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黛雨的仙法幫助下,大家感覺那船身好像動了一點,頓時倍感精神,原本緊繃的神經也輕鬆了一點,畢竟是年輕,就開起了玩笑。
“呂老師,您剛纔把這流青河比喻的好可怕,我看也不過如此嘛。”說這大話的是魯軍,他已經將上衣給脫了,露出兩條健壯有力的胳膊和倒三角肌,一邊划動着還一邊不忘記展示。
明煙咳嗽了下,輕聲道,“你不能注意下,還有女生在這裡呢?”
魯軍嘿嘿一笑,“如果沒女生在,我還不脫呢。”說罷又轉過頭,去看林黛雨,“林同學,你覺得我的身材好不好呀,看!多麼孔武有力,最適合當護花使者,比那些柔弱無用的小白臉好上一百倍,更重要的是在那個的時候,保證你一定不失望。哈哈!”
賈保裕在他找林黛雨說話時就極爲不舒服起來,現在看他把話說的那樣難聽,就要擡起船漿朝他打過去,呂步先上前一步按住他的肩膀,“大家都是一個組裡的,不要感情用事。”
話未說完,那船就打起了轉轉,原本就是四人合夥出力逆流而上,現在魯軍光顧着泡妞和展示肌肉,賈保裕又將船漿擡了起來,林黛雨一看他擡手也馬上收起了仙法,那船的阻力頓時倍增,直接就被前面一個浪頭給打退回去了。
“魯軍,你說話注意點,再這樣扣學分。”呂步一臉嚴肅的盯着他,魯軍原先有些不服輸,但是與呂步的眼神剛一接觸,便感覺渾身涼嗖嗖的,像被冰凍住的感覺。
“哼,沒用的東西,就會靠別人。”魯軍不敢高聲,但是嘴裡仍自咕噥個不停。
林黛雨見他欺負賈保裕心裡自然是不爽的,便想着小小捉弄他一番,於是瞪大眼睛,很天真的望着他問道,“你剛纔說的話,我只聽明白了一半,當護花使者我懂,那個是哪個啊?”
魯軍真真沒想到這個冰美人居然還會再找自己講話,一時喜不自禁,以爲是自己的身材吸引了她,又不禁快活起來,他可是帳內高手,他們家銷金窟的那些女孩子們都要經過他的測試,合格者才能進入,否則經不起客人幾下耍,他們豈不是要負許多法律責任?
“就知道林同學識貨。”魯軍剛被呂步警告了,也不便再說粗話,便含糊其詞,他以爲凡是女孩子,到了十七八歲,誰還不明白那回事嘛。
豈知他就是遇到了一個不懂的,林黛雨仍然是滿頭霧水的,她不是裝,她真的不懂啊,於是她就繼續問了,“你的意思是,你是好貨色咯?”
“撲哧!”其它三個人都一起哧笑出聲,魯軍的臉有些漲,忙解釋道,“你懂的,不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林黛雨歪過頭,想了半天,他說她懂他的意思,她問他是不是說他是好貨的意思,他又說不是,那難道——她突然靈光一閃,一跳起來,竹筏立即晃動了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她笑顏如花,用兩隻手指託着下巴,做出凝思頓悟的模樣,魯軍開心的點頭,“ 是是,就知道林同學是聰明人,我就是那意思。”
在他誇林黛雨是聰明人的同時,林黛雨自豪的說道,“原來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是好貨色啊。你真是太謙虛了。”
“哈哈——哈哈!”賈保裕和明煙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呂步在前面看不出表情,但是從劇烈聳動的肩膀來看,估計也在笑。
魯軍朝着林黛雨怒目而視,覺得她是故意的,林黛雨無辜的看着他,眼淚汪汪的,摸了摸頭,“你們爲什麼笑啊?難道我理解的不對嗎?魯軍,你說,我理解的對不對?”
這樣一個捧在手裡怕凍着,含在嘴裡怕化了的美人,含着眼淚來問他,倒叫他不忍心責怪了,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豈知林黛雨的問題還沒完,她又坐了下來,一副苦苦思索答案的模樣,“只是這樣也不對,那樣也不對,那你倒底是好貨色,還是不是好貨色啊?”
魯軍咬了咬牙,下狠勁的把所有怨氣全發在划船漿上面,也不想去理會她這個理解關於貨不貨色的問題了。
賈保裕得意的朝着林黛雨豎起了大拇指,林黛雨看見表哥誇她,自然是十分開心的,只是她不明白啊,好好的爲什麼要誇自己啊,難道是發現自己在用仙法助力推船嗎?
竹伐在四個男生一個仙女的助推下,倒也算是前進的順利,只是距離河岸還有一段路程,而天卻眼見就要黑了,呂步抹了下額頭上的汗,“大家再加把勁,現在進退兩難,只有前進了,希望在漲瀑之前能夠到達,否則我真的無法想象後果了。”
魯軍把船漿往竹伐上面一扔,就着整個人就往上面一躺,“我劃不動了,NND早知道,這麼辛苦,這麼難,無論如何也讓老頭子找個藉口推了。”
一邊鬆動,竹伐的阻力立即增加,就算林黛雨又悄然又使了一點仙力在上面,也無濟於事,好像每前進幾十米,那阻力就大幾分,不時還要避開那些旋渦,要是不小心被吸進去就麻煩了。
“魯軍,是個男子漢就爬起來,我就不信過不去!”一向話少的明煙渾身散發出一種凜然之氣,倒把旁邊的呂步震的一驚,林黛雨也好像看出一些端倪來了,明煙的周身繚繞着一層淡淡的煙氣,只有她能看到。
他似乎不是普通人呢?
這一路人,還真是有趣的緊,一個衝動好色的魯軍,身藏不露的明煙,還有一個可能是妖物的呂老師。
剛纔呂步拿着山雞去竹伐旁邊一個人啃時,她悄悄釋放靈識去觀察了下,發現呂步吃雞的動作,極像一種動物,根本不像人,她暗自猜測,呂步可能被什麼妖怪給上了身。
明煙紮了一個馬步,雙掌攤開,平平下壓,背部的迷彩服頓時響起了“哧哧”聲,竟然生生將衣服給撐裂開了,他虎吼一聲,雙手往上一託,似是托起了什麼重物,只有林黛雨看見了,就像他的身體是透明的一般,她看見他周身纏繞的那層煙氣,在他的腳底循環着最後自他的雙手轉了一圈又縮回身體裡面了。
下一秒,明煙就用這託過氣團的雙手,一隻手握着自己的船漿,一隻手握着賈保裕的船漿,拼命劃了起來,呂步和魯軍都驚呆了,分明只有他一個人在劃,但是船身卻快速的向前逆流迎浪而上。
林黛雨也暗自驚,轉過頭去看賈保裕,他臉上倒是一點反應也沒,她暗自琢磨了一下,莫非賈保裕知道他的來歷,她朝着賈保裕招了招手,拿出毛巾替他擦了擦汗,同時低聲問道,“明煙他好厲害噢。”
賈保裕附在她耳朵邊輕聲道,“他可是奶奶派來保護我們的,是賈家暗衛之首,當然厲害,划船只是用力氣,他最厲害的是潛伏和暗器。”
原來如此!
賈家,賈家,倒底還有多少是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呢?
乍一看以爲自己什麼都知道,其實只是看到了冰山一角罷了。
呂步愣過神之後,也把外面的衣服一脫,朝着魯軍揮了揮手,“愣着幹什麼,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快劃,天黑了就麻煩了。”
“噢噢。”魯軍也趕緊爬起來,揮動船漿,剛看了明煙的厲害,然後又看見了呂步那完美的身材,他再也不敢說自己的身材有多好了,兼之又怕林黛雨再來問幾個問題,於是拼了老命的劃。
林黛雨也不講話,只是默默將仙力又多使出幾分,倒是賈保裕坐在那兒沒事,隱約看見竹筏尾巴上閃着許多霓彩色的光點,便朝着林黛雨看去,林黛雨小臉微紅的點了點頭,他這才釋然,爲什麼起初時劃不動,後來突然能划動了,原來都是林黛雨用仙法在助推。
“魯軍,我來替你一會吧。”賈保裕也不計前嫌,看見魯軍身上像被雨澆過一樣,立即走過去替換,魯軍早就看不習慣,憑什麼他一個人休息,見他一搭手立即就將漿拋了過來,整個人如死魚一般躺在竹伐上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黑雲漸漸壓撞,山裡的夜本來就黑的早,眼看着河面上越來越暗,大家的心也捏的緊緊的,因爲隨着阻力越來越強,估計河水是要暴漲了。
“大家再加把勁,快到岸邊了!”呂步大聲的呼喊起來,聲音裡隱約有着興奮,林黛雨也開心起來,如果再不到,她真的感覺自己也使不出仙法來了。
沒曾想這推船還挺消耗法力的,關鍵是她還得掩人耳目,不能正大光明,如果可以明着來,她早就將竹伐凌空托起,直接飛到對岸了,不過這樣也就無法實現學校開展這個活動的本意了。
河岸越來越清晰,天色也越來越黑了,大家都有一種明顯的感覺,河面上起了風浪,不時有凌厲的溼意撲面而來。
“到了,我們到了!”魯軍大聲的喊了起來,別提有多興奮,剛纔賈保裕替換了他,他立在伐中間,一看見岸邊,竟然不等竹筏停穩,直接就朝着岸邊跳去,明煙罵了一句,“自私的傢伙!”
“人不爲已天誅地滅!”魯軍的聲音隱約從對面傳來,大家將竹筏停穩,呂步撐住,讓賈保裕扶住林黛雨先上,明煙和他斷後。
天色太黑,雖然大家將照明打開了,但是仍然沒有林黛雨的視力好,她感覺有一點不對勁,眼前的地面上怎麼好像有氣泡上來,剛踩上第一腳,軟軟的像踩在有彈性的東西上。
“不好,是沼澤,快退回去!”賈保裕先下,兩隻腳都踩在上面了,林黛雨一聲大叫後,明煙和呂步也沒敢下筏,她無奈之下,只得急馭仙法,身體頓騰空,同時雙手摟住賈保裕,將他的身體撐起來旋轉一百八十度,堪堪拉離了沼澤地面,落在伐上。
“救命啊!”前方傳來魯軍又驚又急的聲音,誰也沒想到,河岸竟是一片沼澤地。
呂步站在筏上面,臉在夜色下晦暗莫明,賈保裕膽戰心驚的纔回過神來,緊緊捏着林黛雨的手,萬分沮喪的說道,“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不是你保護我,就是明煙照顧我。”
林黛雨反握住他的手安慰道,“傻瓜,我是神仙,你是凡人,我自然要保護你,你是主人,明煙是暗衛,保護你也是他的職責嗎?”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爲什麼別人都可以自保,我卻一點自保能力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