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泫被皇上召去覲見後出來,心裡五味雜陳。自從他知道了自己的母親是被習晟他母親害死的之後,心裡頭便像埋了一團火種。
每思及此,心頭那把怒火便俞燒俞烈,奈何自己現在又沒有證據可以指控是習晟的母親所爲,只能倍感無奈。
萬萬沒想到,如今父皇竟先下了遺詔,當真是雪中送炭來了!想打瞌睡就有人送上了枕頭來。
五皇子府,祠堂。
習泫將手中的貢品一一擺好,“砰”地跪在祠堂蒲團上,恭恭敬敬地對着桌子上面放置的牌位磕了三個頭。
“母親,相信孩兒,爲您報仇,指日可待!”習泫眼神中透漏着無比堅定的信念,“父皇已經立下了遺詔,等他……等他駕崩,我便是那九五之尊。”
站起身來,習泫拿起放置在一旁的絨布仔仔細細地將牌位擦了一遍。
“母親,孩兒好想您。”習泫輕輕地將牌位貼在心口,跪坐於蒲團之上,盡顯脆弱的戀母姿態,“孩兒本無心於那個位置,只想逍遙自在的做一個閒散王爺,孩兒一直就不喜歡權謀,只嚮往宮外的平靜生活。”
再擡頭,習泫剛剛那脆弱的一面已盡數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堅定。“龍有逆鱗,人有軟肋。孩兒既然已經知道了是誰害的您無辜喪命,就不會再逃避下去,孩兒一定會手刃敵人,替您報仇!”
“母親,您知道嗎?父皇他希望我登上那個位子。”習泫喃喃道,思緒飄回到皇上在御書房召見他的那一幕。
“小五啊,朕知道你怨朕,怨朕沒有保護好你的母妃。可是你不懂,也不知道,朕雖身處最高地位,看似風光無限,肆意張揚。”
“其實呢,身處高位就有不得不承受的苦楚。而你的母妃,朕是真的愧對於她。若不是朕太過於疏忽大意,你的母妃也不會被皇后害死……”習泫面無表情的看向坐在龍椅上陷入會議的男人。
“既然你知道她是被皇后害死的,爲何不徹查到底,讓我母妃含冤而死!”習泫冷冷的打斷皇帝的話。
“朕做不到的事,你可以做到。只要你登上這位子,這些事情,你就可以親自去查。”對於習泫的質問,皇帝不明說,只是向習泫拋了一個誘餌。
“小五啊,你要以責人之心責己,以愛己之心愛人,不怨天尤人,必能爲大衆所愛戴,爲社會所接納。”
“我們若以愛心來看世界,那麼這個世界到處充滿了愛;我們若以憤懣的眼光來看世界,那麼這個世界就是個怒火焚燒的地獄。”
“皇帝身爲一國之君,每天日理萬機,要面對很多各個方面的問題和考驗。小五啊,父皇希望你以後可以做一個既狠心又善良,既薄情又戀舊的人。”
皇帝也不在意習泫回不迴應自己,就這麼絮絮叨叨地道盡了自己身處高位不得不承受的苦楚。
“母親,奪得皇位,是父皇的願望,也是孩兒現在能爲您報仇的唯一目的。”習泫回過神。
將牌位放好,習泫拈起三根香燭放在一旁燃燒的白燭上方點燃。手持香燭又磕了三個頭,起身將香燭插在牌位前的香爐裡。“母親,孩兒要去謀劃這天下了,有空再來看您。”
出了祠堂,習泫腳步不停地往書房方向走去,既然已經有了目標,那麼,就要開始制定計劃了,這天下,他,習泫,謀定了!
書房內。
“王爺,文太師和張大學士前來拜見,現在在前廳侯着呢。”習泫的貼身侍衛走進書房向習泫彙報。
“快請他們來書房。”習泫應道。
“是,王爺。”
前廳。
“二位大人這邊請,我們王爺邀你們到書房一敘。”習泫的貼身侍衛對侯在前廳喝茶的文太師和張大學士指引。
“王爺。”文太師、張大學士衝坐在書桌後面的習泫行了個禮。
“二位大人請起。”習泫一揮衣袖。“不知二位大人來本王的王府有何貴幹啊?”
“實不相瞞,我二人來,是爲了表明立場。若這天下有變,我二人定當全力以赴輔佐王爺。”文太師、張大學士又是一個大禮行下來。
“王爺您文武雙全,平易近人。而大皇子爲人詭辯,善於權謀,心機最深。我和文太師二人只求他日政變能夠全家安穩無憂。”張大學士發自肺腑地說。
“兩位大人快快請起,不必如此多禮。”習泫繞過桌案虛扶起還在行禮的文太師、張大學士,“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二位大人既然如此說了,本王豈有不信之理。”
“謝王爺體恤。我二人定當說到做到,全心全意輔佐王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文大人和張大學士直起身後再一次的表達忠心。
“二位大人請坐,正好本王在思考如何名正言順的登上那至高之位。”習泫在桌面上鋪開一張宣紙,“還請二位大人爲小王出些主意。”
“來人,奉茶。”習泫入座,“不知二位大人,有何高見?”
“王爺,臣認爲如今最爲重要的事情就是拉攏朝臣,現在朝堂上的官員還都處於觀望的狀態,如果王爺能夠讓這些大臣心服口服,那麼這些大臣身後的勢力也必爲王爺所用。”
“王爺不問朝堂可能有所不知,最近幾天,大皇子與各大朝臣之間的走動很頻繁啊。而且具小道消息,大皇子也與番邦外國交往甚切,不可不防。”
“王爺,每一個大臣的身後都有一道不可小覷的勢力,這些勢力有文有武。文可動搖民心,武可征戰四方。”
“王爺,張大學士說的雖然有理,但是,臣有不同意見。”文太師喝了一口茶水,淡淡開口。“王爺您之前一直不問朝堂,臣認爲當今之際應先入朝理事,不再做那閒散王爺。”
“文太師說的有理,本王也是時候出現在朝堂,問問政事了。”習泫不置可否,拿出狼毫筆在宣紙上寫了‘助力’二字。“我現在的確是勢單力薄,真的很有必要去尋找一些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