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寧兒真是胡鬧,月兒再有錯,她已經受到老爺的懲罰了,行了行了,你也別磕頭了,你回去傳我的話給你家小姐,剩下的道德經就不用再抄了,如果寧兒有什麼異議,一切有我!”
大夫人搖着頭說道。
春梅趕緊磕頭起身道:“謝謝大夫人,奴婢這就去!”
於是便連忙出了門朝着祠堂跑去。
“小姐,小姐,大夫人說你可以不用再抄經書了,你餓了吧,咱們趕緊走,奴婢這就給你準備飯菜去!”
春梅興高采烈的跑到柳慕月身邊歡喜的說道。
柳慕月放下手中的筆擡頭看着春梅說道:“春梅,大夫人怎麼會知道?是不是你告的狀啊?”
“我……”
“好啦,走吧,剛好我也手痠的不行了,免了就免了吧!”
春梅正不知道怎麼說,柳慕月又微笑着說道,春梅舒了口氣兩人便一同回了房。
吃過一些東西后,柳慕月正愜意的坐在窗前看着詩經,又正巧望着窗外滿園的春色,怕是再難有如此美的意境了。
“三小姐,老爺讓你趕緊去大廳議事呢!”
一個小丫鬟突然跑進來說道。
“父親回來了?”
柳慕月喃喃道,起身又道:“走吧,春梅!”
到了大廳,幾位夫人和其他姐妹剛好入座,自己也在一旁坐下。
柳鎮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才說道:“今日進宮,是爲了茯國一年一度的選秀就要舉行了,皇上命我親自主辦。”
聽到這個消息,衆人幾乎都是滿臉喜悅的,夫人們肯定都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入宮,姐妹們也各有各的心思。
柳心寧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撇了撇三個妹妹,二妹和三妹都是沒腦子的蠢人,自己的對手也不過就是四妹那個花瓶而已。
柳蕭雅同樣激動不已,她何曾不想嫁入深宮,只是自己已經犯過一次傻,難得三妹不計前嫌,自己定然不會再與她起爭執,安心準備對付大姐和四妹就好,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輸的。
“三妹,放心,咱們兩姐妹誰進宮都一樣,要是能一起進宮更好,二姐絕對不會再與你爲敵的!”
柳蕭雅握着柳慕月得手認真的說道。
柳慕月還以微笑,不作回答,其實吧,她真的毫無興趣,不過是事情到了跟前不得不參與了,深宮有什麼好,幾百上千人圍着一個男人?何苦做那傷害自己的事!
柳薰兒倒是淡然的很,整個茯國上上下下誰不知道鎮國大將軍有個傾國傾城的女兒,帝王選秀這種事她怎麼會少得了呢,而且,只怕在所有人眼裡,她都是絕對會入選沒錯的了,有什麼可擔心的。
“皇室帝王選秀,身爲我的女兒的你們是不可能錯過的,都各自精心準備準備,這次就跟爲父上戰場一樣,只許取勝,不許失敗!”
柳鎮接着嚴肅的說道,他的兒女,豈能輸,豈會輸!
“還有,皇上知道我雖然貴爲一國鎮國大將軍,名下也有四位夫人經營的綢緞莊,皇上下令,既然此次選秀由我主辦,所需要的綢緞布匹就從我們家的綢緞莊供應,這件事我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想過了,就交由月兒全權處理!”
柳鎮補充道。
柳心寧和柳慕月同時一驚,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就聽見大夫人開口道:“老爺,綢緞莊原本所有的大小事基本上都是寧兒在處理,怎麼突然讓月兒來做了呢!”
“是啊,老爺,姐姐說的對,月兒年紀尚小,閱歷尚淺,只怕難得做的周到,辜負了老爺的是小,要是耽擱了選秀,那可就是大罪了啊!”
柳慕月的母親在一旁補充道。
“哎,你們這些都是婦人之仁,就算月兒年紀尚小,總有一天是要入世的嘛,而且月兒從小就聰明伶俐,天資聰穎,我相信她能夠做的好!”
柳鎮毫不退讓的說道。
“父親……”
“至於寧兒嘛,你可要多花心思打扮打扮,趁機多學學宮裡的儀容儀表纔不會辜負爲父的一片苦心吶!”
柳心寧憋了半天剛開口想要反駁,柳鎮卻微笑着說道。
柳心寧這纔會意,原來父親是想給自己留名額,所以纔會這麼做,讓自己有更多的時間去學習,於是便轉怒爲笑道:“父親說的是,女兒會努力的!”
柳鎮微笑着點點頭。
柳心寧繼續轉頭看向柳慕月說道:“那就勞煩三妹了,姐姐相信,你一定能比姐姐之前做的更好,畢竟你可是父親親自委任的人,父親的眼光自然不會錯的!”
柳慕月同樣微笑道:“姐姐說的是,我會的!”
“那就好,月兒,那麼這件事就交由你全權處理了,可還有人有什麼意見的?”
柳鎮慎重的說道。
“我也相信三妹能做的比大姐還要好!”
柳蕭雅拉着柳慕月的手笑呵呵的說道。
柳薰兒倒是顯的十分乖巧,只是在一旁微笑着,完全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的樣子,讓人只能遠觀,生怕靠近不緊會驚擾她,還會碰碎了她。
其他夫人自然不會再有意見,柳鎮也就放心了。
姐妹四人一同剛從大廳出來,柳慕月正要帶着春梅去綢緞莊挑選進貢的布匹,柳心寧卻沒那麼容易放過他們,於是一邊走一邊夾槍帶棒尖酸刻薄的說道,
“父親真是英明,像三妹這樣的,無論名分,地位,長相姿色都那麼次的人,的確只適合幫忙跑腿幹粗活,還不是不要參加選秀的好,不然,鐵定是自己丟人不行,還連帶着父親和整個將軍府一起陪着你丟臉,嘖嘖,人吶,可真是要擺正態度,看清自己的位置,免得就是做再多的事也不過無用之處而已!”
“大姐,你不要欺人太甚,父親何時說過不讓三妹參加選秀了?再說了,莫不是此刻姐姐已經被選中了?哪裡來的底氣這麼心高氣傲的詆譭別人!”
一旁的柳蕭雅看不過去,聽到柳心寧的話實在替柳慕月打抱不平,什麼名分地位的,柳心寧不就是仗着她自己是大夫人所生,所謂的嫡出嗎?出了此事,也不見得她哪兒真特別好,不過看來尖酸刻薄倒是真的無人能比。
“喲,二妹,我怎麼聽說三妹之所以在山上遇到劫匪是跟你有關的呀,嘖嘖,自己都不是什麼好人,還來替別人教訓我?難道我可說錯了?豈止是三妹一人,我覺得三位妹妹都該端正態度看清自己的位置,都是庶出,除了四妹是個無用的花瓶,你們拿什麼跟我鬥?我勸幾位妹妹都省省心吧,不要到時候撲到我面前哭鼻子纔好,姐姐我可不是會憐香惜玉的人!”
柳心寧陰陽怪氣的說道,虛情假意,好不刁鑽,完全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得樣子,對自己的親生姐妹各種有力的打壓,巴不得她們毫無還手之力。
“你……”胸脯因氣憤起伏不定,她指着對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哎,好了,二姐!”
柳蕭雅氣不過,差點兒就跳上去跟柳心寧扭搭起來,幸虧被柳慕月和自己身邊的丫鬟緊緊拉住。
“大姐教訓的是,不過我覺得二姐有句話說的特別正確,那就是大姐現在似乎還並沒有入選,那就說明你現在說這些話都爲時尚早吧,我們的確比不過大姐身份好貴,姐姐也不把我們放在眼裡,既然成不了你的絆腳石,大姐又何必這樣多費口舌,歸根結底姐姐也在害怕,如果這次入選的不是大姐的話,不知道大姐要如何挽回此時說出的話,纔不會貽笑大方啊!”
柳慕月絲毫不憤怒不急躁的說道,本來她對這些事就絲毫不感興趣,只是柳心寧一直咄咄相逼,自己也是那種任由欺負的人,柳心寧還是不要把她的忍讓當成是懦弱的好!
“你……哼,你竟敢頂撞我,不過你可記住今天你說的話了,他日,別怪我不念及姐妹之情,哼!”
柳心寧狠狠的說道,於是便帶着自己的丫鬟快步離開。
“好了,二姐,你又不是不瞭解大姐的爲人,何必和她分證什麼!”
柳慕月拍着柳蕭雅的後背安慰道。
柳薰兒倒是一直看着一言不發,所有的嘴臉,她記在心裡便好。
安撫好柳蕭雅回去,柳慕月就帶着春梅出了府,直指綢緞莊而去。
“柳姑娘!”
“冷公子?”
沒想到還沒到綢緞莊便遇見了冷茗,柳慕月驚訝的叫了聲。
“哈哈,本想等會兒就去將軍府找姑娘呢,哪成想這就讓我給遇到了!姑娘這是哪兒去?”
冷茗大笑着說道,還是一身瀟灑帥氣的白衣配長劍。
“出門辦點事,難道公子是特意過來找我的?”
柳慕月回答道,窈窕的身體佇立在人羣中,映着陽光,好生俏皮可愛!
冷茗點點頭,目光一直不曾離開過柳慕月的身上。
“哎,你看,那是不是木冥公子?”
柳慕月突然指着冷茗身後不遠處的一名男子說道,冷茗順勢回頭朝着柳慕月所指看去,確實是木冥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