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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寶頓時一愣,本以爲莊襉這時已經睡下了,這才和陸霜兩人說些體己的悄悄話逗弄逗弄這個平常並不多話的寡言男孩,卻不想讓他全聽了去。所以說,腳踏兩條船是個技術活。韋小寶有些鬱悶的想到,復又忽然想到房裡的屏風讓自己自作主張的撤了去,爲的就是讓他能時時刻刻看見自己安心休息,卻沒想到……實在是太大意了。
“我想我在這裡有些不太合適。”韋小寶伸手覆上他的頸子時,莊襉意外的沒有像往常一般蹭過去,而起冷笑着費力的向後躲了躲。同時他低聲道:“如果你專門把屏風撤走是爲了讓我自知之明……我……”
韋小寶聽着他看似嘲諷的話,反而並不生氣。即使他不用掃描,也能知道,他在吃醋。這麼明顯的,可愛的,彆扭的,吃醋。怎麼辦,他好像控制不住嘴角向上翹起的衝動。他甚至好心情的指出來了:“莊襉,你在吃醋麼?”
莊襉的臉色先是染上了一抹潮紅後又變得一片蒼白,他費力的捉住韋小寶的衣袖,惡狠狠道:“你和陸霜是什麼關係?”
韋小寶立刻意識到他生氣了。將他半拖半抱的抱到了牀上,低聲道。“有沒有摔疼?”說着幾乎立刻不顧莊襉的反對,一隻手小心的將那絲質的褻衣從他白皙無力的身子上剝了下來,一隻手按上他脆弱無力的脊柱。
莊襉白淨的臉上一下子變的慘白,額上豆大的汗珠一下子泌了出來,嘴脣瞬間褪去了所有血色,甚至有些青紫起來,他大口大口哆嗦着吸氣,卻久久說不出話來,絲質的褻褲上也已經一大片濡溼……韋小寶連忙向他的身下摸去,雖然莊襉可以自行排泄,但是韋小寶深知他愛逞強的個性,還是不顧反對的幫他墊了月信巾子。此時向下一摸,就連那厚厚的一層巾子竟然也溼透了。韋小寶不由得沉聲道:“你忍了多久了?
癱瘓病人最怕傷卻最容易傷到的就是脊椎,輕則疼痛難忍調養兩三個月才能恢復之前的功能還極有可能落下病根,重則有可能加重病情危及生命。更何況這一跌還讓他失禁了。看來是摔得不輕。
“唔……別管這些,你……和他到底……”莊襉的臉色幾乎立刻蒼白的可以和吸血鬼媲美,他皺着眉緊緊的咬住嘴脣,仍沒有封住措不及防的呻吟。
韋小寶見狀有些無奈,吻了吻莊襉幾乎被咬爛的雙脣,慢慢的將他脣邊豔麗的血色吸吮乾淨。
“呃……”莊襉哆嗦着雙脣,狹長上挑的眸子滿滿的複雜。他努力晃動了下頭部,一口含住了掛在胸口的哨子。同時他悄悄的看向一旁的韋小寶。
只見韋小寶正忙着抱住他的腰身,換下他身下弄髒了的衣物,似乎並沒有看向他。莊襉哆嗦着幾乎想要用力吹響那哨子。只要吹下去,他就可以將那個人無聲無息的殺了。他討厭那個叫陸霜的男人。
但忽然莊襉有些遲疑了,他感覺到韋小寶溫熱的身子緊緊的貼在他的脊背上,有力的雙手半拖着緊緊的箍住了因爲無力支撐自己而塌陷的腰身,他感覺到莫名的安心。他有些貪戀這樣的感覺。他甚至能感覺到,韋小寶那白嫩的小手一下下輕柔卻不失力道的揉弄自己那難堪的腫漲的小腹。隨後他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尿意,他還來不及阻止,也沒有能力阻止,便又羞又氣的幾乎一下子哆嗦噴薄而出——在陸霜的面前。
就在這一瞬間將含在口裡的哨子掉了下去,銀色的哨子一落下,便被眼前那白皙的小手緊緊地攥了起來,小手的主人赫然便是剛剛放在揉弄他腹部的韋小寶。莊襉剛要說什麼,卻又感覺到腹部一陣強烈的尿意:“呃……”他措不及防的呻吟出聲。
隨後靜謐的房間裡響徹了叮咚作響的水聲。眼見着尿意一陣強過一陣,然後他幾乎無法將精神專注在哨子身上,直到他感到小腹不再憋漲,平平的空癟了下去。莊襉猛的轉過頭惱羞成怒的看着笑得一臉平和的韋小寶。韋小寶看見他看他,微笑着慢慢搖了搖頭,手腕翻轉,銀色的哨子穩穩的從他的頸子上滑落,落在了小寶的腕間。然後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垂下頭慢慢的按摩揉弄他無力的四肢。
此時韋小寶的笑容在莊襉看起來,刺眼極了。“你!”莊襉簡直要不顧場合的咆哮道,他豔麗的臉此時有些扭曲猙獰起來。他感覺既憤怒有委屈。他怎麼能,怎麼敢?!
韋小寶擡眼看了一眼默默站在旁邊,似乎沒有關注這裡的陸霜。忽然面色一厲,低聲道:“我說,不行。”一字一句清晰而又冷酷。
莊襉一凜,卻忍不住火冒三丈,他氣極了。難道他不如陸霜麼?他們都已經……交歡過了。居然還不及陸霜那一個淺淺的吻?!莊襉的這個認知讓他氣的連身子都不由得輕顫起來,只覺得心臟一陣抽痛,幾乎逼得他喘不過來氣。
韋小寶本想說一兩句安撫的話,卻不想這時莊襉忽然一把揮開他的手,大力的掙動了起來,韋小寶頓時有些驚了。然後莊襉的四肢不斷痙攣彈跳着,那原本瘦弱無力癱軟的肢體像是有意識一般的開始抽搐起來。顯然剛剛跌下來,撞到了莊襉的腰腿,再加上突如其來的痙攣……這幾乎算是一場災難了。韋小寶也顧不得和莊襉開玩笑,表情凝重的雙手覆上莊襉無力的脊椎。那裡居然抽搐的有些扭曲了……
“怎麼了?疼麼?”
“呃……”莊襉哆嗦着雙脣,狹長鳳眸閃動着凌亂的光。他試圖張口說話,卻只能徒勞的發出氣聲。
韋小寶此刻也發了急連忙從他身後將他四肢箍緊在懷中,防止他的手腳撞在堅硬的牀欄上。“噓……噓……別動,控制住。別生氣,別生氣,冷靜下來,沒事的……沒事的……噓……噓……”
漸漸地,韋小寶慢慢感覺到懷裡的人慢慢的停住了。呼吸也慢慢平靜下來。莊襉慢慢的冷靜下來,低聲道,“……”
莊襉太過虛弱,韋小寶並沒有聽清他說些什麼,但是仍傾身吻了吻他淡色的薄脣,卻被他一下子狠狠的咬住了脣,韋小寶看見他放大的俊顏,還有鳳眼裡滿滿的忍耐疼痛的脆弱。“我好疼……小寶……”此時的莊襉纔像一個少年一般,脆弱的低聲道。
韋小寶低低的嘆了一口氣,又吻了下去,不再是淺嘗輒止,而莊襉勉力的仰起脖子,像是要將他啃噬殆盡似的回吻住他,彼此的舌頭幾近纏綿,方纔面紅耳赤的放開韋小寶。明亮的眸子裡蒙了一層盈盈水霧。
韋小寶這才道:“你莫要發脾氣了,這樣不是很好麼?”說罷將哨子重新放回他的胸口。莊襉仍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陸霜。
韋小寶立刻轉移話題道:“你怎的又忍着?還憋了那麼長時間?若不是你跌下來,怕是又要生病了……”
“廢了又能怎麼樣?”莊襉強撐着精神,豔麗的笑道,“我這破身子還能差到哪裡去?不廢我不是還是要夾着尿壺過日子?”說罷,臉上變得一片空洞嘲諷。
韋小寶見狀將莊襉抱在懷中,小心的撫弄着他光滑柔嫩的臉頰,因爲莊襉只有頭部能夠靈活的運動,這大概是最能讓他安心的辦法了。韋小寶就着抱着他的姿勢,在他的脣邊親了親,低聲道:“即使這樣,你也不能由着性子要麼整日憋着,要麼整日不喝水。”小寶想了想,又道,“你若是乖乖的我便每日睡覺前都親親你可好?
莊襉茫然的看着他,他知道每日親親的感覺定然一定很好。他自小因爲身子癱了,爹不疼娘不愛,根本沒有多少溫情,本來也不覺得什麼,可如今卻因爲韋小寶整日抱着他,時不時的給他做做按摩,他卻越發的渴望那些碰觸了……思及此,莊襉的鳳眸裡滿滿的脆弱與複雜,樣子讓人憐惜。他有些猶豫,他很想得到那個每日入睡前那甜美的吻,他知道韋小寶是說到做到的。但是他並不想要答應那個條件……多喝水會增加如廁的次數,這會讓他好不容易在韋小寶面前構建起來的尊嚴一點點隨着那噁心的液體,消失直至虛無。於是他哆哆嗦嗦道:“我……我只是……不想……”
韋小寶嘆了口氣,“你以後要聽我的。我不會嫌麻煩的。這是一項等價交換,每日的晚安吻換一個保證。”
“……嗯。”莊襉半晌,慢慢點了點頭,顯得格外的乖巧。韋小寶知道他不過是一時保證,算不得數的。但是能得到一個保證也算是不錯,以後的事還要慢慢來。韋小寶有些心疼的同時鬆了口氣。於是也沒有接話。小心的摸了摸他身後磕碰的有些微微扭曲的脊椎。“還疼麼?”
莊襉額上一片汗溼,顯得格外的虛弱。他搖了搖頭道:“好多了。”卻仍然直直的看向韋小寶不語。
“我留下來陪你。”
“嗯。那些賬目弄完了?”
“基本上弄好了。”
莊襉忽然道:“僱個人管賬不就好了,何必自己這麼勞心勞力的。”
“現在規模還小,不必這麼大費周章,有我和陸霜就夠了。”
“我也來幫你吧。”莊襉低聲道,眼裡閃過些許暗色。
韋小寶點了點頭,“好,若是以後有機會。”他確信這莊襉不是尋常人物。尤其是,在古人看來學字是有身份的人才能做的事,甚至用詩詞歌賦,弓馬騎射,可以來形容一個人的人品。莊襉天生就是個殘廢,如果不是什麼機緣巧合,恐怕在莊家那種宅子裡自然不會有人教他識字讀書。那麼他爲什麼認識字——這就顯得有些蹊蹺了。
他雖然喜歡莊襉,但是卻也不傻,莊襉那陰沉扭曲的性格和嗜殺的性子可不是普通的莊家能養出來的。
正想着,忽然,原本喧鬧的□前廳一陣尖叫聲衝破雲霄。韋小寶幾人臉色同時一變。陸霜立刻道:“我去看看。”
韋小寶知道他武功高強便也沒有勉強,點了點頭由他去了。
“□也是個知名的地方了,怎麼也有人放肆到咱們頭上了?”韋小寶冷冷道。說實在的,一家妓院若想要在當地站穩腳跟,和官府是少不了交情的。加上韋春花本身手段了得,一般也沒有人輕易在□鬧場子。
莊襉點點頭道:“的確,不知出了什麼事。”
不多時,陸霜衝了回來低聲道:“官府正在前院一間間的搜查,說是咱們窩藏反賊。”
一瞬間,韋小寶看向了陸霜。“怎麼又是反賊?!”難道反賊多的快趕上賣白菜的了?不是康乾盛世麼?怎麼如此動盪?
“韋大娘說,官兵找的是天地會反賊……而且還和莊家亦有些關係。叫我們收拾收拾趕緊去鄉下躲一陣。”
韋小寶暗自叫糟。他身邊的倆人,一個失憶說不清來路明,另一個還是真真正正莊家的二少,被抓住了一定沒有好果子吃。於是點頭道。“也好,避避風頭。”
莊襉此時忽然道:“等等,即使去鄉下,官兵也不一定就抓不到。”
“……”
“去京城。我有認識的舊友在京城裡做官,投靠他一定沒問題。”
燭光下,韋小寶看了一眼莊襉,不語,快速收拾了一些細軟。隨着前院越來越近的嘈雜聲,陸霜快步來到牀邊道:“小寶,我扶他。我們走。”
莊襉看了一眼幾乎將他護在懷裡的陸霜,頓時心情有些複雜。****