊趕上老師他們吧。”
李婉剛說完這句話,就感覺脖子裡有什麼東西很燙手,她下意識的用手去摸了下,只見頸裡的那塊玉滾燙的,彷彿像一顆小心臟,跳躍不止,她悄悄轉過身,去看,只見原本晶瑩剔透的玉身,逐漸泛了紅光。
然後那玉里竟然鑽出了一隻十月般大小的娃娃,它也好奇的盯着李婉,李婉試着用手去摸它身體周圍的那圈泡,它果斷的朝後面一漂。
“李婉,你在幹什麼?”賈保渚看着她奇怪的動作便問道。
李婉眨眨眼睛,“你沒看見它嗎,好可愛噢。”
賈保渚四處打量了下,周圍什麼都沒有,一臉茫然的看着李婉,“看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