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本來病重按理說是不上朝的,奈何大限將至總想再握一握龍椅,體驗一把萬人之上的感覺便強撐着上了早朝。
太子早已立好,早朝上也無非就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爭來我奪去的。
習泫不太喜歡和朝中大臣有太多糾葛,哪怕是一些大臣主動靠近也是客套話居多。
但今日下朝後找上習泫的不是想巴結的大臣,而是太子習晟!
這讓習泫着實驚訝了一把,他和習晟關係算不得壞卻也稱不上好,這習晟怎麼突然找上他了,還那麼熱情?習泫不得不謹慎對待,在這個處處算計的皇宮一個小錯失便能丟了性命。
“不知皇兄叫住皇弟有何指教?”習泫面帶優雅的笑容,帶着絲疏遠。
“指教什麼不敢當,五弟你可要比皇兄我聰明上許多,該是我要向五弟多學習學習纔是。”習晟直襬手,面上雖是一片笑意卻讓習泫有不好的預感,習晟有多麼爭強好勝只需與他稍稍走近或接觸便能明白,此時習晟不但莫名其妙與他搭話還褒他貶己實在可疑。
“皇兄說笑了,我就是讀些死書,要論真才實幹還屬皇兄。”習泫微笑依舊道。
“好了,咱們兄弟倆也別站在這裡談了,其實是母后有些想你了,想看看你,正好咱們一道去順便再論論道。”聽着習泫的話習晟的虛榮心明顯得到了滿足,尤其是習泫那句真才實幹,在他心裡習泫還真就是個書呆子,一個書呆子怎麼能比得上他?
習泫一聞習晟擡出了皇后就知道這一劫他是逃不掉了,習泫再一次覺得他很有必要建立自己的勢力了,總是這麼受制於人不是辦法,尤其是他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這點更是讓人怒火中燒。
習泫答應了習晟,就算不給皇后面子,太子這個面子他也是要給的。
習泫隨着習晟一道去了皇后宮中,似乎是早有準備皇后宮中竟然備了他所喜愛的小點心。
“兒臣參見母后。”習泫跪下行禮。
“起來吧。”皇后走至習泫身前將習泫托起。
“謝母后。”
“行了,就別這麼多禮了,我也就是想你了讓習晟叫你過來陪我嘮嘮嗑。”皇后一片和藹笑容,彷彿習泫就是她的親生兒子一般,“上次你來啊人太多也沒能和你好好聊,這次就咱們母子三人好好聊上一番。”
皇后曾經撫養過習泫一段時間,原因是習泫的母親犯上了難以根治的疾病且還有傳染性,住了將近有半年,後來治好了習泫也就回去了,可惜習泫的母親雲妃的臉上卻留下許多疤痕,再得不到寵愛。
住在皇后宮中那半年皇后對他不好不差,不過主要事事以習晟爲先,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所再拿到的都已經是習晟不要的次品和一些過得去的中品摻和在一起的了,物質上都是這樣就更遑論什麼感情交流之類的了。
皇后這次怕是來者不善!
“小姐,你這鴛鴦繡的可真有靈氣,比我強多了。”清歡端了午飯進門只見柳慕月還在刺繡,做飯前還這是半個鴛鴦,這短短一個時辰便已經繡好了一整隻,看着絹布上栩栩如生的鴛鴦清歡不禁感嘆道。
“我也覺得不錯。”柳慕月看着自己手上的鴛鴦雙頰微紅,“那繡完這個荷包我再給他做件披風,馬上天氣就要冷了,我得早些做準備。”
“那您也得先吃完飯再繡,要不然鴛鴦沒了你就不美了,小姐你要是不美了還指望五皇子喜歡你?你要知道這世間男子可都是喜新厭舊的人!”
清歡說得頭頭是道,彷彿她早已經歷過一般。
“說誰喜新厭舊呢?”一道沉啞的男聲從門外傳來。
“男人嘍。”清歡還未察覺來人是誰隨口答道。
“本皇子怎麼不知道自己是這麼一個人?”習泫站在門口眼神危險地看着清歡,清歡聞言發現自己言語有錯站在原地不敢動,可是這樣的感覺更難受,因爲習泫的眼神讓她背後如針扎一般。
“五……五皇子……”清歡尷尬地回到打哈哈道,“我說的是其他人,五皇子這麼深情不可多得的情癡怎麼會算在裡面呢……啊!我突然想起來我廚房裡還有粥在熬,想來現在肯定好了我去看看……看看……”說完清歡一溜兒煙的跑了。
“你怎麼現在纔回來,朝中有大事嗎?”柳慕月看着清歡的狼狽模樣偷偷一笑而後看着纔回來的習泫問道。
這平常時間習泫早就該回來了,可是進入卻足足晚了一個時辰多,柳慕月有些擔心。
“沒什麼,就是與皇后聊了會兒天。”習泫搖搖頭,柳慕月卻不信真的那麼簡單,習泫眉宇間的疲憊已經透露了太多。
“皇后她找你什麼事?”柳慕月問道。
“沒什麼,總而言之就是讓我不要去與習晟爭皇位。”
“皇位讓給他就讓給他唄,我們本來就不稀罕。”柳慕月隱約也能纔想到是爲了什麼事,聽到以後更是氣。
“回來就好,清歡剛做好了飯你也一塊吃吧。”說完柳慕月就讓人加了一雙碗筷。
清歡很快就又上了幾個菜,但是習泫卻是一口未動,快要吃完飯的柳慕月怪異地看着習泫,“你沒事吧?”
“月兒……我想保護你!”習泫突然道。
“什麼啊?你不是一直在保護我嗎?”柳慕月感覺今天的習泫好奇怪,是不是皇后還說了其它?
“可是還不夠,如果我再強大點你就不會陷入之前那樣的困境,月兒,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成爲最幸福的女子。”習泫忽的緊緊抱住柳慕月,對天發誓道。
“好,我信你。”柳慕月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她喜歡這種溫馨的感覺,一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好了,別在這膩歪膩歪了,你看我給你繡了個新荷包怎麼樣,要是好看我再給你做披風。”說着柳慕月拿起自己繡了一半鴛鴦的絹布問道。
“好看。”
“喜歡就好,還有一點我趕緊繡好,你去吃飯吧,馬上都冷了。”聽見習泫說喜歡柳慕月心下一喜,更加有動力了。
“姐姐這日子過得可真瀟灑啊?”一身紫色衣服的柳薰兒挑眉看着習泫和柳慕月道。
“薰兒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姐姐這腳踏兩隻船的日子過得如何,如今看來不錯啊。”柳薰兒進了屋,摸着門一旁桌子上的瓷器道。
“你嘴巴放乾淨些,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習泫此時心中還殘餘着對皇后的憤怒,柳薰兒這麼一刺激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飯菜瞬間“乒乓”作響。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嘛?”柳薰兒微眯了眯眼,“木冥那麼愛你,你倒好,在這裡和他過得逍遙自在好不開心,要是木冥知道了得多少心。”
柳薰兒氣氛道,要是她有權勢她就獨自去救了,可惜現在家破人亡,背後又無依無靠,只能坐以待斃。
“薰兒,你說什麼呢!”柳慕月呵斥道,她和習泫之間的情緣剛穩定這柳薰兒又想搞什麼鬼?
“呵,我就是來看看你們這對璧人過得如何?”說完柳薰兒就甩袖子走人了。
柳慕月握了握拳頭,木冥……
“習泫你沒事吧?”待柳薰兒走了柳慕月急忙看向習泫,生怕習泫被剛纔柳薰兒的話所誤導。
“沒什麼,我就是頭有點疼,想休息休息。”習泫搖了搖頭,柳慕月聞言只好上前扶着習泫走到牀上睡下。
“習泫,皇后是不是對你說了別的,你別這樣……有心事你就和我說好不好?”柳慕月討厭看到習泫這副樣子,他們是愛人有煩惱就和對方說啊,爲何要這樣。
“月兒讓你擔心了,我沒事,我就是覺得自己有些無能。”習泫疲憊地閉上了眼,柳慕月在牀沿做了一會兒無奈嘆息,“那你好好休息,不過等你醒來後我就知道所有發生的事情,不過有沒有其他。”柳慕月語氣堅定。
柳慕月出了房門,看着屋外有些寂寥的風景一股莫名的感覺涌上心頭,那種感覺她描繪不出來,可是很難受。
“小姐,宮裡來人了,好像說是皇后娘娘派來的。”一個婢女匆匆忙忙地跑進院子氣喘吁吁大喊道。
“皇后的人?”柳慕月皺了皺眉,難道是來找事情的?
柳慕月一路跟隨進來的小女僕走向門口,門口此時站了若溪姑姑,沒想到皇后派來了若溪,“慕月見過若溪姑姑,不知姑姑今天前來事何事?”柳慕月沒有行爲過激,畢竟若溪姑姑還可以對她。
“沒什麼,就是過來給你送一張請帖。”說着若溪姑姑拿起身後木盤裡拿出一張刻有金牡丹的請帖。
“這請帖是做什麼的?”柳慕月接過請帖好奇地問道。
“哦,沒什麼,只不過是中秋前的一場賞花大會的請帖罷了。”若溪姑姑柔聲道。
“賞花大會……”
“對,到時候月姑娘可是一定要來的哦。”若溪姑姑說完之後就帶人走了,獨留柳慕月一個人在看要請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