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三回

雖然身受重傷,但還能感應到有人靠近,窮奇倔強地爬起身,對來人憤怒地吼叫,又因爲元氣太弱,這聲怒吼更像是痛苦的低嚎。

窮奇被困在一個巨大的鐵籠裡,它的四肢和翅膀皆被鐵鏈栓住,在它頭頂還插着一根如巨型刺般尖銳的東西,正是拂夕此次前來準備盜走的星珩刺。

“嘔——”窮奇吐出一坨黏稠的廢渣,隨即倒下。

拂夕秉着呼吸靠近鐵籠,只見鐵籠裡皆是它的嘔吐物,噁心至極。

傳聞星珩刺能迷亂神智,讓人大部分時間處在渾渾噩噩狀態。

想當初在鎮魔塔內窮奇欺負自己有比這還慘的時候,拂夕不由牙癢癢,對窮奇哈哈笑道:“窮奇,你也有今天!”

窮奇無力地睜着眼皮,發出一聲低吟。

“你好不容易逃出鎮魔塔那個鬼地方,想要投靠北荒魔君,途中卻被東荒魔君逮了個正着,後又被他關在了這裡,青絕劍也被他奪去了,嘖嘖,真是可憐。”

窮奇憤怒地瞪着雙眼。

“你也真傻,怎的不直接歸順東荒魔君得了,也就不用受這些折磨了不是?”

窮奇翻個白眼。

拂夕倚着鐵籠,環抱雙手,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哦,對了,我怎麼忘了你以前就是他的坐騎。可是後來你背叛了自己的主人,改投北荒魔君,最後遭致東荒魔界的全力捉拿,卻在躲藏時候被我抓了去,我跟你說這事還真不完全怨我,當時要不是你們那位魔神搗鼓,我也絕不會跟你有交集。”

窮奇又“嘔”了一聲,但這一下只吐出了少許綠色黏液。窮奇趴在地上,元氣虛弱,模樣悽慘。

拂夕繼續添油加醋,“好歹也是主僕一場,東荒魔君的心可真狠,你看你自己都他折磨得瘦了幾大圈。”

“你彆氣啊,其實我也沒什麼成就,這幾年就開了家客棧,收了幾件法寶,每天也就那樣好吃好住着,女人愛美啊,你看我這些年保養的可好?”說着拂夕把臉湊在鐵籠上,向窮奇盡情展示着自己這兩百多年因爲勤加修行而越發白皙嫩滑的小臉蛋。

忍無可忍,只見窮奇撒開四肢,儘管有施了術法的鐵鏈枷鎖和插在頭頂干擾他神智的星珩刺,這一出離憤怒地撲躍,也將猙獰的面孔撞到了拂夕面前的鐵欄上。

拂夕凝神起身,一手幻出乧杖,一手施法,乧杖瞬間將窮奇頭上的星珩刺吸出,窮奇慘嚎一聲,倒地。

鐵籠上有東荒魔君施的魔術,若剛纔自己要硬闖進去,只怕已遭其道,思量之下,只好先激怒窮奇,讓其逼近,這次順利得手,拂夕不由感嘆那幾年被窮奇欺負的苦日子也算沒白挨。

拂夕重新施展鈺璃腕,從牢底逃出去,才重見天日,拂夕便石化了。

東荒魔君站在眼前,在他身後是重重魔卒,想來之前從窮奇那拔出星珩刺的動靜還是驚動了東荒魔君。

拂夕正欲遁走,東荒魔君八個手下就一同殺了過來。拂夕揮出青綾接招,那羣跟在東荒魔君身後的魔卒既看不見拂夕,也難辨出她的存在,只能乾瞪眼,瞅着八大將環成一圈對着中間一團空氣出招。

東荒魔君瞅着上空,似乎起了興趣,只見他喚來青絕劍,八個大將頓時如慘遭重創般一同墜下。爲了能控制青絕劍,東荒魔君讓其八個大將都與青絕劍血盟,每喚出一次青絕劍,八個大將都會被剝奪一份心頭血。

拂夕大嘆不妙,吃力接下東荒魔君的一招。

就在拂夕的長劍與東荒魔君的青絕劍相互抵抗,僵持階段,突然一陣黑煙呼嘯襲來,拂夕身子一輕,竟是被人攬腰帶走,東荒魔君中了魔術,不得不收回劍勢,着地。

“君上!”八大將見東荒魔君受傷,上前候命。

“追!”東荒魔君站直身子,眼神冷凌。

“是!”

出了魔宮,黑煙消散,拂夕仰頭望去,一冰冷麪具同時對了上來。拂夕嚇得一把推開他,怒目而視:“你……你……以後再找你算賬!”說罷轉身要走,又被人一把攬腰帶走。

拂夕凝神施法,拼力要脫離他,卻被他從中破壞,隨即耳邊傳來面具後低沉冰冷的聲音,“再動就把你交給他們。”

無賴!拂夕憤恨咬牙,不顧威脅抵抗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施法從他懷裡逃開。

拂夕向他胸口一掌擊去,蒙櫱立在空中,以法抗之,就在二人對戰時,青絕劍從中霎時擊破陣勢,拂夕被青絕劍的魔氣震開百米外。

瞪一眼蒙櫱,拂夕轉身飛走,然而東荒八大將已控制着青絕劍趕至,拂夕奮力飛行,卻始終甩不開那東荒八將。

突然右手被人一拽,拂夕被蒙櫱握住手腕向另一個方向拽走。

“蒙櫱!”拼力要掙開手上的束縛,拂夕吼出一聲。

蒙櫱似沒聽見,聞聲未動。

飛至東荒北荒交界處,蒙櫱放開拂夕,拂夕正要出招襲擊,卻見前方浩浩蕩蕩一批魔軍向這邊行來。

“北荒的軍隊?”拂夕雙眉一揚,眉目間皆是看好戲的神色。

蒙櫱立在拂夕身旁,臉上只有一副冰冷的面具。拂夕瞟他一眼,道:“你繼續看,我不奉陪。”

“等一下”蒙櫱沉聲道。

拂夕並不打算理他,手腕卻再次被他握住。

一招術法已在手中漸漸形成,卻見手中突然有了個冰涼的盒子,拂夕收回術勢,警惕性地開打盒子瞅了瞅,又聞了聞。

“千脂膏?”

再瞅向蒙櫱時,人已隱跡消失。

“又是一個怪人。”拂夕撇着嘴收下千脂膏,忽而意識到什麼,雙目一沉。

之後幾日魔界北荒攻進東荒,整個東荒進入警備狀態,然而讓東荒更加措手不及的是沒多久南荒也參合進來,從東荒西南方攻來。

東荒一時承受來自北荒南荒的前後夾擊,難有喘息擊會,拂夕那邊再沒見東荒的人來找麻煩,就在魔界三荒對戰激烈時,拂夕在東荒北荒之間來來去去也閒逛了幾回。

青絕劍每日以東荒八將的心頭血穩定狂性,少他們一人,青絕劍的魔性便會釋放部分。該怎麼奪走已經着了魔道的青絕劍,拂夕這幾日絞盡腦汁也想不出。

拂夕再次潛入東荒,正巧被她撞見這一幕。

從東荒鐵牢裡逃出的窮奇與一魔女打鬥後被其制服,窮奇本就重傷在身,這會兒被打得趴在地上,無力反擊。

在窮奇面前有一白袍面具人,不是蒙櫱是誰。

“紅燃在哪?”蒙櫱負手而立,清洌神秘。

窮奇喘着氣,倔強地翻着眼皮。

蒙櫱向窮奇走近幾步,平平道:“你想投靠北荒?”

窮奇站起身,顫動着撐住身子。

“這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蒙櫱美玉般溫潤白皙的手,纖長柔軟似羽毛,輕輕撫上窮奇的額頭,“那是在兩百年前。窮奇,本宮現在給你個機會重新選擇。”蒙櫱白皙修長的手指在窮奇額間輕輕拍了幾下。

窮奇縮了縮身子,微微避開蒙櫱的手,它疲憊的眼神左右轉了轉,又直直盯向蒙櫱,半晌,便見窮奇張開嘴,一顆深紅璀璨的紅燃石漸漸出現在蒙櫱面前。

蒙櫱取來紅燃,滿意地看一眼窮奇。

手騰起一團黑煙,只見他舉掌在窮奇脖頸處遊移片刻,窮奇似觸電般顫了顫,一道詭奇的圖騰出現在窮奇脖頸處,隨即隱去。

“從今往後你效忠的只有祭毓宮。”蒙櫱將一顆藥丹送進窮奇喉裡,“你的靈體損耗嚴重,把這個吃下。”

窮奇吞下藥丹,立即覺得傷痛減輕不少,它從地上躍起,藥丹使它的元氣逐漸恢復,只見它突然猛地轉身,幾步跨越衝到拂夕面前,將其撲倒。

拂夕從它身下遁跡,卻中途被逸遙阻攔出來,拂夕施法從逸遙手中掙脫,對蒙櫱道:“哈,窮奇那狡詐傢伙你也要?是打算把它當寵物養?”音落就是一串哈哈大笑。

窮奇氣得眼珠快要瞪出來,只見它撒開四肢就要衝向拂夕,蒙櫱一揮手,已經奔到空中的窮奇頓時消失不見。

送走了窮奇蒙櫱又讓逸遙和風魔退下,他來到拂夕面前,道:“怎麼還在這?”

“你們魔族現在這麼不安定,我留下湊個熱鬧。”

“是麼?”

“蒙櫱,有件事我一直好奇着呢,那日我明明用了鈺璃腕,你怎麼知道是我?”

法寶鈺璃腕的最大作用就是能隱藏靈體的身份,雖然遇到術法高些的會感應到她的存在,但一旦用了鈺璃腕,不是自己主動暴露,幾乎不可能感應到使用者是誰。

拂夕臉上有一小塊疤痕,是在壺壺村被青絕劍劍氣所傷,那日是拂夕第一次遇見蒙櫱。兩人再見是蒙櫱從東荒魔君手下救走拂夕,蒙櫱走前給了拂夕一盒千脂膏,千脂膏可以治療被神器所造的傷口,若不是記下她臉上的傷口,怎會給她這盒千脂膏。

那張冰冷的面具湊了過來,只聽蒙櫱聲音沉而醇厚道:“你怎麼不猜一猜?或許是因爲本宮一路跟着你,你做什麼本宮都知道,又或許是本宮對你的事瞭如指掌,你做什麼都在本宮掌握中。”

拂夕抱着雙手,笑道,“哈,我跟你不熟,我沒有心思猜你的事。”

“那你應該有興趣知道如何解除青絕劍的魔性。”

“嗯?”蒙櫱那一句確實惹來拂夕的高度關注,拂夕對他道,“說來聽聽。”

“青絕劍被東荒壺魔山的魔火侵蝕九九八十一天逼出魔性,世上唯有北荒叵地的血魔水能與之互相抵抗。”

“要將青絕劍送到叵地首先要能控制它。”拂夕想了想笑道,“取來那八個醜八怪的心頭血不就能控制青絕劍了。”

蒙櫱冷冷補一句:“即便有心頭血,青絕劍若狂性大發也有不受控制的時候,壺壺村就是一例。”

拂夕不以爲意,“也許我沒那麼差的運氣。”語落一躍飛走。

一聲低沉的輕笑從面具後傳出,蒙櫱望着拂夕消失的天際搖頭。

拂夕正在上空飛着,突然一把熟悉的巨型劍從她面前剎那閃過,瞪了瞪眼睛,卻見青絕劍衝去的方向有一人影,那人月白長袍,於空中長身而立,臉上冷冽的面具讓人見着就心生寒意。

又是他!

“喂,蒙櫱,你已經拿到八個醜八怪的心頭血爲何不跟我說清楚?”拂夕飛過去,沒好氣地道。

“你有問我麼?”

冷不防他反問一句,拂夕清清嗓子道:“又不是隻有你有本事,我現在就去取他們的心頭血。”

“只怕要讓你白走一趟。”

“嗯?”

“八將以心頭血供養青絕劍多日,靈體早已損傷過度,我在取心頭血時已將他們打成重傷,此刻南北荒正聯合攻破東荒,八將已經戰亡,你現在過去,興許還能趕上撈一把灰土。”

這人怎麼跟個狐狸似的!拂夕在心裡將他鄙夷一番,忽而燦笑出聲道:“蒙櫱。”

拂夕晃着肩膀嬌嗔地道一聲他的名字,蒙櫱仰了仰下頜,等她把話說完。

“我覺得我們挺有緣的,我同你一道把青絕劍送到叵地去,可好?”

“不好。”

磨磨牙,拂夕又挽起笑容道:“那個,多個人,路上也好相互照應啊。”

蒙櫱冷笑:“你要如何照應本宮?”

“愛喝酒麼?我這桑拂酒醇香味美,乃極品。”

蒙櫱譏誚:“本宮覺得你這人倒挺極品。”這一句幾乎脫口問出,道完後蒙櫱遁跡而去。

緊追其後,拂夕隨蒙櫱來到北荒叵地,叵地昏天暗地,四處皆是懸崖峭壁,殘垣廢墟。在叵地羣崖中心有一潭豔如火稠如漿的池水。

蒙櫱將青絕劍放進血魔水中,只見原本紅如血的池子漸漸變成漆黑的墨色,青絕劍在血魔池中躁動不安,顫抖不止,濺起的水花高百丈。

拂夕站在蒙櫱身旁,問道:“需要多久?”

“三日。”

蒙櫱於血魔池上空盤膝打坐,他舉起右手放在左胸上,隨即只見他眉心微蹙,右手一送,一份心頭血滴落在青絕劍上。

“你做什麼?”拂夕道。

“血魔水消耗了青絕劍在東荒生成的魔性,此刻靈氣紊亂,若本宮不這麼做,青絕劍便會吸走血魔水的魔性,最終得不償失。”蒙櫱閉着雙目正在凝神施法。

拂夕明瞭地點點頭,瞧這情景自己似乎也幫不上什麼忙,只好先退到一邊去。

兩日過去,蒙櫱這段時間未曾於血魔池上空挪過寸步,整個人就像石化的雕塑,任憑拂夕在他身後做多少惡劣的小動作,他也閉着雙目無動於衷。

拂夕也曾懷疑這廝是不是元神出竅,去幹其他的事,但一番監察後拂夕稍稍安了心。

然而這顆心始終沒有徹底安心過,首先南北東荒開戰不過就是爲了一件神器和五彩石中的紅燃石,青絕劍此刻突然在東荒消失,紅燃石又在蒙櫱身上,無論是南北東荒哪一位君主遲早都會追過來,跟在蒙櫱身邊終究危險居多。其次,蒙櫱的舉動總讓她覺得蹊蹺,至於哪裡有問題她暫時說不上來。

總之搶到青絕劍後立馬閃人,以後離這危險人物能有多遠就多遠。

又過去幾個時辰,拂夕似乎察覺到什麼,只見她施展鈺璃腕,隱去身形。

北荒魔君和南荒魔君於叵地一前一後不約而至。

兩人相見後先是互相譏誚一番,隨後都向蒙櫱擊去,拂夕瞧見,立即上前以術法阻擋。

北荒魔君和南荒魔君同時施展魔術要拂夕顯形,卻無果。

“盜仙?”南荒魔君狹長的雙目眯成兩條縫。

拂夕擋在蒙櫱身前,不作答。

北荒魔君冷哼一聲,幻出魔術攻擊拂夕,拂夕持起青綾與其對打,南荒魔君趁機要去奪血魔池的青絕劍。

月白長袍在空中翻飛拍打,蒙櫱依舊於血魔池上一動不動。

侵泡着青絕劍的血魔池,戾氣甚重,南荒魔君才接近池水立即覺地前行甚難,他施展魔術,使自己更加靠近青絕劍。

拂夕瞟見,叫道:“喂,蒙櫱,你還不起來!人家都要搶走青絕劍了!”

見蒙櫱始終無反應,拂夕無法擺脫北荒魔君的攻勢,只能就着招式將他引至血魔池上,南荒魔君那兒終究碰不到青絕劍,惱怒之下轉身混入北荒魔君與拂夕的對戰中。

一打兩,拂夕立馬招架不住,不到五個回合,拂夕中了魔術,尚未有喘息機會,又見北荒魔君和南荒魔君同時向她施展魔術,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血魔池砰地一下炸開,青絕劍橫空飛來,將北荒魔君和南荒魔君的術勢破除。

然而破除後的餘力還是將拂夕擊退老遠,身形在空中穩下來的時候發現腰上多了隻手,她瞪着眼看過去,對攔住她腰的人不悅道:“終於醒了?”

面具後的聲音低沉,沒有溫度:“不自量力,就不知道先逃?”

“是打算逃來着,被發現了而已。”

蒙櫱輕笑,忽而一陣風颳過,只見他左手一擺,青絕劍急速轉彎,在二人身前擋下北荒魔君的一招魔術。

蒙櫱的手臂猛地被人拽住,只見拂夕沉着臉,不悅道:“你把你的心頭血給青絕劍了!”該死!蒙櫱這廝實在狡詐,是自己大意,竟完全信了他的話。

不待蒙櫱迴應,臉色已冷到極致的北荒魔君道:“哼,沒想到還是來晚一步!昱磬,既然今日我們目標一致,不如聯手除了這小兔崽子!”

蒙櫱這小子不知道跟蒙孤城是什麼關係,一百年前跟他交手時已是他手下敗將。竇胚那傢伙的心思他再清楚不過,如今北荒已經覆滅,幫他一起除了蒙櫱又怎樣,到時候又是竇胚一人在魔界獨大,竇胚的野心遲早會讓南荒步東荒後塵,昱磬瞅一眼北荒魔君,淡淡道:“要打你自己打!盜仙?”

不料他會突然道一句“盜仙”,拂夕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應了聲“嗯?”

昱磬朝拂夕那邊看去,雖然知道他不可能看見自己,但那深沉的目光還是把拂夕驚了驚。

昱磬對她意味深長地道了句:“我一定會找到你!”

拂夕翻了翻眼皮,娘當初的選擇果然明智。

待南荒魔君消失,北荒魔君和蒙櫱便打了起來。

對於蒙櫱擺她一道的事拂夕心下越想越氣,準備上前加入北荒魔君陣營將蒙櫱拍翻泄憤,上前幾步,又突然止住。

想起這廝也算救過自己,臉上的傷不是他的千脂膏也不會好的這麼快。

拂夕曾經認爲空梵是她出了天虞山後遇到的術法最高的人,但今日眼見這二人交戰,其道行皆不在空梵之下。

之前與那魔君二人交戰,若不是蒙櫱及時搭救,只怕再打下去自己必被擊斃,北荒魔君有上萬年道行,魔力自然高強。

祭毓宮是百年前突然出現的魔派,至少在她還未關進鎮魔塔內前,蒙櫱這個人是根本不存在的,能在短短百年間擁有幾乎與北荒魔君不相上下的魔力,真讓人驚愕。

此時蒙櫱與竇胚之間的魔氣深大,拂夕這修行若摻和進去,必遭其道。兩人打了百回合,拂夕忽而察覺到蒙櫱靈體出現異常,然而一道魔氣強大的黑風猛地掃過,只見青絕劍閃現刺眼青芒,竇胚被震得退後數米,他怒視一眼蒙櫱,然後遁走。

“喂,你……”拂夕飛身上前扶住蒙櫱欲倒的身子。

“沒事。”

“可是你……”

話尚未道完,蒙櫱已擺脫拂夕飛走。

拂夕追上幾步,又突然止住,對自己道一句:“你好像跟他不熟吧!”轉了個身,又咬着嘴皮轉回來,這一轉似乎經歷了極大的心理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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