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劉琦讓劉江召集大都督府所有家人、僚屬、家丁,正準備宣稱荊州救助院時候,龐統來到劉琦身邊,告訴一個天大喜事。
原來在西進漢中的時候,劉琦曾經命令廖化率領數百荊州軍,深入豫州各郡,瘋狂搶劫支持曹操勳貴富戶財產。
此時袁紹曹操正對峙於官渡,曹操在南方守點不守線,主要防守宛城、汝南、許昌等重地,如此後方許多地方除了豪強武裝之外,防守非常薄弱。
廖化雖然不是一員大將,但是幹黃巾多年,很善於晝伏夜行。
在領命之後,廖化秘密潛伏在豫州,對支持曹操的豪強進行搶劫,一時之間,豫州血雨腥風,很多豪強具在一夜之間被毀滅,所積累的金銀珠寶竟然被劫持一空。
此時曹仁等人正據守豫州各地,防止劉琦率領大軍北上,對這一支神秘的盜賊無能爲力,只能喻令各豪強加強自我防守,但是這些豪強怎麼是廖化所率領黃巾對手。
最後還是在官渡之戰決出勝負,曹操部分大軍返還後,廖化才晝伏夜行,回到新野。
龐統頗爲得意道:“廖化率領千人,竟然搶劫財物達百萬之巨,如此可見北方豪強兼併之嚴重,可見中原地區豪強之富庶。但是形成方面教材的是,北方豪強如此富庶,竟然有很多北方百姓逃離家鄉,來到荊州避難。”
劉琦大喜道:“士元,讓元儉留下20萬兩白銀,以備我等在襄樊之用,其餘的讓其運到漢中,以備招兵買馬之用。”
龐統看到前面聚集越來越多的家人,問道:“大都督,因何事召集衆人?”
劉琦笑道:“吾等幫助北方豪強花掉這20萬兩白銀,吾等爲北方豪強積累陰德。”
當即對衆人說道:“諸位,現在爲非常時期,大家知道在北方饑荒,千里白骨。大家知道北方戰亂頻繁,不但有很多士人因爲生計艱難,被迫逃往南方,更有很多老百姓餓死,有的甚至易子而食,大漢百姓處於水生火熱之中。”
很多人常年住在大都督府,衣食無憂,雖然看到襄樊流民增加,但根本不知道北方竟然出現千里白骨,很多人竟然易子而食,今日聽到劉琦如此言語,都目瞪口呆。
看到大家驚訝的表情,劉琦繼續說道:“大家都知道孔子宣揚仁愛博愛,都知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琦從漢中南歸,看到很多逃難的北方難民,心如刀絞。我們大漢民族有這樣一個優良傳統,那就是在國家困難,人民艱苦的時候,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大家同心協力,共渡時艱。”
當即決定,自今日起,原來家丁中擇其年壯者,充入軍中,以減少大都督府人數。
對於日常飲食,採用後世三菜一湯制,減少劉琦、紫凡、張娟等人飯菜過程中浪費,減少每月供給。
在一番鼓譟之下,包括諸葛亮、龐統、王桀諸人,都要求減少俸祿,特別是諸葛亮、王桀二人,因爲本來出生在河北,對北方災荒感觸更深,竟然要求俸祿減半,考慮到他們需要生活,劉琦堅決不許,自準他們減少兩成。
最後劉琦宣稱,今天早上與劉表溝通後,現在要建立荊州救助院,讓黃忠調撥五千軍士,在襄樊以南十里處,選一幽靜之處,命人結廬而居,以修建荊州救助院。
仿照後世一些基督教堂的做法,荊州救助院主要救助一些不到十歲的孤兒與被子女遺棄的超過五十歲的老人。
在戰亂時代,天生流民甚多,但是孤兒與老人是無辜的,也是生命力最爲脆弱的羣體,他們沒有辦法謀求一條生路,在這寒泠的冬季,若沒有人救助,只能如買火柴的小姑娘,死在寒冬之中。
大家一聽,當即雀躍不已,特別是紫凡,想到自己曾經丫頭經歷,想到每日聽到的死後輪迴,更是要求爲荊州救助院做點事情。
劉琦看到整個大都督府人聲鼎沸,大家都對荊州救助院充滿渴望,大家都想爲荊州救助院盡一份綿薄之力。
當即劉琦決定,以劉琦親任荊州救助院院長,以紫凡、王桀爲荊州救濟院副院長,以收留流落在襄樊的流浪兒童與老人。
當即與黃忠一道率領5千荊州軍,結廬而居,因爲所修房屋較爲簡單,與60年代的茅屋差不多,在5千大軍支持下,進展頗爲順利,不到十天竟然完成荊州救助院的建設。
看到荊州救助院竟然短期內建成,劉琦大喜,與紫凡、王桀到荊州大街小巷,收留那些流浪在街頭的年幼兒童,與年老體衰,正面臨死亡威脅的老人。
看到街頭很多小孩、老人捲縮在角落,生命正垂垂可危,但是劉琦等人經過的時候,這些小孩、老人竟然沒有聚攏過來,只是瞪大一雙雙渴望的眼睛,看着劉琦等人。
紫凡負責收容這些老人小孩,但看到這些捲縮在角落的老人、小孩,雙眼紅潤,對劉琦說道:“公子,爲何你不早告訴凡兒,人民生活如此艱苦。”
劉琦笑道:“凡兒,琦過去沒有對你講,是因爲時候沒到啊,現在琦已經有能力爲這些老人小孩盡綿薄之力,方在今日告訴你。”
紫凡緊緊的握着劉琦的手,來到一個小孩面前,說道:“小朋友,泠嗎?劉荊州已經設定了一個荊州救助院,以救助你們這些無依無靠的小孩與老人。”
這個小孩雙眼充滿不相信,膽怯的問道:“夫人,我沒有聽錯吧,你們準備救助我?”
紫凡溫和的摸着小孩的頭,指着劉琦道:“這位叔叔是荊州大都督劉琦,我是他夫人,怎麼能騙你呢?”
十步外捲縮着一個老頭,雙眼凹陷,雙眼嘶啞道:“這位夫人也太騙人了吧,荊州大都督劉琦,是天下英雄,是武曲星下凡,正忙着討伐曹操,怎麼可能顧及我等老人小孩?”
紫凡感到驚訝,想不到自己好心收留人家,人家竟然懷疑自己是騙子,當即滿臉通紅,凝在那裡,不知如何回答爲好。
這種事情前世遇到很多,很多人因爲社會經歷,往往對新出現的優惠活動表示懷疑,這不應該怪老百姓不識擡舉,只是因爲大家遭受太多挫折與欺騙,因此常常對最真摯的救助表示懷疑。
當即對老者一揖道:“老丈過譽了,在下正是劉琦,兩個鼻子一雙眼,其貌不揚,除了有一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心,除了有點博愛情懷,別的與老丈一致。”
老人還是不信,雙眼圓瞪道:“這位公子,看你一份官家打扮,一份公子哥派頭,你雖然無聊,但不應該來捉弄我等僅剩最後一口氣的老人與小孩。”
劉琦笑道:“老丈,汝要如何才能相信琦建立荊州救助院,救助即將待斃的老人與小孩的誠意?”
老人答道:“想那劉荊州爲八俊之首,其子劉琦不但是仁孝之人,更是武曲星下凡,都是重承諾之人。因此除非有官府公文,我等方可相信公子開辦荊州救助院的誠意。”
正準備吩咐劉坤到州牧府,發出已經建立荊州救助院,專門救助未到十歲的孤兒,救助年過五旬被遺棄的老人。
這時,蔡瑁率領十餘名荊州世族領袖往這邊走來。
蔡瑁對劉琦一揖後說道:“大都督,汝可真難找,大都督回到襄樊後,我等苦找多日,一直沒有尋得大都督蹤跡,今聞大都督在此,特與荊州各世族領袖前來拜訪。”
看到蔡瑁周圍多是荊州世族領袖,劉琦也不得不表達自己敬意,追問劉琦連年征戰,造成荊州人民貧困,襄樊有數千飢餓百姓,請問劉琦有什麼辦法解決?
劉琦大笑道:“德圭舅舅來得正是時候,琦聞聽舅舅家的邵水也是特別油膩,聽聞舅舅家的狗都是肥頭大耳,如此看來荊州夠富庶亦,如此看來,德圭舅舅怎麼會關心人民疾苦?”
蔡瑁大怒道:“這就是你劉琦的不對了,想汝發動對漢中的戰爭,徵走數十萬擔糧草,若有這數十擔糧草,荊州士民怎麼會忍受今日之苦?”
黃舒大怒道:“花了數十萬擔糧草,我主總算奪取了漢中。但是你蔡瑁在今年初耗費數十萬擔糧草,不但喪失不利,而且徹底斷絕荊州短期內北伐曹操的念頭。”
蔡瑁大怒道:“吾等士大夫談論大事,豈容汝一個武夫饒舌?”
劉琦笑道:“蔡舅舅,汝不需發怒,汝所怒者多爲這些老人小孩?請問蔡舅舅又爲這些老人小孩做了些什麼呢?”
蔡瑁說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劉琦笑道:“士大夫講究的多是達則兼濟天下,貧則獨善其身。蔡舅舅爲荊州大都督多年,應該做了很多事情,否則蔡家的邵水怎麼如此油膩。今天蔡舅舅與諸位名士都在這裡,請與琦共同解決這些老人小孩的生計問題。”
聽到大家爭執,老人才知道眼前的這位正是荊州大都督劉琦,當即叩頭道:“老兒無知,竟然不識大都督這位真神,請大都督饒恕小老兒之罪。”
劉琦一揖道:“不知者無罪,老丈不識琦廬山真面目,是琦之罪過。老丈現在可放心了吧,請隨琦到荊州救助院。”
萬事開頭難,在收留這個老人、小孩之後,示範作用是無窮的,走遍襄樊主要大街小巷,收留了兩百多個老人小孩,一路向南行。
蔡瑁看到劉琦也沒有說出方法,自己傻傻的走了半天,準備中途離開。
劉琦堅決不許,讓鐵衛保護這些名士來到荊州大都督府。
在這些老人小孩來到荊州救助院後,軍士早已燒好熱水,這些老人、小孩在洗了個熱水澡,穿上新洗的衣服後,一個神經奕奕,再也不像來時那樣僅剩最後一口氣。
劉琦對蔡瑁與這些世族領袖道:“大家都看到了,北方連年戰爭,民不聊生,很多人從北方逃到南方,在逃亡過程中,很多老人與小孩與其親人走散,現都張着嗷嗷待哺的大嘴,需要吃的,穿的。”
看到蔡瑁等人表情,劉琦嚴肅說道:“大家都是我荊州世族豪強,都是財大氣粗,孔子孟子也講博愛仁愛,都講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我等應該有錢出錢,有力出力,爲這些可憐的人貢獻綿薄之力。”
這些世族領袖都以目視蔡瑁,等待蔡瑁會話,良久蔡瑁說道:“瑁今年流年不利,今年掉了荊州大都督官銜,沒有餘錢餘糧救濟這些老人小孩?”
劉琦目前衆人道:“蔡舅舅太謙虛了,誰不知蔡家爲荊州四大家族之首,誰不知蔡舅舅財大氣粗,既然你不講什麼博愛仁愛,你是長輩,琦沒有辦法。但不知在座諸位先生意下如何?”
在一番勸誡下,終於有五個世族領袖象徵性的捐助數百兩白銀,劉琦大喜,命人雕刻在外面預留的功德版上。
衆人聽後大驚,那五個捐獻的世族領袖一聽,大喜,想不到簡單的一個捐助,竟然爲自己贏得如此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