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與龐統、王粲三人跟隨龐德公學習兵法戰陣,龐德公講學非常懶散,如當代教授似的,每日僅僅講授1個半時辰,餘下半個時辰與我們三人討論,其它時間讓我們自由發揮,按照當今學生的看法,絕對是好老師。
但是他與他在一起的歲月絕對不輕鬆,他知識面非常廣,涉獵領域很多,孫子兵法,姜太公兵法,五韜六略,韓非子,老子,孔子,天文地理都有很高的造詣,我們就這樣跟他學習古代的知識。
龐統這個書伴選得非常不錯,他不但才思敏捷,常有經典看法,且應該已經跟隨德公學習多年,如一個高年紀的學長,有他在身邊事半功背。
就這樣我每日跟隨龐德公學習2個時辰,跟隨黃忠學武2個時辰,練軍隊1個時辰,其它時間不是與龐統王王粲探討兵法戰陣,治國方略,就是與魏延單練訓,比前世高考前還要累。但沒有辦法,我知道這是我保命法門,否則幾有小命不保。
在學習過程中,我感覺非常不習慣。當時很多書籍全都是刻在竹簡上面,每人刻得不一樣,且隨着年月流逝,極難辨認。有的時候只能將腦袋湊近竹簡,也根本認不清楚。古人讀書簡直是猜書,自己看着書猜,老師跟隨自己的老師猜,如此在東漢以前讀書只能是世家子弟的專利,寒門子弟有誰能有大量的竹簡書籍,有誰能夠請老師授業解惑。
我問王粲,東漢蔡倫不是已經發明瞭紙張了嗎?怎麼還刻在竹簡之上,王粲答道蔡倫紙非常貴,不是有古語說洛陽紙貴嘛?因爲製作非常不易,一般世家也只能買少量紙張,根本沒有餘錢買大量紙張謄寫在紙張上,何況蔡倫紙較薄,滲透力強,寫後極易擴散,如此書寫在質量稍差的蔡倫紙上,更難以辨認。很多政府公文公文、重要書信,寧願寫在衣鉢上,也不願意使用蔡倫紙。
我找來一些蔡倫紙,感覺質地非常不好,比現代用來祭奠老人的冥紙都不如。記得小的時候,冥紙是可以寫文字的,但是蔡倫紙根本不能用來寫文字。
用毛筆寫在上面,需要烘乾以後纔可能保存在書房,這或者最終導致了大家還在使用竹簡吧。這件事讓我想起汽車在發明的時候,倫敦人用馬車與之比賽,最後汽車大敗,看來很多新東西一出現,性能也許不如舊東西,這或者導致我大漢民族不喜愛發明創造,漠視創新精神吧。
既然我穿越到三國,我決定將後世的印刷技術,與造紙改良技術引入,如此方可在我中華大地上傳授教化,否則讀書也只能是世家、富人的專利,而與普通大衆無緣。
對造紙我還是理解的,造紙主要在於紙漿的質量,其次控制紙漿的厚度,漂白保證紙漿的顏色,我想只要解決這三點問題,就應該能造出遠遠優於蔡倫紙的紙張。
當天我與龐統、王桀感到荊州造紙作坊,負責作坊的官員叫來三名釀紙師傅,一瞭解,原來蔡倫紙主要使用樹皮造紙,樹皮是比麻類豐富得多的原料,利用草木灰水製漿,再通過舂搗、加水配成懸浮的漿液、撈取紙漿、乾燥後即成爲紙張。
我仔細研究了下造紙工藝,發現紙張製作粗燥,初步懷疑草木灰水雜質太多,與舂搗不均勻所致,於是我延長了草木灰沉澱時間,且通過加溫來增加水中鹼的含量,再改進了舂搗工具,以此來改進紙漿質量。
李姓師傅一天就反對,認爲蔡倫紙是聖人所發明的,如果將沒有草木灰,難以製作紙漿,不能冶煉出優質紙張。
我不可能給他講草木灰作用就是起一個鹼的作用,只有默默的實驗,他們看到我以大公子之尊呆在作坊裡面忙上忙下,也沒有明着給我難堪,積極完成我的各項要求。
如此搗鼓了一個月,冶煉出來的紙漿質量明顯比蔡倫紙好,效率也提高了2倍,釀造出來的質量有了質的飛躍,大家看我的臉色也與過去明顯不同。
但是該作坊產量還是明顯偏低,紙張厚度與大小也難以控制,害得我再花了一個月對造紙生產線進行改進,如此在原有人員基礎上,造紙產量提高了十餘倍。
大家都很興奮,王桀一個勁要將新紙命名爲公子紙,以紀念我發明了紙張,爲天下讀書人帶來便利。我堅決反對,思索再三後,決定命名爲襄陽紙,以感謝作坊中師傅與王桀、龐統的幫助,經過一番爭論,決定將新紙命名爲襄陽紙。
這一日在上完課後,我與王桀來到龐統書房,三人席地而坐,爲不久前的創新感覺雀躍。看到書房裡面堆着一疊疊新造的襄陽紙,王桀感覺驚訝,問道:“士元兄,您拿這樣多襄陽紙幹什麼?”
龐統興奮的說,每次向德公借兵書都非常麻煩,既然有襄陽紙,那就準備邊看邊抄,如此不需要借德公的書簡了,每借一次,德公表情都非常不自然,好像別人欠他數兩銀子似的,讓人非常不好受。”
我說道:“確實如此,我們都是德公的學生,都行過拜師之禮的,德公也太吝嗇了?”
龐統答道:“公子錯怪叔父了,想那些書簡都是稀有之物,若是損壞,不能復原,所以每次借讀叔父都千叮萬囑。因此統決定抄寫部分竹簡,以備份。”
我答道:“確實如此,若是有什麼神仙,能將德公的竹簡刻到我們襄陽紙上,那應該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情啊。”
王桀答道:“公子就會想象,就能想象,竹簡的字在竹簡上,怎麼能夠刻到襄陽紙上,異想天開。”
我心生一智,罵道:“你說我異想天開,你居然敢說我異想天開。”於是拿着毛筆前去刷王桀。如此打鬧,我不小心將毛筆劃在一張襄陽紙上,而紙下是我早放置的竹簡。
打玩一段時間後,我們從外面洗刷回來,清理書房。我早偷偷的看着我刻意劃的地方,上面字跡清晰可見。我故意讓王桀去收拾那邊。
王粲眼尖,看到宣紙上文字,大奇,問道:“士元兄,你怎麼字跡退步得如此厲害,簡直是鬼畫桃符,看看,這就是我們號稱鳳雛的士元兄寫的字,如此潦草不堪?”
龐統大驚,他雖然相貌醜陋,但是對其字特別有自信,連忙拿過來一看,堅定的說:“仲宣兄,這不是我寫的,我不可能寫得如此樣子。”
我笑道:“士元兄,不要寫得差就不認吧,讓小弟看看。”
我看後說道,這是商朝小篆,士元兄雖然博古通今,但還是不能寫小篆,琦與仲宣兄也不能寫啊,到底是誰寫的啊?”
王桀笑道:“這應該是神仙看到我們士元兄謄寫辛苦,下凡幫我們士元兄謄寫的吧?”
龐統答道:“鬼神之說,自古有之,但我輩讀書人不可輕信這種鬼神邪說。”
我答道:“士元兄言之有理,到底是那裡劃上的,到底如何謄寫在上面的啊?”
龐統這下認真起來,急切的掃視整個書房,希望發現有無異物,突然他去翻身邊書典,很快找到謄刻的書簡,再問王桀道:“仲宣兄,剛纔你是否在這裡發現這卷襄陽紙?”
王桀答道:“正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龐統沉思良久說道:“統感覺奇怪,字跡怎麼從竹簡上印刻在襄陽紙上?”
王桀也沉思道:“這怎麼可能,字跡怎麼能印刻在襄陽紙上?”
突然龐統答道:“哦,我想起來了,正如蓋印章,竹簡上有印跡,襄陽紙鋪在上面,墨跡一刷,就印上了,我想得對不,公子?”
我停頓片刻說到:“琦也不自知,但我們可以做實驗,看是否是這樣印上的?”
當即我們三個在龐統書房裡面搗鼓,終於驗證了印刷術這一偉大發明。龐統非常興奮:“這太好了,我們只要將竹簡排列整齊放在下面,上面鋪上一張襄陽紙,就可以謄寫出德公的竹簡了。”
我也笑道:“這很好,我們將孔子的《論語》、《中庸》、老子的《道德經》印刷數千本,如此我們可以賺很多錢,有錢後我也可裝備我的親衛兵.”
但王桀有個疑問,說道:“這些竹簡刻的人不同,字跡必然難以辨認啊?“
我答道:“這有何難,我馬上從州牧府支出一千兩白銀,用膠泥做成毛胚,想印章一樣刻上反體字,再像我們燒瓦片一樣燒製,不就成了嗎。”
三人當即大喜,再探討一些細節後,由我向劉表報告,請求經費。鑑於前期改進了襄陽紙,再加上劉表向來重視文教,二話沒說就給了我兩千兩白銀,當即招聘讀書人,負責字體雕刻。
其時北方早已大亂,很多世家子弟南遷,用了三十天招聘了一百個工人,在老的印章師傅培訓下,他們開始了活字的雕刻,最後通過燒製,終於完成了活字印刷的發明。
在建安四年,我們提前發明了活字印刷術,獻給荊州牧劉表。劉表大喜,讓荊州作坊印刷諸子百家著作於宣紙上,釘成書籍,以相對公正的價格發行到荊州各地。這無疑狠狠的賺了一筆。
我見劉表非常高興,要求將印刷作坊與製造宣紙作坊劃給我管理,劉表因爲我們三人剛剛發明了活字印刷,也非常高興,當即同意了。
我讓劉江直接管理印刷作坊與製造宣紙作坊,且按現在紙張製作要求,要求工匠對宣紙製作方法進行改進。如此一來,我掌握了劉表治下兩個日進萬金的作坊,聲望日漸提高。
在這期間,諸葛亮司馬徽等人竟然沒有來拜訪龐德公,真是讓人很傷心,我原計劃藉着跟隨龐德公學習的機會,能夠認識下後算五百年的能人,彼此建立交情,但是不能如願。
如此跟龐德公學了四年,武藝雖然練得很熟,但是隻能與魏延過三十招,這點我知道是他讓我的,要真打的話,我估計連十招就接不了。對龐德公有的戰陣的理解也十分模糊,我知道這種東西不能紙上談兵,還是需要實踐鍛鍊,因此也沒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