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健不停的拿眼瞅着賈保渚和李婉的,何華酸溜溜的說道,“喂,我們出來可不是談戀愛看風景的,整隊的人都在等你們倆。”
賈保渚此刻心情大好,也不與那倆個人小人一般見識,直接走到王西鳳面前,“不好意思,因爲剛纔叫李婉給我的背上藥,耽誤了一點時間,不過我剛纔也想了下,這裡是大片的雪域,如果我們用腳力走,不但舉步維艱,而且很消耗時間。”
王西鳳點了點頭,贊同他的意思,但是沒辦法,這裡的雪最淺處也過膝,如果不走,那又能用什麼辦法呢?只是她還沒開口說話,高健就陰陽怪氣的靠過來,“這點誰都知道,但是你除了取小道走過去,你還有更好的主意嗎?”
賈保渚好性子的點點頭,“沒錯,我有主意,雖然目前可能會多花費些時間在原地,但是隻要完成了,保證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走出這片雪域,這需要大家團結一致的配合纔可以。”
“你有什麼主意,不防說來聽聽。”其它幾個男生一聽可以不用這樣走路,又能快又省時間,一時都圍了過來,大有以他爲領導中心的意思。
“雲龍市常年氣候恆溫,最冷也不過是十來度,所以這裡從來不下雪,但是我從小在國外生長,一到冬天,山裡的路就會被雪堆積,如果我們要出去購物光靠走,早就餓死了。”
“別賣關子了,快說是什麼?”高健性急的嚷嚷,他不是沒見過雪,不過這裡從來不下雪也是正常,他們家有錢,他們出去旅遊,也從不去冷的地方。
“雪橇!這個東西大家可能不太熟悉,但是如果換一個比喻,溜冰船,大家經常去冰廠玩,應該知道的。”賈保渚說完後看着大家。
王西鳳第一個拍手道,“我怎麼沒想到呢?我還是那年和董事長去某國開國際交流會議,看到過那東西,只是當時覺得笨重不堪,如裡有車子飛機方便,就不太在意。”
“但是我們都不知道那玩意兒長什麼樣子,這裡又哪裡有材料可以製作呢?”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頭霧水,站在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李婉突然輕聲道,“我知道製作方法。”
大家集體看向她,奇怪道,“你怎麼知道的?”
李婉有些不好意思的從人羣裡走出來,“因爲家境不是太好,我讀初中時就出去兼職,也常會在國外的餐廳裡打工,他們那邊的朋友喜歡過聖誕節的,還有許多童話故事,說在聖誕節那天,會有聖誕老人坐着雪橇帶着禮物來小朋友家裡。那時候我還在畫報上挑了模型,拿回家做了玩具,拿去市場上賣的。”
這些經歷在這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學生眼裡,簡直不可思議,頓時讓他們對李婉產生了興趣,圍了過來,“你還會自己製作玩具啊?”
“其實玩具製作過程也很簡單,有的玩具就算貼上了名牌的標誌,但是裡面的材料或是縫合手工的技術不精湛,還是會容易破損,但是純手工的如果手藝好就不一樣了,質量和外觀形象上絕不輸於任何一個名牌。但是牌子的玩具價格卻是手工的好幾十倍。”李婉想起那段時間,嬸嬸家裡的狀況一天比一天差,她也是臨時想到那主意,做了小玩具拿到店裡去賣,結果沒想到效果奇好,只是後來被老闆知道了,雖然沒有罵她,卻是將她辭退了。
“李婉,你真厲害,可是你爲什麼要自己製作玩具呢,是因爲好玩嗎?那種東西商店裡到處有的賣啊。”
又一個連五穀都不分的富家子弟,李婉苦笑着,將話題牽回正道,開始吩咐大家去四周找材料,其實賈保渚剛開始提議時,他們像有心靈感應一樣,她也想到了那一點。
大家原本準備立即開撥,聽了賈保渚這樣的建議,覺得不錯,臨時改變行動方案,賈保渚還說到一點,“玩具和現實是不一樣的,真正的製作流程是相當複雜的,但是我們這裡時間緊迫,只要能達到其一成的效果就好了,來兩位男生,我們去找材料,其它人在這裡準備收拾東西,很快的。”
“我也去。”李婉站出來,認真的盯着賈保渚,他頓了下,心頭倍感溫暖,但還是拒絕了,“女生力氣小,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好好休息,原地待命,接下來我們還不知道要遇到多少困難呢。”
“好吧。”李婉滿眼不捨的看着他的背影變成小黑點消失在視線裡,直到王西鳳喊她很多聲,纔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你們好了吧?”王西鳳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很八卦的問了一句,李婉低着頭不講話。
“年輕人嘛難免鬧個矛盾,其實我們家保渚的性格真好,你比我幸福多了,哪像我家那個啊,一年到頭都看不見半個人影,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還不知道躲在哪個女人懷裡。”王西鳳頗有些怨婦的味道,惹得李婉忍不住看了她好幾眼睛。
她笑着理了理紅棕色的頭髮,神情有些幽暗的說道,“你們這羣學生,平常只是覺得我很兇很厲害,我那也是爲了你們好,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哪。”
李婉原先還有些害怕,但是看她眼淚快要落出來的樣子,便上前輕輕握了握王西鳳的手,“都說嚴師出高徒,我知道你都是爲了我們好。賈部長身爲子公司的主辦主任,肯定有許多應酬的事情要忙的吧。”
她並不太清楚她的事情,只是聽人家說賈連很風流,身邊放着一個如花似玉的未婚妻還不滿足,經常去外面找別的女人,還說王西鳳狠的要命,好幾次拿自殺來威脅賈連,但是隻能保一陣子,過了那陣風聲,賈連照樣風流快活,不管她傷不傷心。
她有時候想,女人太精明太厲害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人生都是有得有失的,她能得到董事長的厚愛,在商場上叱詫風雲,但是情場上卻連自己的男人也看不住。
她不懂他們的事情,只能撿些不關痛癢的事情來安慰,誰知不說還好,一說,王西鳳更是捨棄了那精明商業女強人形象,趴在她的肩膀上哭了起來,“我好幾次提出解除訂婚,他都不同意,還拿話來哄我,說靈魂和肉體是可以分開的,他的肉體雖然在別的女人身上,但是他的靈魂和心卻在我這兒,你相信這樣的鬼話嗎?可笑我還要強顏歡笑,在老太太面前,在總經理面前,裝沒事人兒一樣。你說我容易嗎?”
也許她並不需要自己的肯定或是否定,她只是需要一個沉默且嘴嚴的傾訴對象,於是李婉也認真的充當着這個角色,任她趴在自己的肩膀上哭個夠,然後從口袋裡掏出紙巾給她擦眼淚。
“謝謝你,長這麼大,這倒是頭一回流眼淚,你不知道我小時候我家裡拿我當男孩子養,我父親對我非常嚴格,就算哪裡撞了傷了,都不許流眼淚,說那是弱者的行爲,忍了這麼多年,我常常感覺很累,打心眼裡累。你們這一輩年輕人如果能夠快點成長起來,接我們的班,我就可以回去休假了。”王西鳳一邊不好意思的擦眼淚,一邊說道。
李婉連忙低下頭,“老師,我是紅樓商學院的學生,以後也一定會爲賈氏企業服務,只是能力有限,最多隻能當個小職員吧。”
“謙虛了吧,早就聽老太太說你能幹,上回聽說柳香璉公司的那個競標方案是你寫的,文筆不錯,好好努力。”哭過後的王西鳳收回怨婦的表情,又恢復成了那個精明能幹的女強人形象,似有所指的拍了拍李婉的肩膀,還特意提到了那件競標案。
李婉一驚,那個競標方案是由她起草的沒錯,但是最後被柳香璉給退了回來,說想法過於簡單,最後還是在他的領導下,整個企劃小組,忙了一天一夜,才根本前人的經驗總結出了那份方案,怎麼會變成她的作品了呢?
她原本想追上去和王西鳳解釋下,但是最終還是放棄了,這事情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她再提起是什麼意思?明明是柳香璉的主意,爲什麼變成了她的作品?這個消息他們是從何而得知,又是誰泄露出去的呢?這個人這樣假,倒底想要達到什麼目的呢?
許多問題盤繞在她的腦海裡,她想不通,隱隱約約一個答案好像要浮出水面,但是她卻搖搖頭,不願意去承認。
不管怎麼樣,柳香璉是她朦朧的少女心扉裡第一個心動的男生,他那樣光明磊落,那樣的待人溫暖,她不相信,他會是那樣的人。
賈保渚他們帶着的人很快回來,大家拖回一堆材料,是一些簡易的薄片木板,李婉趕緊過去幫忙,把大致流程說明了下,一一照做是沒可能了,因爲有許多地方是需要模具製作的,而他們現在只是想能做成簡單的代步工具。
經過李婉指導,賈保渚的臨時改裝,一個簡單的雪上代步船就成功了,賈保渚異想天開,還在船頭裝了兩根手把,王西鳳奇怪的盯着這些男生們鼓搗出來的東西,“這是什麼?”
賈保渚上去演示了下,“假如遇到要拐彎的地方,只要將這兩個手把轉動方向,就可以使船身改變軌道,避免撞上一些突起物。”
王西鳳又注意到地面上有些散落的木棍,船身四角還有繩索,笑道,“莫非這是安全帶?”
“差不多吧,我們現在相當於在雪上划船,這些木棍相當於水裡的漿,有下坡的地方不用滑,有下坡與上坡相接的地方也不用劃,因爲可以藉助下坡的衝力一躍而過,但是平緩的地方就需要這些漿了,大家一會記得要朝着同一個方向。”
賈保渚說完後,率先跳上雪船,和幾個男生演示起來,剛開始時沒有什麼協調性,難免劃的歪歪扭扭,兩個小時後,總算像模像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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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雪橇製作過程很複雜,爲了文章需要,所以簡化了一下,大家不要較真,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